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星際未來：誰之罪（5）
考慮到林晚的心情，許霖洲便等了幾天，才提出自己的新想法。
“你要我的……肉？”林晚震驚地看著許霖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麽。
玄玄：“臥槽，這還是人嗎？”
林晚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許霖洲仿佛也很為難，“晚晚，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研究需要進一步縮小範圍，你擔心，我會給你打麻醉藥，過程中你感受不到疼痛感的。”
林晚：“……”所以你這意思是割完肉我就嘎了是嗎？
“晚晚，就當是為了我，可以嗎？”許霖洲軟硬並施，“我今年已經27歲了，星際人的平均壽命隻有四十歲，也就差不多再有十三年我也會死，晚晚，你舍得我去死嗎？”
林晚：“……”其實，我舍得。
但林晚不可能這麽說。
“好，我……我給你。”
說罷，林晚便轉身回了三樓，“但我要自己動手。”
“好。”許霖洲沒有攔她，仿佛篤定了一般，在樓下安心等著。
回到了房間的林晚，一時沉默無言。
玄玄忍不住了，率先開口，“要不給她一塊豬肉算了，太疼了。”
“那傷口怎麽辦？”林晚問道：“還有他從豬肉上能提取出他想要的東西嗎？”
林晚是許霖洲最有用的實驗品，如果在她的身上提取不到有用的東西，那許霖洲必然會把目光放到那群自然人的身上。
肉可以作假，身體數據可以作假，但虛弱感做不了假，林晚最不擅長的就是裝病。
一旦露餡，就不好辦了。
玄玄“那我給你屏蔽痛感，持久性的。”
林晚：“再搞個馬賽克，我怕我忍不住吐出來。”
玄玄：“好。”
拿了刀，林晚就動手了，玄玄雖然屏蔽了痛感，但那種摩擦分離的感覺還是切切實實地能感受到。
玄玄：“小晚，快止血。”
林晚低頭就看見留了一地的血，她下手狠，大腿上直接少了一大塊的肉，血留了一地，林晚趕忙拿旁邊的繃帶壓迫止血，玄玄又給她用了藥，血才止住。
血是止住了，痛感也沒有，但失重感並沒有消失，林晚有點撐不住地向後退去。
“嘭”的一聲，讓有些擔心上樓來看看的許霖洲下了一大跳，連忙打開門，入目便是一片血色，許霖洲顧不地上的血，趕忙到林晚身邊查看她的情況，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慌張，“晚晚，晚晚，你醒醒……”
【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35。】
林晚緊閉著雙眼，絲毫沒有反應，許霖洲心慌的厲害。
看到林晚不省人事的那一刻，許霖洲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情緒，自然人身體弱一些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一塊肉居然會讓林晚陷入昏迷。
許霖洲作勢就要把林晚抱起來去醫院，剛要出門，卻感受到有人拉著他的袖子。
“別去醫院，我的身份會曝光的。”林晚使了些勁，想要從許霖洲的懷抱裏下去，“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你……”許霖洲知道林晚不願意去醫院是因為自己，一旦檢查，林晚的自然人身份必然會曝光，到時候，保護協會的人必然會帶走林晚，那麽林晚身上的傷口必然也藏不住了。
這世上能有什麽東西能超越她的生命呢，一瞬間，許霖洲的心裏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晚晚，你是不是喜歡我？”許霖洲試探地問出心中的猜想。
懷中的林晚頓了一下，隻一瞬，許霖洲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晚喜歡自己。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之後，許霖洲暗自舒了一口氣。
本來他還擔心後麵林晚不受控製了怎麽辦，如此一來，倒是好辦多了。
許霖洲溫柔地笑了笑，“晚晚，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也喜歡你？”
“啊……”林晚愣住了，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你喜歡我？”
許霖洲點了點頭。
