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難哄,顧總夜半來敲門

第107章 人分好壞,人命不分

白梔一對二,很快就敗下陣來。

一頭發包和發簪被抓得亂七八糟,連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眼看自己不占上風,忽然眼神一轉——

隨即猛地抬手一推,與她撕扯得於棠一個不備,竟失了重心朝後仰去!

“師姐!”

沈和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眼看於棠就要栽下斜坡,白梔眼底浮現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雖轉瞬即逝,卻還是被於棠敏銳地捕捉到了。

掉下來的瞬間,一把抓住白梔衣擺,使勁兒一扯!

“啊!”

“師姐!”

驚恐與擔憂的喊聲響徹山穀,沈和立即丟下身上竹筐,從旁邊小路追了下去。

斜坡並不太高,隻是陡得嚇人。

兩人翻滾幾圈,穩穩跌在了平地上。

“師姐!”

“別過來!”

於棠大聲阻止。

沈和猛地停下腳步。

忽然,白梔痛吟一聲捂住了小腿!

下一秒,一條細長的花蛇從她衣袍下鑽了出來,迅速逃竄進了山林。

沈和匆忙地跑過來,蹲下身將於棠扶了起來,“你沒事吧師姐?”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於棠驚魂未定。

雙腿都是軟的。

顫巍巍從身上掏出那隻與沈和一模一樣的香包,“幸好有師父留下來的這個……”

“快收好吧。”

沈和拿過來重新塞回她口袋裏。

隨後替於棠粗略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你幹什麽呀?”

於棠剛要拉她離開,沈和卻讓她稍等一下。

隨後朝著白梔的方向走了過去。

於棠迅速撈了下她手臂,滿目不可置信,“你不會還要救她吧?”

沈和無奈,“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這兒嗎?”

“那又怎麽了?她可是要殺你的!”

於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蛇是她放的,現在咬了她,明明就是罪有應、”

“師姐……”

沈和截了她未說完的話,“外婆不是這樣教我們的。”

當初學醫的時候,有人問過外婆一個問題。

如果是壞人生病,那還要不要救。

外婆說:人分好壞,可人命不分。

而問這個問題的,就是於棠。

沈和記得,她自然更不會忘。

可……

於棠使勁兒咬了下後槽牙,別過頭,“那要救你救,我是救不了一點兒。”

要知道,她剛才可是幾次差點死在女人手裏!

不救便不救吧。

沈和微歎一聲,也沒再強迫她做什麽。

提了下褲腳,在白梔身邊蹲了下來。

她臉色白得嚇人。

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透著一股呆滯之氣。

沈和剛要掀她衣裙,白梔忽然朝後瑟縮了一下,滿眼戒備,“你要幹什麽?”

“不想死就別動。”

沈和冷眼瞥她,捏著衣角將裙擺掀了起來。

她原本在拍戲,衣服本就繁瑣,掀開襦裙,還有襯褲。

小腿那裏已經滲出了血絲。

沈和捏著褲腳,手上猛地用力,嘶啦一聲,布料朝兩邊撕裂。

一見傷口,沈和眉心不自覺蹙在了一起。

蛇咬的地方有一排細小的牙痕,雖然傷口不大,卻觸目驚心。

可沈和卻是驚了一驚。

詫異地看向白梔。

這蛇竟然……

“怎麽了?”

於棠雖然嘴硬,但還是一直關注著。

見沈和怔愣在原地,以為是什麽棘手的問題,小跑著湊了過去。

仔細觀察了傷口,麵色複雜。

“這……”

沈和心知她也看出來了,與其互視一眼,正要說什麽時,卻被於棠按住了手腕,“和和,這蛇有劇毒,你還是別碰了。”

劇毒?怎麽可能!

白梔一瞬間麵如死灰!

她細微的表情盡數落在了兩姐妹眼裏,沈和跟於棠交換了個眼神,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無聲歎氣,搖著頭後退兩步。

“你……”

白梔原想問沈和是不是不救自己了,可一想到剛才自己朝她丟蛇的樣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果是劇毒毒蛇,沈和怎麽可能救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於棠忽然在她腿上拍了一下,“怕什麽呀,我們可沒你那麽狠。”

“我來!”

她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低頭朝白梔腿上的傷口趴了下去。

然而卻在下口時遲疑了一秒,“要了命了......”

於棠深吸口氣,趴在傷口上替她吸出髒血。

幾下過後,她眼神一轉,緊接著,一聲痛呼從白梔喉間溢了出來。

她朝後瑟縮了一下,卻糟來於棠一頓責罵,“再動不管你了!”

此後,白梔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敢動一下。

沈和一旁看著,憋笑幾乎憋出內傷。

須臾,於棠把白梔等我腿往地上一丟,站起身,“行了。”

她使勁兒呸了兩下,白梔看在她剛才救了自己的份上兒,忍氣吞聲。

整理衣服的時候,餘光瞥見小腿處的傷口,竟發現上麵除了蛇印,還有牙印,是人的牙印!

她頓時恍然大悟!

“你們是故意的!”

她就說!

劇組的道具蛇怎麽可能會有毒,道具師明明說那蛇是拔了毒牙的!

什麽吸毒血,什麽救她,分明就是假公濟私,打著幫她的旗號咬她!

難怪她剛才會感覺那麽痛!

於棠和沈和強行憋笑,好一會兒才忍住滿腔笑意,走過去,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的胳膊。

“你們要幹嘛?”

“安靜點兒,不然把你丟下去!”

於棠暗中在她腰後擰了一下。

白梔敢怒不敢言,她現在就像案板上的肉,任由她們切片剁餡兒,毫無還手之力。

更不敢跟她們叫板,怕她們真的把自己丟在這深山老林裏。

於棠從坡上滾下來時有白梔做肉墊,並未受什麽傷,可白梔就不一樣了。

除了蛇咬的那一口,還有不少地方擦傷,最嚴重的是腦袋,應該是什麽地方磕破了,血漬在額頭上黏了一片。

兩人扛著一個病號,從臨近午時走到夕陽西下,才將人運到了顧家院子。

把她往**一丟,於棠重重舒了口氣,“可累死我了。”

她抬手抹了把汗,勾住沈和的肩膀看向顧言慎,“這次你可算是欠了我們家和和一條命,以後記得看好了,這山裏野獸多的是,最喜歡用人肉打牙祭,尤其是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