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陽

第二章

第一部 南楚篇 第二章

臨淄城非常大,繁華錦繡,令人目不暇接。寧覺非斜斜地倚坐在馬車裏,伸手撩開窗簾,看著外麵緩緩閃過的街景。

真像是拍古裝片的那些布景。他緩緩地笑了笑,接著便失去了笑意。

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他已經能夠緩緩地起身走動了,身上的傷也都已痊愈,隻剩下了些淡淡的影子。經過江從鸞用藥和飲食精心地調理,他的外貌變得更加漂亮誘人,體力也逐漸在恢複。

隻不過,僅僅隻是剛剛才能勉強動彈的地步,江從鸞便開始讓他接客了。

今天就是他第一次正式作為翠雲樓的紅牌小官開始接客的日子。出高價包下他的是太子淳於戟,而且是要他進王府,做堂會。

他不知“做堂會”是什麽意思,但從出門時那些看著他的小官們臉上的驚恐和憐憫之色,便知不是什麽好事情。

他現在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況且淳於乾為防他逃跑,一直派了侍衛守著他,他根本無法逃脫目前的噩運。

正在苦笑,馬車停了下來。

有人拉開車簾,叫他:“下來。”

他緩緩地挪動步子,跟著下了車。

門上掛著一塊大匾,用篆書寫著“靜王府”三個大字。原來這並不是太子府。這一個月間,寧覺非已聽得來串門的那些小官在閑聊中將都城中的達官貴人一一道來。這靜王是皇四子淳於斡,今年也才二十二歲,因其母是身份卑微的宮人,當年因父家獲罪藉沒入宮的,因此一向不受皇上喜愛。不過,他自小就對太子忠心耿耿,所以借了太子的勢,倒也過得十分舒坦。

寧覺非今天穿著江從鸞替他訂做的湖藍色衣衫,衣上繡著荷花與鴛鴦,令他覺得惡俗至極。但他現在實在沒力氣也沒資格表示自己的好惡,隻得任人擺布。

整個靜王府今天都是喜氣洋洋,那些婢仆們也都穿戴得十分喜慶,急匆匆地穿梭來去忙碌著。

寧覺非安靜地隨著靜王府的管家往裏緩緩地走著。還沒走到地方,他已覺得四肢乏力,疲倦至極。

這古代的地方,真是大呀。

終於,管家帶他來到一處屋子,令他坐在廳中不要亂走,便離開了。

寧覺非隻是打量著四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遑論走動。

正在看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原來就是你勾引了我大哥的小妾,害我大哥暴跳如雷。”

寧覺非回頭一看,見那裏站著一個身著黃衫,頭戴金冠的年輕人。他長得沒有淳於乾那樣高大威武,而是比較清秀,但臉部輪廓仍然很相似,隻是他的眼睛裏隱隱地有種陰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寧覺非隻是盯著他,一聲沒吭。

從他的身後轉出來另一位白衣玉冠的年輕人,將他一把拉下凳子,狠狠地按住他,跪在地上:“見了太子還敢坐著,這是哪家的規矩?”

寧覺非也不掙紮,但仍然不吭聲。

淳於戟凝神看了看下麵那瞧上去很是倔強的男孩子,不由得笑了:“我就喜歡這樣的,今天倒是有福了。”

摁住寧覺非的那年輕人立刻道:“二哥,既然如此,不如先在這裏試試他的味道。”

淳於戟一聽,邪氣地點了點頭:“好。”

淳於斡立刻抓住寧覺非的頭發,將他拖進後堂,扔到**,隨後上去壓住他,三下兩下便撕毀了他的衣服。

自從決定活下去以找尋自主轉世的方法後,寧覺非已下定決心,無論受到什麽樣的傷害和淩辱,都當是被俘後接受敵人的酷刑拷打,他是能夠忍受的。此時,他還不能自如地使用這個身體,本就沒有力氣抵擋,於是幹脆采取逆來順受的態度,一聲不吭地由著他們將他翻過身去。

淳於戟看著眼前那完美無暇的身體,向之施虐的渴望頓時在身體裏沸騰。

還沒等寧覺非喘過氣來,一根鞭子便呼嘯著抽上了他的背脊。他痛得一顫,卻咬住了唇,忍著沒有哼出聲來。

接著,鞭子呼嘯著,密密的罩向他的肩、背、臀、腿。鞭打他的淳於戟就像繡花一般,神態優雅地往他細膩的肌膚上繡上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鞭痕。他抽一鞭,喝一口酒,眼裏漸漸露出獸性的光芒。

