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難哄,顧總夜半來敲門

第55章 留下心理創傷

病房外,顧言慎心急如焚,“她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不過、”

話音未落,一道灰藍色的身影急衝衝的奔了過來。

沒刹住車,險些栽倒在謝暄身上。

“怎麽樣了,和和怎麽樣,受傷了嗎?她有沒有、”

“閉嘴!”

祝賢語無倫次的模樣被顧言慎冷聲打斷。

如果不是他帶了警察過來,這會兒自己已經送那幾個欺負沈和的人去見閻王了。

看著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顧言慎恨不得將沒打出去的那幾槍盡數補在祝賢身上!

偏祝賢沒有眼力見兒,還一個勁兒的往病房衝。

顧言慎長臂一拉,拽住了他的手臂。

聲音仿佛淬了冰一般,“她現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

祝賢用力掙紮,不想卻被顧言慎握的更緊,“我隻是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她。”

顧言慎不為所動。

餘光無聲地瞥了眼身側的謝暄。

謝暄了然,幹咳一聲走過來,麵無表情道:“病人受了很大的驚嚇,現在對所有的一切都很是戒備,需要自己平複一段時間,如果強行打擾,可能會引起她情緒再度波瀾,不利於恢複。”

“你聽到了?”

顧言慎渾身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如果你真的擔心沈和,那麽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在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祝賢意味深長地審度了他一眼,“顧總似乎對沈和的事很上心?”

顧言慎輕笑出聲,“祝少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哪些話該問哪些話不該問,應該不需要我提醒吧?”

“可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祝賢不自覺拔高了聲調。

顧言慎卻風輕雲淡,“你很快也有了。”

“你!”

祝賢為人一向清朗溫和,很少有大發雷霆的時候。

直到那天兩家長輩提出讓他和顧恩柔聯姻,祝賢就此多了一個逆鱗。

眼下還被顧言慎拿出來這樣調侃。

一瞬間怒衝雲霄,再也壓不住心裏那團火苗,抬手便要朝他動手。

可剛有動作,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就擺出了一副護主的模樣。

見狀,謝暄趕忙擋在二人麵前,用力將祝賢往身後扯了兩下。

凝聲道:“病房門前聚集這麽多人容易打擾病人休息,沈小姐有護士照顧,家屬不用擔心。”

說著,他回頭朝顧言慎遞了個眼神,複又重新掃了祝賢一番,“這是醫院,在這裏動手,想過病人的感受嗎?”

“都回去吧。”

話落,謝暄不在原地多留,徑自抬腳。

顧言慎目光冰涼,如果可以化成利刃,祝賢此刻早已遍體鱗傷。

離開前,吩咐保鏢看好這裏,除了醫生,任何人不許打擾。

辦公室。

顧言慎推門而入。

謝暄正在整理病例資料的手微微一頓,站起身,“阿慎哥。”

顧言慎嗯了一聲,眉眼間難掩憂色,“你叫我來做什麽,是不是沈和她、”

“不是,與沈小姐無關。”

聞聲,顧言慎微微鬆了口氣。

天知道剛才謝暄給自己遞眼神的時候,他心髒仿佛驟停了一般。

眼下確定了沈和真的沒事,仿佛才重新鮮活了起來。

“叫你過來,是有樣東西給你。”

謝暄單手摸向後腰,在白大褂的遮擋下,他掏出一支漆黑發亮的小型槍支。

顧言慎眼底一驚。

“這是從沈小姐手裏拿出來的。”

謝暄手心沉甸甸的,眉心深擰,“她抓的很緊,也藏得很好,就連護士給她換藥時都沒有鬆開,我廢了很大力氣才讓她信任我。”

他輕歎一聲,將手掌往前一遞,“阿慎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

謝暄雖然年紀小,但終歸是世家子弟。

謝家在渝平也不容小覷,其外祖家在京都更是赫赫有名。

但凡是能走到這一步的家庭,後代孩子很少有不經事的。

沈和擦傷一片,精神又受了刺激,顧言慎又動了槍,謝暄不問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但顧言慎沒有要告訴他實話的意思,沉吟片刻,隻歎了聲,“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就好。”

謝暄點點頭,“你放心吧,沈小姐在我這裏不會有事的。”

“辛苦了。”

顧言慎單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去看看她。”

“還是先別看了。”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雖然沈小姐的外傷沒什麽大礙,但上藥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都緊繃著,所以我不確定她有沒有留下什麽心理創傷。”

“心理創傷?”

顧言慎剛落下的心髒又重新揪了起來。

謝暄歎氣,“我在她的點滴裏加了一點鎮定的成分,先讓她好好睡一覺,把情緒穩住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我知道了。”

顧言慎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從辦公室出來後,他回到病房前站了一會兒。

謝暄安排過,這一層的特護病房隻有沈和一個病人。

兩個保鏢如雕塑一般守在病房門前,背著手,目不斜視。

顧言慎很想進去看看。

自從把沈和送到醫院後,已經兩個小時了,心髒時時刻刻都像是在油鍋裏烹煎一樣。

可每當挪動腳步時,腦海中就會浮現謝暄剛才那番話。

他不敢冒險。

掙紮間,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顧言慎摸出手機,看見屏幕上跳躍著‘淩天’二字。

劃下接聽,“喂。”

“看好了,我馬上來!”

不知對麵說了些什麽,顧言慎雙眸驟然一暗。

他轉身太快,沒看到走廊盡頭的白色方柱後,以為身著白大褂的高挑男人走了出來。

病房門口。

那人對保鏢們低語幾句,兩個保鏢便讓出了一條道來。

男人推著治療車入內。

沈和褪去破爛髒臭的衣服,換上了醫院的條紋病服。

貝齒輕輕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靠在床頭邊。

連有人進來也沒什麽反應。

男人戴著口罩的臉上浮現一絲痛意和自責,喉結輕動,他深深吸了口氣,抬手將口罩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