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家暴虐殺,重生七零徹底黑化

第371章 等到這一天

許瑤在知道許強勝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後,並沒有執著於要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她性格裏有涼薄的一麵,總覺得能夠任由妻女被人拐走的男人也多半靠不住。

更懷疑對方是出於某種目的,把妻子賣給人販子。

可在看到沈建州後,許瑤打消了內心的疑慮,如果是真的賣妻賣女,他不可能會堅持尋找這麽久。

沈建州看著眼前的女孩兒,與記憶中的容貌逐漸重合,槍林彈雨中搏殺出來的人,此時的目光卻無比柔軟。

即便沒有做親子鑒定,他也能百分之百確定許瑤就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緣血親有時光憑第一感覺就能察覺出獨屬彼此之間的羈絆。

他怕嚇壞許瑤,強壓住激動的內心,起身向許瑤伸出手:“你好,我是沈建州,現在在京都警備局任旅長,我可以見一見你的母親嗎?”

時隔近二十年,在最初崔江英走失的時間裏,他接到消息像是墜入冰窟,無數次設想要是自己能夠把手裏的任務先放一放,親自護送前往海都,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在這無數個日夜中,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見崔江英一麵,今天終於有了機會,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看向許瑤的目光裏有哀求也有懇切。

趙春蘭還在醫院治療。許瑤猶豫了下,選擇答應,有些事該知道的時候還是會知道,該記起的時候終會記起,不能單靠隱瞞來解決問題。

跟公安部的同誌簡單溝通過後,許瑤便和沈建州前往軍區醫院,做血檢測試的同時,順便探望趙春蘭。

每天下午軍子一放學,都會背著小書包來醫院,他坐在病床前,小小的身影腰板挺得筆直,正在認認真真地給趙春蘭講述今天上課老師教了什麽內容。

趙春蘭半靠在病**,提早要為開顱手術做準備,必須剃去頭發,此刻的她稱不上美麗,但昏黃的夕陽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麵容明媚而溫和,尤其在看向軍子的眼神中充滿疼愛。

病房外,沈建州默默注視著病房裏發生的一切,身旁的許瑤的注意力卻在他身上,連他一絲一毫的臉部微表情都不放過。

過了一會兒,他轉頭對許瑤道:“你很優秀,也很聰明,作為你的父親我非常自豪。”

許瑤頓了頓,很明顯沈建州看出了她的意圖,可她也沒什麽好心虛的,感情這種東西,能夠長久多數都靠白月光的加持。

對於沈建州而言,趙春蘭失蹤在他最愛她的那一年,她活在記憶裏將會成為永遠的白月光。

可在現實中,沈建州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能不能坦然麵對記憶中的明豔少女已經不複青春,這都是未知數。

許瑤痛快地答應沈建州的請求,也是為了要個答案。

如果沒辦法接受,大可各過各的,不要再互相打擾徒增不快。

從住院部出來,在醫院的林蔭道上,此時已經入秋,樹葉泛著熒黃有了敗相,可依舊倔強地不肯低頭掉落。

沈建州望著梢頭,陷入回憶,他語氣微沉緩緩講述:“在不知情的人眼裏,我和江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可實際卻不然。”

“我們雖然是同村,但崔家姐弟跟我們這些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愣頭青不一樣,崔家母親早逝,父親常年在外打仗。家裏就扔下崔江英和崔江平姐弟倆。”

“江英從小就擔起照顧弟弟的擔子,有一年,江平得了天花,因為沒有錢去治病,迫不得已江英想了個辦法,決定賣身給弟弟看病。”

“那天我剛從碼頭扛活回來,一眼就在人堆裏瞧見她,明明自己也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可在說這番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頭腦發熱般,把從碼頭上扛大包掙的所有錢一分不少的都塞給江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回家,我誆騙父母說錢丟了,差點兒被打死。原本也沒想過要崔江英報答,可村裏很快流言四起,說沈家三小子給自己花錢買了個媳婦。”

“家裏人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一邊不認,一邊又暗暗想崔江英這丫頭敢說不敢當。”

“又過了一個月,江英突然找上門,說是來報恩,我這才知道原來前段時間她不露麵是一直在照料江平,而且並沒有要食言的意思,全是我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我頭一次覺得害臊,在姑娘麵前說不出話,父母得知後,反正錢已經花了,再埋怨也沒用,倒不如多個媳婦,就給兩人訂了親。”

回想過去,沈建州像是陷入了一張被甜蜜織就的夢中,嘴角勾起笑容:“我就是個窮小子,是江英不嫌棄願意嫁給我,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而現在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嫌棄她,無論發生什麽,她在我心裏依舊和從前一樣純粹,這點你可以放心。”

能得到沈建州這句話,許瑤長久地沒有說話,在她有記憶以來,趙春蘭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懦弱的,卑微的,可在沈建州的回憶裏,她好像成為了另一個自己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的人。

如果那她才是本來的樣子,或許能夠幫助她走出心理陰霾的人隻有沈建州。

許瑤認真道:“我娘確實受了不少苦,除了身體上的創傷,精神也遭受不小的打擊,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著手對她進行心理疏導,你願不願意幫忙......”

還沒等許瑤說完,沈建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願意,我當然願意,隻要對你們母女好,我做什麽都行。”

許瑤還沒做好準備稱呼他為父親,但心裏還是感謝他的,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沿著小道步行。

沈建州突然想起什麽,眉心微蹙:“你母親的主治醫生是不是姓崔?叫崔雲鬆?”

“嗯,是他。”

沈建國沒說話,臉色卻沉下去:“他是你舅舅家的兒子,按理說給你母親接診後,應該先我一步認出你們母女才對,可他卻沒往家裏吐露半句,這小子葫蘆裏不知道又賣的什麽藥。”

經他一提,許瑤才立刻想起崔江平第一次見她,就問過是否認識崔江英。

當時自己還覺得莫名其妙,到今天一切疑惑都有了解答,兜兜轉轉,崔江平就是她的舅舅,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至於為什麽崔雲鬆不跟家裏說,許瑤並不在意,他隻管給趙春蘭把病治好就夠了,其餘的都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