第19章 夫妻互撕
顧小單非常不高興。
他討厭這小樓。
又舊又破,還有好多蚊子,可是太奶奶要住下來,爹地也要住下來,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吃過晚飯,他就憋屈地上了樓,睡到了外公房間。
可外公房間,太舊了,也沒電視,他隻能玩平板,玩了沒一會兒,覺得無趣,就給思思媽媽打電話。
思思媽媽肯定是生氣了,沒接他電話。
他就給奶奶打電話:“奶奶,我討厭這裏,不想留在這裏,你能來接我回去嗎?”
*
蘇洛過來找兒子。
兒子一直躲著自己。
這不行,她必須打開和兒子的心結,否則,母子關係怎麽修複?
敲門,出來開門的是小吳,奶奶的助理。
她很識趣,馬上退了出去。
不想,顧小單轉頭一看到她,整個人直接炸了,衝過來就打:“出去出去,不準進我房間,我不要見到你……馬上給我出去。”
這種激勵的態度,著實讓人心涼啊!
蘇洛一忍再忍,糾正他的錯誤認真:“顧小單,以後不準再叫她思思媽媽……你媽媽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我不要,我就不要!”
他憤怒地把她推了出來,並且,砰的一下,把門給甩上了。
蘇洛長長吸一口氣,心裏難受啊。
她那個乖巧懂重的兒子,不見了,這讓她無法不難過。
一轉身,卻看到顧行川在淡淡地看著自己:
“小單吃軟不吃硬。慢慢來吧!隻要你有心,總能得回孩子的喜歡的……”
真是稀奇啊!
他居然在安慰她?
蘇洛看著他,高大的身材,挺拔有型,麵容有著尋常男人所沒有的剛猛,他有一副極特別的好皮囊,否則當初,她也不會迷上:
“顧行川,你不用假惺惺地來安慰我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是我上過的最大的當……”
被騙著動了心,生了子,卻被棄如敝履。
活了二十幾年,這個男人,騙得她太慘太慘。
蘇洛淡漠地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長臂拉了過去,狠狠壓到了門板上。
他的黑眸,深不見底,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寒光,聲音異常冷冽,感覺能把人瞬間凍斃了:
“蘇洛,我給你上什麽當了?今天,你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嗬,虧他問得出口啊?
蘇洛冷冷一笑,目光咄咄,露著一對小虎牙,叫了過去,“當初,在C國,你是怎麽和我說的?讓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會對我負責。請問,你對我負責了嗎?
“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以為我蘇洛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賴上你?
“要不是為了單單,我根本就不稀罕和你成這個家。
“顧行川,你是因為擔心老太太氣壞身子,就答應娶我,完事後,和你的心上人同進同出,還縱容你的心上人接近我兒子,故意把我兒子弄丟,是你們倆聯合起來,把我送進牢裏的。
“我爸病了兩年,我沒能在他跟前盡孝,這一切,全是因為你。我瞎了眼,以為你懷惴一腔熱血,是個好男人,結果,你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積壓在心頭的怨氣,一句一句全宣泄了出來。
一字一句,化作利箭,射向了男人。
顧行川快三十歲了,從小到大,一直是個正直有擔當的男人,可到了她這裏,卻成了人渣?
她倒是真會潑髒水。
他把眉頭皺得緊緊的,抿緊唇線,叫道:“是,當初我是說了,會對你負責。可後來,我病退回國,因為重傷,不便於走,曾讓人去找你來了……”
她頓時嗤一笑,厲聲叫斷:“顧行川,現在你是謊話張嘴就來是不是?你什麽時候來找過我?那幾年,你完全就是音訊全無……”不。
他沒撒謊。
他的朋友找到她時,她正和那個靳北卿卿我我。
照片都拍來了。
靳北還告訴他的朋友:“蘇洛過得很好,請別再來打攪。”
所以,這裏頭,是不是有誤會?
顧行川眯了眯眼睛,立刻脫口問道:
“蘇洛……你和那個靳北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在牢裏,他去看她,還把她逗得笑開了花。
她出獄,他立刻找過來,還陪著她去見了蘇老先生,就連蘇老先生的身後事,都是這個男人在幫襯。
如果不是特別親密的關係,誰會管她這些事?
這些明明就是女婿該做的事。
“靳北是我生命當中最最重要的人,比你重要……”
也隻有被欺負之後,她才知道身邊有一個至親之人為自己保駕護航是何其的珍貴。
顧行川頓時麵色發白:
她承認了,她的確有一個重要的心上人。
但他不明白,既然那個男人那麽重要,為什麽她不嫁給他,組成一個家庭,為什麽要帶著兒子找上門來還要嫁給他?
是那個男人沒辦法娶她,她又想給單單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她才願意結這個婚,婚後卻悄悄和那個男人幽會?
嗯,肯定是了。
“蘇洛,你說我讓你上了當,那你呢,難道沒做過虧心事嗎?”
他喝了一聲,而後深吸一口氣:
“算了,我不想和你斤斤計較……接下去這個月,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要和單單拉近關係,我不反對。但你不準傷害楚思思……
“楚思思沒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她。兩年前,你害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疤。
“如果你的刀再深一下,就是一條命。她指證你傷人,她沒錯。是你做錯了事,接受懲罰,天經地義,沒得商量。”
說的還真是正義凜然啊!
蘇洛的心冷得越發的厲害:
“嗯,你眼瞎了,心也瞎了。我和你沒話說。”
蘇洛想要推開他。
可他的手,就像被烙在那裏一般,目光則狠狠地盯著她,用一種從所未有的凶悍勁兒禁錮著她。
“蘇洛,你說我心瞎,那倒不如說你腦子有問題……當年,你為什麽要生下兒子,要來折磨我和你?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這種冷漠無情的話,他竟也說得出口。
蘇洛先是一臉震驚,而後一口氣沒上來,惡狠狠往他手腕上咬了下去,直咬得他嘶的一下把手縮回去,那邊已是鮮血淋漓。
“你要瘋到什麽時候?兩年前你害我和她都因為你受了傷——她的腳更因為那一摔已經落下終生不能跑步的後遺症……
“現在,你要又來發瘋……”
看著手上的深深的牙齒印,他把拳頭捏得緊緊的,眼神也變得更狠了。
蘇洛冷笑,仰起驕傲的下巴,倔強地叫了回去:“怎麽,心疼了?放心,以後,我就一心致力於怎麽搞死她這件事上……”
顧行川眼神駭然:“有種你試試,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她。”
蘇洛一臉憎恨,“好,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都透著不馴。
電話適時響了起來。
顧行川掏出手機。
蘇洛看到了,是楚思思。
她趁機走開,隻聽得有個女人的嗓音傳了出來:“是顧行川嗎?我是思思媽媽,思思出事了,那個想殺她的人又出現了……現在她被卡在車裏,你快來救救我們吧……”
顧行川麵色一緊,忙問道:“報警了嗎?”
“報了。”
“給我定位。我馬上過來。”
都沒顧上處理傷口,顧行川匆匆要走,卻被蘇洛攔住了。
“不準去……”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高大的身板重重撞了她一下,他揚長而去。
瞧。
西城的第一少,不賣任何人的賬,獨獨寵著他的幹妹妹,因為這個幹妹妹,是他想娶回家的白月光啊。
這樣的男人,留著不離,就是腦子有病。
離。
必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