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難道白梔是在騙她?
“怎麽會呢,我就是問問。”
白梔嬌俏一笑,“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都聽你的。”
顧言慎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顧庚旭瞬間換上了一副笑顏,“阿慎啊,誰的電話這麽重要,讓你連會都來不及開完?”
顧言慎眉峰微挑,“二叔很關心?”
“這是當然,不管到什麽時候,二叔都是最關心你的人了。”
顧庚旭抬手在他肩頭輕拍兩下,“很少見你剛才那麽耐心的講話,如果你也能這麽對公司的人,恐怕他們也不會那麽怕你了。”
“二叔說笑了,能配的上讓我耐心的,這世上也隻有白梔一個罷了。”
話落,顧言慎不著痕跡地躲開那隻大掌,轉身時,從淩天手裏接過文件。
顧庚旭唇角彎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又是個情種……”
他輕輕呢喃,剛從會議室出來的顧彥舟沒聽清等他再問時,顧庚旭卻隻是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沒多久,顧言慎再次接到保鏢的電話。
兩個小時後,一輛純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了別墅門口。
他從車上衝下來的一瞬,門口兩個保鏢立刻迎了過來。
“人呢?”
“在裏麵。”
顧言慎一句廢話也沒有,直奔內院。
淩天遲了一步,滿頭霧水地抓住了其中一個保鏢,“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路上,他們換了三輛車,從邁巴赫到凱迪拉克,繞了五條路,從引人注目到藏匿進人海車流裏。
瞧著顧言慎在車廂裏如坐針氈地模樣,淩天幾乎將車開到飛起,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提心吊膽地想要從保鏢口中得到答案,卻在聽清原委的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客廳裏,顧言慎剛進玄關,便看見沈和拿著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他驚呼,“沈和!”
心髒瞬間漏跳一拍,拔腿就跑了過去,“你把刀放下!”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在顧家發生的一切。”
沈和眼眶紅的浸血,聲音啞到說不出話,可麵色卻異常平靜。
努力了好一會兒,她扯出一抹淺笑來,“顧言慎,你不用費心趕我,我隻求你放了我,讓我回家。”
“回哪個家?”
他蹙眉,“於棠那裏嗎?”
顧言慎努力平複著心跳,“你覺得於棠護得住你?”
“所以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我,也放了我師姐。
沈和麵如死灰,“顧言慎,我求求你……”
這些天,這些事,將她折磨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原本想著熬到腿傷痊愈了她就能走,可現在一想到這裏是白梔和顧言慎住過的地方,她就惡心,就反胃,就想吐。
她受不住了。
真的受不住了……
“好,我放了你。”
顧言慎怕她做出什麽傻事,不敢激怒她,“沈和,你先把刀放下,你放下刀,我一定送你回去。”
“我還能相信你嗎?”
已經被他騙了一次,沈和再聽到這樣的話時,隻覺得可笑。
“你隻能信我,或者,你想讓外公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聞言,沈和瞳孔劇烈地顫了一下。
“外公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忍心讓他百年之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嗎?”
他一邊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緩緩挪動著腳步,“沈和,你聽好了,你今天一旦出事,我就會立刻報警,我們已經離婚了,外公是你唯一的親人,警察如果把你帶走,那麽能去認屍的,就隻有外公一人。”
“顧言慎你……”
沈和心髒突突地跳著。
顧言慎描繪地場麵太過殘忍,卻又真實的讓人無法反駁。
以外公的性子,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刨根問底,說不定還要來顧家替她討個公道……
可他已經年過七十,麵對權勢滔天的顧家,又能討回什麽公道,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想到那個從小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小老頭,沈和鼻尖驀地一酸……
忽然,她手腕一痛,鬆開手掌的同時,刀柄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雙腿驟然一空。
天旋地轉後,跌進了一個堅挺溫熱的懷抱。
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顧言慎打橫抱了起來。
沈和大驚失色,“你幹什麽?”
“如果不想於棠無家可歸,不想外公那麽大年紀還擔心你,就老實一點。”
顧言慎收緊了雙臂,將她整個人都箍在懷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負。
沈和一瞬間紅了耳根,羞憤交加下,她拚了命的掙紮著,“你放開我!”
顧言慎置之不理,長腿一邁,抱著她大步出門。
“顧言慎!”
“白梔來在這裏,我事先不知情。”
走到門口時,顧言慎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低了頭,漆眸靜靜定定地凝著縮在自己懷裏的人,“沈和,郊區別墅隻有你住過。”
隻有她住過……
沈和茫然了片刻,腦袋裏嗡了一聲。
怎麽可能?
白梔明明說的是……
忽然,她想起前段時間在顧家,馮媽說顧言慎和白梔沒有住在一起。
難道白梔是在騙自己?
她和顧言慎根本就沒有……
那、那那天在中醫館,她故意露在自己麵前的吻痕難道也是假的嗎?
不、這怎麽可能……
那些分明就是男女歡好過後留下的痕跡,如果不是顧言慎,那……
趁沈和愣神之際,顧言慎給淩天遞了個眼神。
淩天瞬間了然,伸手將車門拉開。
兩人一應一和間,沈和已經被塞進了車廂後座。
還沒來得及反應,顧言慎已經將車門鎖了起來。
“走。”
他薄薄地吐出一個字,淩天當即踩下油門。
沈和沒有大鬧,甚至沒有在意淩天開車往什麽方向去。
她滿腦子都沉浸在剛才那個大膽的設想中……
如果真是她想的這樣,那顧言慎知道嗎?
以他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容忍白梔如此亂搞?而白梔又怎麽敢顧言慎的眼皮底下和別人……
沈和好像問問顧言慎。
可轉念一想,以顧言慎的手段和權勢,難道就真的絲毫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