寧覺非已是痛得昏天黑地,倏地,一個身體重重地淩壓上來,隨即貫穿他剛剛才受到重創的身體。那人狠狠地不顧一切地刺入,邊做還邊俯下頭去,用舌頭舔著他傷口裏滲出的鮮紅的血滴。

這一次,淳於戟的欲望在血腥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刺激,他一直在寧覺非的身體上折騰著,堅持了很長很長時間。到後來,他接過淳於斡遞過來的尖細的金釵,不斷地深深刺入下麵的身體。他每刺一下,那個沉默的身體就會忍不住**,體內的收縮讓淳於戟快活得猶如在雲端飄浮。他每刺一記,跟著就會大大地呻吟一聲,顯然快活到極點。

終於,他猛地丟下金釵,將身下的身體抱得緊緊,猛地將欲望狠狠地頂到火熱的最深處,在劇烈的顫抖中尖叫著將灼熱的體液噴了出去。

這時,寧覺非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待到淳於戟好不容易在快樂的**中恢複過去,將分身抽出來,退下去沐浴更衣,淳於斡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雖然很快就明白身下的人已是昏迷狀態,但他仍然還是接著做了下去。藉著鮮血和體液的潤滑,他再度撕裂了那個本來完美無暇的身體。看著身下的人隨著他的動作無助地搖晃著,他感到了掌控他人的快樂。

等到他發泄完畢,已是華燈初上。當他們重新穿好了衣服,邁著方步走到正廳時,管家上來稟報:“武王、醇王、景王都已來了,其他受邀的賀客也都到齊了。”

淳於戟傲慢地嗯了一聲,緩緩地走進了闊大的廳堂。

立刻,裏麵的人都站了起來。

“見過太子殿下。”

淳於戟滿意地看著大家恭順地向他行禮,隨後擺了擺手:“罷了,今天是我生辰,多謝諸位前來道賀,大家請坐吧。”

又是一片亂糟糟的奉承。

淳於戟的眼光卻沒有再看那些人,而是直直地投向了站在前麵的淳於乾。

淳於乾一向與他不睦,今天出於禮節,必須出席太子的生日宴會,心裏本就十分不耐,此時看他的眼光投來,也不躲閃,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淳於戟忽然邪氣地一笑:“大哥,聽說你新收的最寵愛的小妾竟然與一個戲子私通,嗬嗬,一會兒讓大哥看場好戲,我來替大哥出這口氣。”

淳於乾冷淡地說:“是愚兄家教不嚴,倒讓太子見笑了。”

淳於戟也不再接著這話題往下說,隻拍了拍手,宣布開筵。

一時,絲竹之聲驟起,一班歌舞伎上前輕歌曼舞,山珍海味流水價地端上了桌子。 第三章

淳於乾懶懶地看著眼前的美貌歌舞伎,卻吃得很少,更不怎麽飲酒。在他身邊的是與他素來交好的皇三子醇王淳於朝。他隻比皇四子淳於斡大一歲,不過生得溫文爾雅,一向好清靜,愛讀書,沒有絲毫野心。淳於朝雖然和太子淳於戟一樣,係皇後親生,身份極貴,卻並不與太子親厚,反而與淑妃所生的皇長子淳於乾關係很好。

在他們的身旁,坐著一個小孩子,那是年僅十六歲的皇五子淳於翰。他是最受皇帝尊重愛戴的皇貴妃德妃所生,身份僅次於嫡出的淳於戟和淳於朝。但德妃的父親是手握重兵的一代名將,兵部尚書遊玄之,因此他是連太子也不敢輕易招惹的身份極重的皇子,剛滿弱冠之年就得封景王,足見皇帝對其的重視。

不過,就淳於翰本人來說,卻隻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此時,他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周圍那些親貴大臣們醉後百態,半懂半不懂的,卻是一臉興奮。

很快,一些老成持重或者雖然年輕卻為彬彬君子的大臣們在盡了臣子的本分後便告辭而去。他們都不想再看後麵必然會上演的荒唐場麵。留下來給太子助興的大概還有二十來人。

果然,客氣有禮地送這些大臣走後,淳於戟便興奮地宣布:“下麵咱們來玩一個遊戲。”

淳於乾立刻扭頭,和藹地對淳於翰說:“五弟,你回去吧,下麵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看。”

“我不。”淳於翰噘起了嘴。“我已經長大了,父皇都說我是大人了。”

淳於戟也笑道:“是啊,五弟,你還沒開過竅吧,今天哥哥教教你。”

淳於斡也邪邪地微微一笑:“對啊,今天這第一個就讓給五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