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棠輕氣的滿臉通紅
蕭溯未接話茬反問她:“為何收那三千兩銀子?”
徐玉茹有些詫異:“為何不能收呢?我們替沈家養孩子難道還要再倒貼銀錢?”
“她們姐弟能花幾個銀子,你就算的這樣細?這樣豈不讓親戚笑話。”
“伯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樣大一個宅院,每日睜開眼便是嘩嘩的銀子往外出。不算的明白些怎麽行。”徐玉茹有些惱了,她實在不理解為何不能收下那銀子,又不是她主動去要的。
蕭溯停下步子眸底略帶諷意的看著徐玉茹:“區區三千兩而已,我仁元伯府都能替你養那麽多年的弟弟,供他在外麵花天酒地的,隻怕他一晚上都不止花三千兩吧?
表弟表妹三個人在這裏住十年也花不了你弟弟這些年揮霍的零頭。”
說罷也不看徐玉茹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徐玉茹氣得臉色鐵青,扯著手裏的帕子站了半天,想說什麽,偏偏人又不見了蹤影。
甩甩帕子氣呼呼的帶著雲雀回了主院。
天色暗了下來,風中帶了涼意。
京城的這個夏天快要結束了。
瀲灩居裏這一天的熱鬧也終於過去了。
沈茉輕用了晚膳,靠在寢屋的榻上正翻著一卷書,一雙美眸卻時不時瞥一眼在旁邊為她燃安神香的沈棠輕。
不知道她為何要留下來。要說是為了伺候她,這恐怕隻有她那個便宜爹相信了。
這個沈棠輕自小裝乖順懂得討好蓋寶珠,又有幾分才學,蓋寶珠也時常帶她出去交際,因而在夫人圈裏也頗有些才名。
這會兒留下來莫不是要找機會害她,在蓋寶珠麵前邀功吧?以前她可沒少做這種事。
她甚至懷疑上次給顧魏送荷包的時候就是她透露的。因為那日在路上隻遇見了她。
莫不是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自己著急了,因而追到伯爵府來害她?
然後讓蓋寶珠更器重她給她說一門好親事?
她是有看上的人了麽?
沈茉輕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比沈棠輕大,似乎她才是那個該議親的人。
她開始將腦子裏的異性挨個分析。
“長姐,你總這樣盯著我做甚?”
沈茉輕回過神對上笑的乖巧的沈棠輕:“哦,我在想將你安排在哪裏住才好。不如你便住在西捎間吧。既然是來照顧我的,住的近些也方便。”
沈茉輕決定先發製人。
沈棠輕知道這位大姐一直脾氣暴,性子直,按說這次她非要留下來,沈茉輕應該有的反應是直接將她安排的遠遠的,不見麵最好。
卻不想竟然將她安排在這麽近的位置,她心裏狐疑,帶著她的丫鬟玉翹去了自己的房間歇下了。
似乎睡了沒多久,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玉翹披衣起身開了房門,是蓮兒。沈棠輕被吵起來頗為不耐躺在**迷糊著問:“何事?這大半夜的。”
“二姑娘,該到了為我們姑娘換藥的時辰了,我們毛手毛腳的,總不如二姑娘親自照料的好。”蓮兒畢恭畢敬的。
這不是她今日為了留下來所表演的情真意切麽?這也能當真。沈棠輕有些反應不過來。
“讓丫鬟們換吧,我累了。”說罷翻了個身要繼續睡。
“二姑娘,我們姑娘在等著您呢。”
沈棠輕心裏惱火,可還是起了身,跟著蓮兒來到了沈茉輕的臥寢。
沈茉輕正看著她親切的微笑:“妹妹,這大半夜的原不該擾你,隻是今日妹妹在父親母親跟前說要親力親為,又說要盡盡心。
怕不叫你來你明兒知道了以為我故意遠著,跟妹妹隔著心呢。”
沈棠輕滿臉憋著氣,她沉默了幾息,微微笑道:“姐姐那裏話,妹妹留下來正是為了照顧姐姐,什麽打擾不打擾的。”
說罷,去端了溫水來,動作輕柔的給沈茉輕擦拭傷口又塗了太醫院研製的藥膏子。最後將軟白的細布輕輕纏繞在傷口。
忙了大概兩刻鍾,服侍著沈茉輕躺下了她才回到房間。玉翹不敢睡,站在門外等著她。
見她回來了服侍她躺下。
迷迷糊糊不知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又聽見敲門聲。
玉翹起身披衣開門,這會是重蓮,她畢恭畢敬的道:“二姑娘,我們姑娘要如廁。”
沈棠輕閉了閉眼又睜開,似在調節自己的情緒。她起了身來到沈茉輕榻前。
沈茉輕正笑吟吟看著她。
沈棠輕給她披了件衣服跟玉翹吃力的扶了她走到盥洗的房間,服侍她解開小衣,在外麵等著她。
又將她扶上床,看著傷口滲出血漬,給她換了新藥,擦了手。
沈茉輕溫和的笑:“妹妹辛苦了。”
沈棠輕扯扯嘴角。回了一個生硬的笑容。
沈棠輕主仆回到臥房,疲憊的上了床榻,熄了燈。沉沉的睡去。
篤篤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沈棠輕猛的坐起,麵容猙獰。還有完沒完了。
玉翹再次起身披衣開門,一套動作已然頗為流暢了。
這回門外的是軟煙,她笑眯眯:“二姑娘,卯時了,該為姑娘煎藥了。
外麵的天剛朦朦亮。
沈棠輕氣的不輕,這一晚上丫鬟們輪流值夜喊她呀,這軟煙精神飽滿的一看就睡的不錯。
感情這是緊著她們主仆兩個搓磨。
她真想發火。
可是為了能留下來她在父親母親跟前兒將話說的那樣動情,如今不過才一個晚上。
若是伺候不好或者找借口回去,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何況,她還有事要做……
忍忍吧。
沈棠輕穿了衣服隨便挽了個發髻跟玉翹走出房門去了小廚房。
她無精打彩的捅開了火爐子開始將一包藥拆開洗幹淨,然後倒進藥罐子加水……
這些伺候人的事她都會做。
蓋寶珠有個病痛什麽的都是她在貼身侍候借機討好。
因而這照顧人的事情她還真的是拿手。
日頭高高的升起了。
一碗藥也煎好了,沈棠輕打著瞌睡,黑著眼圈,頭發蓬亂的將藥端到了沈茉輕房門口,卻發現房門緊閉。
蓮兒站在門外,給她福了福:“姑娘將藥給奴婢吧,我們姑娘還未醒,隻怕是要等個把時辰了。”
個把時辰?那為何天不亮就叫她起來。
沈棠輕氣的滿臉通紅,眼圈也紅。想說什麽又不敢說。將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轉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