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死丫頭還挺有力氣
隊伍又行了幾日,雖然有不少貴重物品,但是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匪徒。
大概是因為每到一處便有當地的府衙派了官兵護送一段。
因而當地的地頭蛇、山匪都心中有數不來碰這個硬釘子。
越往南行,天氣越溫暖,此時京城隻怕已是秋風蕭瑟。
而此處卻是綠意盎然,風和日麗。
路上休息之時顧晉偶爾會過來,不過幸好沒有談起教習的事情,隻是閑聊幾句。
他好像很忙。這一路上時不時有信鴿放出,還有幾次是身穿勁裝的男子飛馬來送信。
怪不得他要走在隊伍後麵,真夠熱鬧的。
不過這樣一個尊貴的人居然也並不鋪張。
一切從簡,但是也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大概有錢人再如何低調都掩飾不了金燦燦的光芒。
沈茉輕不由得猜測,他是不是並不缺銀子,還是說他的所有花銷都要過王妃的手,所以日常花銷是有的,隻有逛花樓的錢才需要自己賺?
他看起來並不像傳聞中的好色。
說起好色她又想到了劉桄。
這一路上沈茉輕都沒有看到劉桄,許是他在前麵,幾百人的隊伍有車有馬行起來怕是綿延數裏,估計是回到京城也認不全隊伍裏都有哪些人。
這支隊伍裏可能隻有一個人將這幾百人認了個七七八八。
這人便是丁掌櫃,他這一路上一點沒閑著,趁機跟各個有軍銜的隊長,小將都將關係搞得熟絡,便是禮儀院的王同知也被他討來了住處,隻待回了京便要帶著新做的首飾一一上門去給府內女眷們相看。
隻可惜內侍省的是個宦官,不然也是要好好結交一番。
沈茉輕對他誇了又誇:“丁叔您真是聰明機智,天生的經商頭腦。這麽好的商機也隻有您能發現了。”
丁東被誇的很是受用。
眼睛瞟向一側坐著的顧晉,打量他的神色。
顧晉會意:“正是,如此看來我這銀子真是投對了鋪子,丁掌櫃有勞了。”
丁東美滋滋的:“世子您慧眼。”
也不知是在誇誰。
這一日傍晚,一行人到了一處名叫安國寺的寺廟,打算在此歇息。
衙門裏早已派人來打了招呼。
沈茉輕等人到時方丈已帶領寺內僧人在門前迎接。
這處寺院不比永安寺小,住下幾百人也是綽綽有餘,倒是比上一處的館驛更寬綽一些。不過各處要住宿的香客也隻得提前離開了。
蕭溯給沈茉輕安排了一處僻靜的禪房。
他自己住了隔壁。
丁東住了沈茉輕右側。
都是自己人這樣也多一些照顧。
顧晉是最有身份的人,因而被安排了一處大一些的房舍。
沈茉輕跟蓮兒對這處小禪院很是滿意,這比那館驛好太多,屋內陳設俱全,房內燃著淡淡的檀香,讓人聞了便安心。
王同知吩咐人給主持捐了不少銀兩。
因而提供的素齋格外豐盛。單是一個羅漢齋便有十九種原料。
還有幾道,煎春卷、素雞、素鴨、雙喜烤麩、白蓮湯,個個都是拿手菜。
沈茉輕感歎,她在永安寺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齋飯。
蓮兒也是吃的有些撐。
主仆兩人打算去寺廟各處走走消消食。
若是平時是不合適的。但如今寺裏住的都是自己人倒沒什麽了。
天色漸晚,寺廟裏四處掛了燈籠,兩個人撿著人少的地方慢慢走著,微風拂麵很是愜意。
蓮兒道:“姑娘,咱們馬上就要到俞家了。怎的也不見舅老爺派個人來接接?”
“這不還差兩日麽?接那樣遠做什麽?”沈茉輕毫不在意。
蓮兒又道:“您說大舅太太跟老夫人還是那樣針尖對麥芒的嗎?都這麽多年了。”
“哼,定然是好不到哪裏去,大舅母仗著自己家世好,總想壓著外祖母。”
“不過就是個知府家的小姐,也不知哪裏好了,咱們老爺可是四品,還是京官,您都沒她這樣張狂。”
“哎。”沈茉輕歎口氣:“若是母親還在的話,大舅母定然要消停很多。”
“嗯,若是夫人還在的話,大舅太太那勢利眼定然要有所收斂。”
蓮兒又道:“咱們二舅太太呢就是太善良,太軟了些,總被大舅太太拿捏著。”
“二舅母是商戶出身,總覺得矮人一等,這些年也是被打壓的越發直不起來了。”
“姑娘,難道二舅老爺也不管管嗎?他好歹是家中財帛的來源,按說一個做官一個經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大房需要二房的銀錢,二房需要大房護身,相輔相成呀。”蓮兒眨巴著眼睛頭頭是道。
沈茉輕笑道:“你瞧,連我們蓮兒都明白的道理,偏偏他們就是不懂。都是一家人非要鬧的這樣難看。”
二人慢慢走著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
忽的聽著前麵有什麽不小的動靜,似乎很急促的打鬥聲,不對勁。
兩人互看一眼都感覺到了驚恐。
她本要拉著蓮兒往回跑,多跑幾步再喊人。
她明白自己那點三腳貓幫不上什麽,可是她又聽到了悶哼聲,還有微弱的:“來人......”
聽起來似乎是表哥的聲音!
她心裏大驚,顧不得那樣多了。
她大喊:“來人呀有賊人。”
蓮兒急的不得了,姑娘這不是送死嗎?
但是事已至此隻好一起喊人,她拉著姑娘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喊呼救。
好在寺內都是自己人,不遠處便有幾個護衛,大家來這一趟的使命便是保護隊伍裏的所有人員跟貴重物品,聽了呼救立即飛奔過來。
眼見著幾個人跑了過來。
沈茉輕脖子忽然一緊,一隻大手捏在了她的頸間。
她不及多想手肘狠狠往後一頂,用了所有力氣。
那人似未料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姑娘居然會反抗,還蠻有力氣。
悶哼一聲,動作稍緩。
就這一晃神沈茉輕用手握住那人扣在她頸間的指頭狠力往反向一掰。
身後人吃痛放開她,她往前奔去,卻不想沒跑兩步頸間橫了一柄寒氣冰冷的劍。
身後人冷笑道:“死丫頭還挺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