林晚定定地看著許霖洲的眼眸，那裏麵既有野心，也有欲望，隻是偏偏沒有他口中的感情。
許霖洲啊，許霖洲，你還真是不的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啊。
為了你的實驗，都可以裝作喜歡我。
林晚忽然笑了一下，臉頰上帶著幾分薄紅，“好，我……我也喜歡你。”
最終，林晚還是沒有去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後便休息了。至於那塊肉，自然是被許霖洲帶去了實驗室，越新鮮的越好。
經過提取，他們果然從林晚提供的肉裏麵提取出了眾多因子，相比原有的，縮小了一定的範圍，植入星際人身體後，生命體征穩定的時間越來越長。
沒過多久，許霖洲再次找林晚，希望她能再割一塊肉用於實驗。
林晚：“……”你把我當豬呢？
林晚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霖洲，我疼，能不能過一陣子，過一陣子我再割好不好？”
許霖洲抱了抱林晚，安撫著她，“晚晚，我也想晚一點，可如今已然有了苗頭，如果時間太長，我怕用處就不大了。”
林晚：“……”你騙鬼呢？過一陣子難道就不是我的肉，是豬肉了？
“可是……”林晚還想再爭辯一下，雖然不疼，但是那種離失感是實打實的，對身體的傷害也是實打實的，按照許霖洲這個索要速度，林晚都怕好感度還沒滿，她就先死了。
“晚晚，你想看著我去死嗎？”許霖洲認真地看著林晚，“晚一天，我的生存機會就少一分，我們剛剛表明心意，難道就要分離嗎？”
林晚：“……”其實我挺想你去死的。
玄玄在空間裏都氣瘋了，“無恥，下流。”
“晚晚，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可以幫你。”
林晚：“……”你還挺上道。
林晚閉了閉眼，壓抑住湧上心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怎麽可能讓你現在死呢？我那麽愛你。霖洲，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弄好了你再進來。”
我當然不會讓你現在死，現在死太便宜你了。
“玄玄，開馬賽克，開無痛。”林晚歎了一口氣，認命般去脫衣服。
玄玄：“好。”
有了一次，第二次就熟練多了，如果忽略那一抹失重感，林晚現在和切豬肉沒有任何區別。
林晚看著手裏的那一團馬賽克，若有所思。
“什麽時候才能進行到下一個階段啊。”
這麽血腥的活動，林晚再也不想體驗了。
玄玄：“你想死啊。”
“想啊。”林晚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絲陰狠，“但我更像他去死。”
我死的時候也會是許霖洲的死期，怎麽能不期待呢？
看到那一塊肉，許霖洲仿佛如獲至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肉裝入容器中，轉身就要離開。
“霖洲。”林晚的嘴唇白得更嚴重了，她無力地靠在後麵的枕頭上，伸手想要拉一拉許霖洲，指尖卻和衣料錯開了，那一瞬間，林晚眼底的光芒弱了下來，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許霖洲絲毫沒有顧忌身後的林晚，他滿心滿眼都是手裏的肉，仿佛是不世出的珍寶一般，快速地朝著研究所跑去。
林晚看著許霖洲遠去的身，麵上滿是哀傷，心裏滿是清明，“他算是真瘋了。”
玄玄：“他本來就是瘋的，隻是你加速了他瘋的速度而已。”
拿活人當作實驗品，還口口聲聲地為了星際的未來；一邊對著林晚深情，一邊不管她的死活，虛偽至極。
“玄玄，你動點手腳，讓他從這塊肉上查不出什麽東西。”林晚的眼眸盛著一縷風暴，諱莫如深。
這樣的遊戲，她玩得有些累了，加快速度吧。
她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這個人崩潰絕望的樣子了。
有玄玄動的手腳，許霖洲從這塊肉上並沒有提取出有用的東西，星際人的生命體征並未增高，反而隱隱有降低的趨勢，這讓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的眾人再次陷入了低迷。
“要我說，直接解刨自然人算了，要什麽沒有，非要這麽束手束腳。”
立刻便有人不同意，“不行，自然人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又沒做錯什麽，我們用他們做實驗已經是違反規定了，不能傷及他們的性命。”
