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想進門,先離婚
許筱不敢跟許瑤硬來,現在許強勝回來了,立馬就使了挑撥離間的手段。
聽到她這話,許強勝瞬間就沉了臉,這本來就是他家,自己回家,還得看個丫頭片子的臉色,多讓人挫火。
但在外麵遭的罪,至今還叫他心有餘悸,這趟回來的窩囊,許家老兩口都向著許瑤,要是再被趕出去,自己連個落腳地也沒有,還是先咽下這口氣進了家門再說。
他望向許瑤的目光帶著討好:“瑤瑤,從前是爹不好,對不住你和你娘,現在爹回來了,一定好好補償你們,行不行?”
許瑤對他口中的補償嗤之以鼻,她太清楚自己這個爹的德性,前世能為了趙家的彩禮,將女兒推入火坑不聞不問,這輩子舔著臉說什麽補償,聽著就違心得令人作嘔。
她的眼神中清冷的光,帶著剖析人心的力量,叫許強勝心裏有些打鼓,這丫頭的眼神咋這麽叫人瘮得慌。
“你是咋回來的?”許瑤語氣輕慢,像是平靜無波的海麵,但在這寂靜背後,卻醞釀著淩厲的風暴。
麵對許瑤的質問,許強勝眸光一閃,強扯出笑來緩解緊張:“這孩子,我回自己家當然是走回來的,又不是不認識路。”
僅憑這句話,許瑤就能斷定許強勝在說謊,他身上的衣裳破爛,好幾處還掛著煤灰,正規的采煤廠根本不會叫他穿日常衣著去下礦作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進了黑煤窯。
現在的黑煤窯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這種沒有政府挖煤許可的煤礦,會為了最大可能的節約挖煤成本,在沒有安全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違規進行挖煤作業的煤礦,根本不把煤礦工的性命當回事,經常會鬧出人命來。
許強勝能好端端地從黑煤窯裏出來,沒有人幫忙,根本不可能。
“還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爹都成這樣了,你難道還想堵在門口不讓他進門?”許筱挑著嗓門道。
隨著這句話,許家人的目光落到許強勝身上,他麵黃肌瘦,破破爛爛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晃**,透著一股招人同情的可憐相,許國誌看不下去了:“還是叫二哥先進門吧,這身上得洗洗幹淨,收拾收拾。”
說著上來就要攙著許強勝進屋,許瑤眸光一冷,往前一擋:“等等!”
“瑤瑤這是你親爹......”許國誌冷了聲,提醒著許瑤這時候別添亂,懂事些。
可許瑤心裏清楚,今天晚上隻要許強勝進了這個家門,他之前幹的事兒就會煙消雲散,沒有人會再提起,受苦的隻有趙春蘭一個人。
她扯了扯唇,轉頭看向許老太道:“奶奶,我爹回來了,當然沒有不讓他進門的道理,但是他之前幹出那種丟人的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得看我娘願不願意原諒他,還想不想跟他過。”
許強勝跟王寡婦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趙春蘭因為這件事沒少招人笑話,許強勝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家裏事兒一直都是趙春蘭操持著,對這個媳婦兒,許老太沒說的,許瑤提出的顧慮,也理所當然。
可許老太這麽想,別人就未必這麽了。
田秀娥抱著孩子也不忘看熱鬧,在旁邊陰陽怪氣道:“許瑤,你這還像是個當閨女的嗎?專門揭你爹短處,之前人沒回來,你也不知道托人找一找,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光替你娘著想了,瞧不見你爹受的苦,連門都不讓進,像什麽話?”
許筱緊跟著道:“今天你不讓爹進門,我絕對不幹,你這是缺德,不孝!傳出去不怕被人戳斷脊梁骨嗎?”
這兩人難得站到了一起,對著許瑤一頓言辭犀利的輸出,好像今天不叫許強勝進門,許瑤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剩下其他人,許立仁拽住了打算幫腔的劉英紅,許國誌也悶聲不吭,任憑媳婦攪亂。
說到底許強勝姓許,趙春蘭再好,在許家人的眼裏也是個外人,心底還是希望許強勝能回來好好過日子的。
田秀娥和許筱吵了半天,也沒人替許瑤說話。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發顫卻堅定的聲音:“你們別吵了,這件事跟瑤瑤沒關係,是我不想跟他過了。”
眾人回頭看去,就見趙春蘭站在門前,眼裏閃著淚光:“如果今天非要他進這個家門,那我就現在收拾東西走人,孩子我會帶著,不用別人操心。”
隨著趙春蘭鏗鏘有力地說出這話,許瑤懸著的心才算放下,扭頭看向許筱:“你這麽孝順,怎麽光為爹想不為娘想,非把害她丟臉受苦的男人領進家門,那不如我帶著娘和弟弟搬出去,你留下好好伺候爹,給他盡孝。”
許筱像是被拔了舌頭的鵪鶉,一聽這話,默默將攙著許強勝的手鬆開,她可不想留下來受苦,要走肯定也得跟著一起走。
田秀娥還不依不饒,語重心長:“春蘭,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尋常人家日子不都那麽過來的嗎,怎麽就你能折騰,兩口子過一輩子,眼睛一閉就過去了,鬧得像生死仇家似的,丟不丟人啊!”
趙春蘭沒有田秀娥那麽會說,她今天能鼓起勇氣跟許強勝撇清關係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被田秀娥一頓冷嘲熱諷,氣得臉色發紅。
“三嬸,我倒奇怪了,當初我爹在外麵丟醜,你怨我娘沒本事留不住男人,現在我娘不想過了,你又怨我娘瞎折騰,丟人,話都被你說了,你倒是挺向著我爹的,不會是因為我三伯,愛屋及烏吧?”許瑤氣定神閑,一頓陰陽怪氣還擊過去。
話裏話外暗示田秀娥和許強勝關係匪淺。
田秀娥立馬像是隻炸毛的野雞,指著許瑤的鼻子就罵:“你個死丫頭,什麽愛屋及烏!你會不會說話!”
許國誌也皺起眉,一邊攔住田秀娥一邊責備道:“瑤丫頭,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趕緊給你三嬸道歉!”
“叫我道歉可以,先請三嬸跟我娘道歉,戳人肺管子的話不是就她會說,捏人短處的事兒也不是就她會做,下回再擠兌我娘,我說的保準比這還難聽。”
許瑤不卑不亢,聲音透著冷意,轉頭又看了眼還在那兒裝委屈的許強勝:“爹,你要是想回家,就跟我娘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