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母子慘死,我重生成了表姑娘

第20章 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沈茉輕安排妥當了一切,回了瀲灩居,倚著靠枕拿了一卷書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蓮兒回來。

她心裏多少的還是有些忐忑的。

昨夜跟蓮兒說的激動脫口便說要報仇,可是若真是徐玉茹害了她的孩子,這仇要怎麽報,她進出皆有幾個仆從隨侍,同歸於盡嗎?那沈初怎麽辦,沒有姐姐護著那麽小的孩子很快便被蓋寶珠教廢了。

幹嘛要同歸於盡呢,就連閻王爺都沒收她。她要好好活著才是。

辦法是想出來的。

正想著,蓮兒掀簾子進來了。

她左右看了看無人。走到沈茉輕身邊低聲道:“姑娘您交代的事情打聽明白了。”

沈茉輕放下書等著她回答。

蓮兒在矮凳上坐了向前探著身子低聲道:“兩個人都在出事後便不在府裏了,那個馬夫因看護不力被打斷了一條腿是攆出去的。”

沈茉輕斂眸思索片刻:“再去打聽打聽這兩個人的家在哪裏。”

蓮兒眉毛一挑頗為自豪:“這個奴婢已經打聽到了。奶媽在城東頭的五柳巷子,馬夫在城外的陳家村兒。”

沈茉輕讚許的點點頭。

起身走去妝奩匣子在最底層取出來五十兩銀子,這是她所有的了。

原本想盡快去鋪子裏瞧瞧,不曾想還沒想怎麽著便受了傷。等傷好了吧。

這個顧世子箭術既然都已經這樣好了,可以分毫不差的射中她肩膀處沒有骨頭的位置,她不信他沒有可以不傷害她的辦法。

是不是記恨她纏著他弟弟,所以讓她在家躺個把月。

好讓他弟弟清靜清靜,也不是沒可能,以後還是離顧魏遠些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她現在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想摻和,隻想盡快查清麟兒的事情。

一邊想著,走到榻前坐了,將銀子遞給蓮兒:“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見蓮兒認真聽著。

她道:“近幾日我會多派你出府買東西,你找機會去尋尋這兩個人,不要驚動了他們。”

“姑娘尋他們做什麽?需要問他們當日的情景嗎?”

“不”,沈茉輕搖搖頭:“那樣的話他們會提高警惕,問不出什麽來的。”

她思索了一會才道:

“你去找他們的街坊四鄰,選一個缺錢的主兒,給些銀兩讓她們不論是閑聊套話兒還是別的什麽辦法,不著痕跡的跟那個奶媽打聽打聽麟兒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還有那個馬夫,問問他出事的前後可有什麽異樣,越詳細越好。”

蓮兒接過錢有些遲疑:“姑娘這是您所有的銀子了。您好歹給自己留點,以後夫人肯定不會給您多少嫁妝的。”

沈茉輕笑笑:“我現在多跟著姑母學管家經營鋪麵,等我傷好了咱們就去賺錢,不會餓著你的。”

蓮兒很是信任的點點頭,將銀子收了起來。

這時一個小丫頭子從外麵喘籲籲的跑進來,報道:“表姑娘,表少爺今兒不曾去私塾,不知去了哪裏。”

沈茉輕一驚,呼地站起:“可有出府?”

“派人去各個角門問了不曾出府。老夫人正派人在院子裏找,這會子焦急,正等著姑娘呢。”

她皺皺眉往外走去:“你去回稟姑母我去四處找找,讓她不要著急。”說罷招呼著蓮兒與香雲、軟煙出了瀲灩居。

四人分作兩組,自己與蓮兒往東尋找,軟煙與香雲往西去。

沈茉輕走得慢,沿著廊廡一邊四處查看一邊往前走,月洞門處、假山、涼亭一一尋過去,正在有些焦急的時候在一處長廊下,遠遠的看見一個小童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什麽。

悄悄走過去一看,有些氣,沈初正蹲在地上鬥蛐蛐兒。她曲起手指使了些力氣朝他腦門彈了一下。

“哎呀”

沈初捂著腦袋惡聲惡氣又帶著娃娃音道:“誰敢彈小爺,好大的……”

後麵的話看到沈茉輕後憋了回去。

抬腿便跑。

沒跑幾步撞在了一個人腿上,那人蹲下將他抱起:“跑哪裏去?府裏為了找你都快翻過來了。”

沈初老大不願意地喊了聲:“表哥。”

沈茉輕也福了福:“表哥,你怎麽在這裏。”

蕭溯抱著沈初朝她走過來,見她額頭已有細汗,幾縷碎發貼著臉頰顯得分外嬌美,他斂了斂神控製住了想要將碎發撥向一邊的衝動。

單手扶了她到旁邊的連廊椅上坐了:“快歇歇吧,你還虛著怎的親自跑出來了,讓丫頭們出來找便是了。”

“丫頭們那裏敢抓他。”沈茉輕確實累著了,她吩咐蓮兒回去通報一聲沈初找到了,自己打算歇一會。

蕭溯也坐下了將沈初放在二人中間。

沈茉輕看沈初滿臉的不高興便問道:“為何不去私塾?”

“讀私塾有什麽意思,天天除了之乎者也再沒別的了,我又不想考狀元。”他嘟嘟囔囔。

“那你想做什麽?你長大後想做什麽?”沈茉輕有些好奇。

“我想做武將軍。”

“哦?可是做武將軍是要讀兵書的,要研究兵法,要寫信傳遞重要情報,也是需要讀書的。”

“那我不做武將軍了,我要開酒樓,每日吃好吃的。”

“可是開酒樓也要會算賬,要會看賬本,要研究跟生意相關的書籍,想要酒樓開的好總要結交達官顯貴,那些人除了愛喝酒還喜歡開詩會討論文學。

你大字不識如何跟他們結交?”

沈初有些氣結:“那我就到處遊山玩水,總不用讀書了吧?”

沈茉輕笑道“非也,以我們家的情形來看,你若是要到處遊山玩水是需要自己賺銀子的,父親定然不會給你一大筆銀子任由你一輩子吃喝玩樂。

想要自己賺銀子總要讀書識字才賺的多,況且你看到了美景總會想記錄下來不論是用作畫的方式還是作詩的方式。

總不至於每去一處隻在紙上留下二字妙哉或是甚美。”

一旁的蕭溯有些憋笑。

沈初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是依舊不服氣。撅著小嘴。

沈茉輕拉著他的小髒手柔聲道:“不論你以後想要做什麽,姐姐都支持你,你可以不考功名也可以不做武狀元,但是你得每日認認真真的去私塾。

你現在還小還不知道以後想做什麽,但是等你長大了你會發現不論你想做什麽,你讀過的書都會幫到你。

哪怕是你將來要成為一個鬥蛐蛐的常勝將軍,也可以在書裏找到很多致勝的法寶。”

“當真?書裏有鬥蛐蛐的法寶?”沈初眼睛亮了亮。

“自然當真,鬥蛐蛐就跟帶兵打仗一樣。”

沈初一下子跳起來,咧著嘴在地上蹦跳:“我要做鬥蛐蛐的常勝將軍,我要研究兵書。”

蕭溯一直沒有講話,但是他的內心卻又不平靜了,那句“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讓他心一揪一揪。

從他記事起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他要將伯爵府頂起來,他要讓伯爵府更上一層樓。

所有人都在後麵拿著看不見的小皮鞭抽打著他前進。

後來就連他自己也不斷的告訴自己在他手裏伯爵府必須比以前更好,他不能再被人笑話吃朝廷空餉。

就連娶妻都是隻看門第。

他這些年從未正視內心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