對麵那人瞬間就怒了，“那怎麽辦，你告訴我，千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你就要因為你那點可憐的悲憫之心而讓大部分的星際人早早逝去嗎？你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許霖洲靠在旁邊的實驗台上一言不發，聽著兩人的爭吵，若有所思。
林晚的肉已經檢測不出來什麽了，如果想要進一步縮小範圍，那必然要提取她的卵細胞，而對於自然人來說，卵細胞是異常珍貴的，取一次自然不夠，但如果多次索取，林晚的身體會徹底垮掉。
但林晚卻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如果真的放棄，那麽他們還要再等多少年才會出現一個不受汙染的自然人可以供他們實驗，而且他們也等不了了。
十年，彈指一揮間。
許霖洲問自己，甘心嗎？甘心十年後就要歸於黃土，灑於太空嗎？甘心讓老師的意願無法完成嗎？甘心看著更多的同胞離世嗎？
不，他不甘心。
“準備卵細胞提取實驗。”許霖洲冷冰冰地落下一句話，“明……不，後日我就會將人帶過來。”
說罷，便不顧眾人的詢問，轉身就走，背影還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把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那一股奇怪的阻遏感再次出現在許霖洲的心頭，幾乎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仿佛不想讓他說出那句話一般。但那句話出來的那一刻，心髒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幾乎壓過了那一股阻遏感，完整的心髒一瞬間被紮出了很多小孔，再也無法閉合。
許霖洲一路跑到了天台上，他看著遠處的行人，金絲邊框眼鏡下的雙眸沒有焦點，微微出神，不悲不喜。
良久之後，許霖洲苦笑一聲。
原來他還有良心這個東西。
這一瞬間，許霖洲終於承認了自己那一瞬間的心軟，可那又如何呢，有些東西必然要被舍棄。
如果林晚必須要死，那麽就讓她別那麽痛苦吧。
許霖洲那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林晚那邊。
林晚絲毫不為所動，仿佛接下來要上手術台的不是她一樣，倒了杯水，慢慢悠悠地抿著，“也好，他自己要親手挖掘他自己的墳墓，我何不成全他。”
玄玄：“這個實驗一做，你的身體狀況會很差，如果熬不住，真的會……”
玄玄的未盡之語，林晚自然明白，身體是她的，沒人比她更清楚。
“玄玄，我記得你有拖延的藥劑，對嗎？”
玄玄：“有，你要用？”
林晚點了點頭，“在實驗結束後，控製住生命流失的速度，我還不能這麽快死。”
時機並未成熟，好感度也沒滿，林晚不可能這麽早收手。
“另外，把實驗裏裏麵的那個人資料傳給我。”林晚想起了玄玄傳過來的視頻中，那個據理力爭的研究員。
“傳給你了。”
林晚閉眼看著資料，許久之後勾了勾唇，眼底劃過一絲暗光。
“玄兒，讓這個人去和陸城接觸。”林晚看向遠處的行人，“或許他會成為一個新的突破口。”
許霖洲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當天下午就給林晚說了這件事。
“晚晚，你放心，全程有我看著，不會有任何事的。”許霖洲信誓旦旦地對著林晚保證。
林晚拉著許霖洲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道：“霖洲，有你在，我不怕的。”
許霖洲將林晚拉入了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晚晚，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時間過得很快，由於此次實驗的特殊性，隻能在實驗室的無菌環境進行，許霖洲特意挑了一個休息日，將林晚帶到了實驗室。
還是上次那張冰冷的床，隔著衣服，都冷得刺骨。
林晚換了專門的衣服，便躺了上去。
許霖洲柔聲安撫著林晚，“晚晚，別怕，睡一覺就好了，等你醒了，我們就回家。”
林晚紅著臉，點了點頭。
很快，林晚就昏睡過去了。
在林晚昏睡過去的那一瞬間，實驗室進來了三四個人。
他們冷眼看著躺在**的林晚，仿佛上麵躺著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