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著急走?
祁聿懷:“你果真來找我?”
若眠也不知祁聿懷把她後麵的話聽進去沒有,但隻要能穩住祁聿懷暫時不去惠夫人麵前露臉,便足矣。
“來,當然來,就怕大爺嫌我打擾。”
祁聿懷存心不放過她:“清陽觀內你一句等我,我深信不疑,結果如何?你拿假名字假身份騙得我好慘。現今你又空口許諾,我該如何說服自己相信你?”
他眸中款款的情意直叫若眠恍惚,竟生出一絲愧疚之意。
“大爺是端方君子,有如獨山之玉,我傾之慕之,便是來路布滿荊棘,也阻擋不了我見大爺的決心和腳步。”
祁聿懷輕笑,真想嚐嚐她嘴裏是不是裹了蜜,明知她虛與委蛇,卻還是為她的話忍不住高興,“小騙子,慣會哄我開心。”
若眠聽他終於鬆了口,試探道:“大爺,那我,改日再來?”
“著急走?”
祁聿懷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襖下,摩挲著她的軟腰。
熱意隔著衣料遞進,令若眠不自在地渾身一酥,“不是,該擺晚飯了,我怕太太見不著我起疑。”
她烏密卷翹的眼睫在祁聿懷的手掌撫上臉頰時不住輕顫,嬌怯又嫵媚。
“再待一會兒。”祁聿懷低哄,曖昧喑啞的音色和在清陽觀內情濃時一模一樣。
若眠不知是太害怕還是怎麽了,被祁聿懷脈脈的眼神盯得不住咽口水。
唇角猛地被祁聿懷咬住時,她不解地輕哼了聲。
“大爺,疼。”
好端端的,咬她做什麽呢。
祁聿懷順著若眠微張的唇親進去,舌頭抵著貝齒,輕輕撬開,細細廝磨。
似真在若眠嘴裏找蜜糖。
若眠一雙眸子驚詫不解,片刻就化作恍惚和迷離了。
她的小手抓著祁聿懷的腰,越攥越緊,可還是抵不住兩腿發軟,被祁聿懷壓下來的重量逼得頻頻後退。
直至背抵著門,懸著的心才算落穩。
等祁聿懷滾燙的熱吻落到了她脖頸上,她得以大口大口呼喘氣時,才反應過來或許她適才飄忽忽的感覺是太久太久沒呼吸的緣故。
她不住聳肩,鎖骨上激起的酥麻令她隻想躲,可卻躲不掉。
祁聿懷每每抬眼望她時,雖隻有短短刹那,卻仍讓若眠窺見了直白的侵略。
像要吃了她,拆骨入腹。
她越想越怕,在祁聿懷解她小襖的盤扣時哭出了聲,“大爺,我該回去了。”
祁聿懷按著她細腰的手掌一寸寸收緊,親吻的動作卻停住了。
在清陽觀反複四次,還能借口中了合歡散。
那此刻呢?該找什麽借口?
獸性在若眠低低的啜泣聲中散去,他直起身,慢條斯理地為若眠扣好桃花結式樣的盤扣,“嚇著你了?”
若眠默了默,點頭。
祁聿懷淡淡一笑,輕刮若眠發紅的鼻尖,順勢抹去她眼角的淚。
進來這半晌,小丫頭也就這句話是真心的。
“誰叫你騙我。”祁聿懷無賴道。
若眠不可置信地覷了一眼她才誇過的端方君子,又懨懨垂眸不語。
罷了,是她理虧在先。
“這是什麽?”祁聿懷指了指若眠嘴角,又用指腹抹去他唇上沾著的。
若眠愣了愣,“唇蜜。”
深秋寒冬都是容易唇裂的季節,府上女眷都會備一些的,“大爺要嗎?我下次送一盒來?”
祁聿懷沒應聲,他要這勞什子做甚,隻顧作勢將沾來的唇蜜都往若眠臉上塗。
若眠仰著腰推他的手,轉了一圈隻為躲,沒忍住笑了,“大爺,你別鬧了。”
祁聿懷不是真要塗,見她終於肯露笑,從身後將其摟進懷裏,語含寵溺,“不生氣了?”
這話比他啃來啃去的吻厲害多了,若眠隻知道自己身子骨也軟了,心窩子也控製不住的暖了。
她搖頭,“我舍不得生大爺的氣。大爺,我真的該走了。”
祁聿懷抬起小丫頭的下巴,她的唇紅紅的,微微泛腫,怎麽看都莫名抓心又撓肝,“又說舍不得,又句句不離要走。”
若眠耐心哄道:“下次一定和大爺待久一些。”
一雙圓又大的無辜眸子長睫忽閃,楚楚瀲灩。
祁聿懷輕歎,再糾纏下去,他隻怕會情難自已,索性鬆了手,“再信你一回。”
若眠如釋重負,離開前,回眸靦腆地莞爾一笑。
心裏想的卻是斷不敢有下次了。
若眠離開後不久,秦嬤嬤端茶進來,見祁聿懷在書案後發呆,輕喚道:“哥兒。”
祁聿懷回神:“秦媽。”
秦嬤嬤一臉慈愛地將茶碗放在祁聿懷麵前,“審得如何?小丫頭可說實話了?”
祁聿懷撥了撥杯蓋,不語。
“要我說,就該將觀裏的事告到老爺和老太太麵前,屆時拿住這小丫頭,狠狠打幾板子,她總該說實話了。
“實在太無法無天了,連給哥兒下藥這種醃臢事都做得出來,日後不知還有多歹毒的招等著哥兒。”
秦嬤嬤是祁聿懷的奶娘,在秦嬤嬤眼裏,祁聿懷好比她親生的骨肉,聽說自家哥兒遭了如此陰險的算計,怎能不氣憤。
祁聿懷輕歎:“妄想一個丫鬟幾句話就推了主母倒台,秦媽幾時活得這麽天真了?”
秦嬤嬤道:“哥兒也別笑我蠢,就算不能動搖惠氏根基,至少讓老爺和老太太看清那惠氏是個什麽黑心東西,日後對付起來,總是輕鬆些?”
祁聿懷呷了口茶,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立時搖頭,“真那麽做,她就沒活路了。”
秦嬤嬤長唏噓一聲,“哥兒也太心善了,那丫頭明擺著就是惠氏的爪牙,看麵相就極禍水,哪值得哥兒為她瞻前顧後。”
她是不常往園西邊去的,不知惠氏房裏何時養了這麽個驚為天人的妖孽。
乖乖,套著厚襖也能顯出凹凸窈窕的身段來,細腰一掐,好長兩條腿籠在裙擺裏。
長相更不用說,明豔得動人心魄,天然還有一段懵懂小狐狸的嬌憨神態,討人喜又勾人魂,真真禍國殃民的妲己再世。
“秦媽不用勸,我自有分寸。”祁聿懷怎會不知秦嬤嬤的言外之意,可他豈是那種會因美色誤事的草包。
秦嬤嬤張了張嘴,終是默默退下了。
哥兒一向是最有主見的,沉著自持,端方正直,可這英雄,往往難過美人關。
秦嬤嬤不是怕祁聿懷不知美人計,而是怕祁聿懷在這段關係裏太自負,等到情根深種,為時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