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情願的讓步
有了許瑤這句話,喬秋芸才算放心。
研究所裏,蕭羽和陳文彬也一起出來,薑夢思立馬換上一張笑臉迎上去。她剛做了虧心事,不敢跟蕭羽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陳文彬:“蕭羽同意跟我們一起回家吃飯了嗎?”
陳文彬點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薑夢思瞬間喜上眉梢,滿眼希冀地望向蕭羽,側麵看上去,越顯眼睫毛纖長,鼻梁高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實在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蕭羽並不看她,漫不經心的抬眸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許瑤,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正要邁步上前。
卻聽陳文彬道:“我去跟她說吧,司機已經在校門外等著了,你陪阿姨和夢思先上車,我一會兒就來。”說完,便走下台階,向許瑤走去。
“你是來找蕭羽的?有什麽事?”
許瑤將視線從蕭羽身上收回來,確認他出任務時沒有受傷,輕輕搖頭道:“沒事,就是正好看見他來了......”
剛才離得遠沒看清,走到跟前,陳文彬才發現許瑤臉上的紅印和傷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眉頭緊蹙,低聲道:“臉上是怎麽回事?誰打你了?”
其實剛問完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許瑤來找蕭羽跟薑夢思撞了個正著,依她的脾氣,上次那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一定是她動的手。
陳文彬眸色漸冷,但想到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也不好當著蕭羽的麵追究,恰好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急忙微側身子,擋在許瑤另半邊,光線陰暗,蕭羽也看不清。
薑夢思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兒了,雖然剛才許瑤已經答應了不會跟蕭羽告狀,可心裏還是止不住擔憂,不錯眼地盯著這邊,生怕蕭羽突然變臉。
“瑤瑤,你什麽時候來的?”
站在蕭羽麵前,許瑤還是忍不住覺得委屈,她垂眸忍住鼻尖的酸澀道:“我正好遠遠看見,就跟著過來了,昨天任務還順利嗎?”
蕭羽回以笑容:“一切順利,我來找陳文彬談點事情。”
本來他打算執行完任務就過來找許瑤的,可臨時出了這樣的事,蕭羽不免有些內疚,他伸手在許瑤的頭頂寵溺地揉了揉:“等我回趟家就來找你,乖乖等我。”
“小羽,先走吧,一會兒還要去把你爺爺接上,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喬秋芸在後麵催促著,生怕再多耽擱一會兒露出馬腳。
陳文彬拍了拍蕭羽的肩膀:“走吧。”
幾人一同離去,蕭羽一步三回頭地張望,許瑤扯出一張笑臉朝他揮揮手,心裏卻並不好受,也說不清是因為薑夢思還是為了別的什麽,其實她早就知道在蕭羽家庭麵前,她及時再不情願也得做出讓步。
蕭羽的爺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不能那麽自私,隻顧著自己的感受,讓他跟親人鬧隔閡。
秋風吹起落葉,在腳邊翻卷,許瑤悶悶不快,又怕讓人看到臉上的傷痕,隻能低著頭飛快跑回宿舍,進門時,付敏正趴在桌上看書,扭頭看見她立馬驚叫起來:“是那個混蛋動手打你!”
她平時性子雖然急躁,卻鮮少有這樣爆粗口的時候,看到許瑤臉上的紅印子,直接就炸鍋了:“你不是去找蕭羽了嗎?是不是他打的?我去找他算賬,什麽東西,竟敢打女人!”
小胡和小安也湊上來,一個去接冷水,一個沾濕毛巾給她敷臉。
“到底怎麽回事啊?出去一會兒,咋帶著傷回來了?”
許瑤把氣洶洶要出去找蕭羽算賬的付敏拉回來,扯出笑容:“不是他打的,跟他沒關係。”
付敏袖管都擼起來了,她在村裏幹架也是好手,就算蕭羽是個當兵的又咋的,敢打許瑤,她非得上去給他點兒教訓。
可聽到許瑤說不是蕭羽打的,她愣了愣:“那是誰打的?”
按道理許瑤可不是這樣挨了打就咽下的人,肯定是有什麽顧忌才不還手,除了蕭羽,還能是誰?
許瑤歎了口氣,搖搖頭,明顯不想再說。
付敏有些沮喪地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臉上被指甲撓下的印子,心疼不已:“可不能留疤啊,這麽好看的一張臉。”
本來還愁雲慘淡的許瑤,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可一笑又牽動著臉上的傷口處,隻好邊笑邊吸氣。
小安都不知道該說這倆什麽好:“好好笑吧,明天就上課了,臉上頂著五個大巴掌印去,可夠讓人笑的。”
經這麽一提醒,許瑤和付敏又齊齊垮了臉,這可怎麽辦?總不能說是從樓梯上掉下來摔的吧......
後麵幾天,許瑤索性請假了,她實在是丟不起這人,反正還要準備比賽的文章,就乖乖悶在宿舍開始準備。
每天付敏一下課跑到食堂給她帶飯,也多虧了付敏,短短幾天,她腰上都長肉了。
這次參賽的文章,她嚐試以川端康成的寫作手法描寫秋天:涼風卷下綠葉裏的一片枯黃,一朵朵嬌豔不可避免地走向凋零。唯有那秋光輝煌極了,像是小溪中的一粒粒金沙,散去夏日的餘威,用四季輪回奏起交響,哪怕帶來落敗也足夠鄭重坦誠。
稿子還沒有交上去,先給付敏看,兩人在學校的湖邊坐著,她大聲地朗誦,眼裏閃爍著光芒,好像在看稿子,又好像在讀秋天。
“寫得太好了,瑤瑤,這篇稿子投上去,一定能得獎!”
“真的?你對我這麽有信心?”許瑤打趣道。
“那當然,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永遠是你最忠實的讀者,有這篇稿子,我看夏秋寧這個廁所是掃定了!”付敏遠遠望向操場的旱廁,心裏暢快極了。
“你寫的呢?拿來我幫你看看。”
前有珠玉,付敏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從衣服兜裏掏出了張滿是折痕的紙。
打開一看,開頭就是一個驚歎世人的:啊!我的祖國!
後麵的內容許瑤一字一句看下去,神情逐漸變得難以言說。
付敏知道自己寫的問題不小,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湖心丟去,看著水花一個兩個向遠處蹦跳著,扭過頭道:“太難了,瑤瑤,寫散文可比寫小說難多了,小說隻要故事線流暢,大家能看得懂就行,可散文不是,得有意境,得有中心思想,還得有語言藝術,我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