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一心搞種田,王爺找我借餉錢

第101章 山火無情

魏聽寒看著眼前的山火,氣得胸腔起伏,但眼神中帶著幾分悲涼,聲音低低地道:“就算太後非我生母,可是皇兄還是我親兄啊。他們為何如此不顧念手足之情,偏要一再地置我與死的。

林若溪上前拉起他的手,用很鄭重的語氣道:“感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麵的。你拿人家當親人,人家卻拿你當仇人。如果你再繼續一廂情願的付出,隻會被傷得遍體鱗傷,最後一命嗚呼。

難道你的性命,不該留給珍惜你的人嗎?”

魏聽寒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孩,眸中倒映的嬌小身影化去了所有的悲傷。他微笑著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有著血緣的不一定是親人,有著相同情感的才是親人。”

二人就在火光的映照下,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下夜色中。

這場滔天的山火,燒了整整十二天,連綿的幾座群山,都變成了一片焦土。羿親王與羿親王妃,雙雙葬身火海的消息,也在京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間各路帝國細作,都紛紛來到京都打探消息,很多國家也開始在邊界集結兵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墨羽軍大營,被一片悲戚籠罩著。雖然夜鷹很願意相信自家王爺,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心存僥幸。

連綿的群山化成一片煉獄,這不是武功多高,心智多堅,便能夠人為抗拒的浩劫。他曾偷偷去查探過幾次,別說身處其中,就是十丈之內都會瞬間被引燃。

哪裏會有王爺王妃的藏身之處呢?夜鷹也曾想過,群山中會不會有什麽暗河,可是想想還是覺得不可能。如此高的溫度,焚燒十幾日,就是暗河都得被烤幹了。所以王爺王妃,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他接受不了王爺離去的事實。所有的親衛與墨羽軍二十萬將士,也同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們的王爺那麽英明神武,他們的王妃那麽隨和善良。

他們都知道,這並不是意外,夜鷹也並未瞞著大家。該知道的,還是要讓將士們知道。

否則王爺這邊被害死,而他們卻反過來去效忠他的仇人,恐怕王爺就是到了九泉之下,都要傷心吧。

果然,在十幾天焦急的等待後,眾人對皇上,太後的怨恨到達了頂點。仿佛就差一個導火索,便要一引而爆了。

誰知,愚蠢如皇上,太後,竟然真的在這個時候,派人來了墨羽軍大營,說是讓這個什麽新封的狗屁將軍,接管墨羽軍。

別人不認識那人是誰,親衛們可都認識那是誰。此人正是太後外戚族中的一名後生,是個隻會吃喝嫖賭的酒囊飯袋。

就這種廢物,還妄想取代王爺的位置,掌管他們墨羽軍,做夢!夜鷹絲毫沒有與他周旋的想法,直接命人將其看押起來。

太後,皇上那邊,後來再派人過來,通通都是直接看押。讓這些人都有來無回。一來二去幾次,太後和皇上也看出了墨羽群的意圖。

於是就打算以困軍的方式,斷糧斷水,看他們能支撐多久。不過他們的毒計又要落空了。

因為這些時日,從王府源源不斷送來軍營的糧食,已經夠將士們吃上一年了。而且,王妃還特意教過他們挖井取水。所以他們有吃有喝,根本不用擔心被困。

戰士們吃飽喝足,除了更勤奮地訓練,就是加倍警戒。夜鷹不管他們這樣與皇上僵持著,最後會落得個什麽下場。他隻記得王爺對他的最後命令。守好墨羽軍,等王爺回來找他們。

夜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悲傷,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堅強。隻要他還有最後一口氣在,他也要遵守命令。哪怕等不到那個,他心中最敬仰的人。

皇上有心武力收服墨羽軍,但是一考慮到自己的黑甲軍,和魏聽寒的墨羽軍,戰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就算人數上占優,也完全不敵。

墨羽軍,那是天天在邊境戰場上磨煉出來的鋼鐵之師。不是自己那些養尊處優的黑甲軍能比的。就算再不願意承認,這也是事實。

皇上那邊,一時間沒什麽好辦法,而墨羽軍這邊也態度堅決,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有過了數日,大夏的朝堂,竟然迎來了一場空前的腥風血雨。

晏梟在平安度過突破期後的七天後,晏枕並沒有將羿親王的消息告訴他。但是晏梟是誰啊?很快便知道了真相。

他第一次罰了晏枕,還是親手施的鞭刑。因為晏枕在錦衣衛行動後,便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是他選擇放任不管。

他一直都知道,若想報複魏氏王朝,第一個阻礙便是魏聽寒。隻要有魏聽寒和他的墨羽軍在一天,魏氏王朝便不會倒。

他知道堂叔一定會知道真相,但是他顧不得了,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沒有推波助瀾,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幫助,他是不會像堂叔那般不理智的。

晏梟狠狠地抽了晏枕幾十鞭後。便直接離開了晏府。獨自一人出現在山火的邊緣,就那樣站在那,看著漫山遍野的火光,漸漸變成濃煙,最後變成焦土。

他真的幾次都想投入這火海中。隨傾心的姑娘去了。但是理智告訴她,若溪沒那麽容易死的,她可以憑空消失,她應該有手段躲過一劫。

連續幾天的不吃不喝,再加上急火攻心,晏梟終於暈倒在了群山邊。被晏枕帶了回去。

等晏梟醒來後,依舊是呆坐著,一動不動。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晏枕便試著勸慰道:“義父,人死不能複生,您還是吃點東西吧。還有大事沒有完成,族人們還都指著您呢。”

晏梟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他緩慢的轉過頭來,眼中還是那化不開的哀傷,和濃濃的失望。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地開口道:

“你明知我的心意,卻還能坐視不管……我隻閉關短短幾日,你就不能幫我護她一護?”

晏枕看到此刻,堂叔麵上的流露出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突然心中一緊,慌忙開口道:“義父,兒子也是想您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