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星際未來:誰之罪?(9)
陸城:“林小姐,你是自然人,對嗎?”
上次見麵後,陸城便去查了林晚這個名字,但是無論是自然人名單還是星際人名單,都沒有這個名字。再聯係一下林晚的臉色,林晚的身份不言而喻。
林晚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陸城如炬的眼神盯著林晚,緩緩問道:“林小姐,你受到了傷害,對嗎?”
“沒有。”林晚道:“陸先生的精神力剛剛感受到我的身體狀況了吧?”
“毫無問題。”
也正是因此,陸城才懷疑。撥號八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人的身體數值會有輕微的變化,但林晚的數值穩定得有些過分,陸城還多監測了幾分鍾,但數值絲毫沒有變化。
就像是被有意禁錮了一樣。
林晚笑了笑,並沒有打算回答陸城的疑問,“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止。但是我有件事情想請陸先生幫忙,不知陸先生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什麽忙?”
“幫我離開主星球。”
“你……”陸城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小姐,是不是許先生對你造成了威脅?”
豈料林晚笑了笑,“陸先生想要知道的答案,我現在無法給你,但是你想要的答案,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陸城沉默地看著林晚不發一言,不遠處的吵鬧聲逐漸湧入耳邊,留給他抉擇的時間不多了。
“我答應你。”
林晚露出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合作愉快,陸先生。”
林晚話音剛落,許霖洲便打開門闖了進來。
“陸城。”許霖洲眯了眯眼,眼神不善地看向對麵之人。
陸城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許先生。”
“不知陸先生在和晚晚聊什麽,不妨讓我也聽聽?”許霖洲走到兩人的中間,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陸城心裏莫名有些慌張。
這個人跟晚晚說了什麽嗎?
“霖洲,他沒和我說什麽啊。”
林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許霖洲不禁僵了身體。
轉過身,就對上了林晚天真單純的眼眸,“我想往回走,但是好像走錯方向了,誤入了這裏,才和這位先生說了一會兒話。”
陸城看了一眼林晚,沒有接話,算是默認了。
許霖洲的疑心還是沒有消除,他的視線在林晚和陸城身上轉了好幾圈。
“霖洲,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好不好?”林晚拉了拉許霖洲的衣袖,撒嬌道。
“好,我們去吃飯。”說罷,便拉著林晚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臨走前,林晚和陸城的眼神交錯一瞬,林晚眼眸中的單純無害盡數消失,轉而被滿滿的算計代替。
這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啊。
許霖洲對林晚還是不放心,言語間幾次試探,都被林晚含糊躲過去了。
見封印也無事,許霖洲便徹底放下心來。
玄玄:“你怎麽那麽確定陸城會幫你?”
林晚:“因為他不確定啊。”
陸城確定了林晚的身份,而林晚又和許霖洲關係匪淺,恰巧,許霖洲又是自然人實驗的嫌疑人。
再加上林晚欲言又止的神色,陸城便懷疑林晚也被用來做實驗了。
林晚又不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他的懷疑便沒有消失。本著自己的初心,哪怕隻是懷疑,他都會去幫林晚這個忙。
玄玄:“真要走啊?”
“必須走,要不然烏龜怎麽鑽出來啊。”
這才是林晚兜了那麽大一個圈子的原因。
許霖洲這個不敢承認自己感情的虛偽人,不給他點刺激,他能一輩子當那份感情不存在。
玄玄:“剛好,趁著這個空擋,調養一下身體。”
“不用。”
“????”
“玄玄,你隻用做日常的控製就好了,其餘的不用管。”林晚眼底劃過一絲暗光,“被虐的遊戲玩累了,我想晚點虐人的。”
玄玄:“……”你開心就好。
陸城的動作很快,沒兩天林晚就收到了訊息。
後日早上,許霖洲會被軍部叫走問話,在這個空檔,陸城會安排林晚離開,林晚沒有身份,但帝國人死了身份沒消除的多的是,陸城選了一個不惹眼的身份,把林晚塞了進去。
林晚心滿意足地合上光腦。很快,時間就到了林晚和陸城約定的那一天,許霖洲一大早就被軍部叫走了。
正打算出門,就看見本該睡著的林晚站在樓梯間含笑看著他。
“怎麽醒這麽早,不多睡一會兒?”許霖洲放下手裏的外套,走過來抱了抱林晚。
林晚含笑看著他,“想來看看你。”
“去睡吧,等你睡醒,我就回來了。”
自從封了林晚的記憶後,林晚總是害怕,愈發喜歡黏自己,許霖洲便自然而然地以為是林晚又害怕了。
“好,你去吧。”
林晚看著許霖洲出了門,大約一刻鍾,確認對方走遠了,才換了身衣服。
“玄玄,破壞所有監控。”
玄玄:“明白。”
林晚到達約定地點,發現接應的人居然是陸城。
“陸會長親自接我,受寵若驚啊。”
陸城笑了笑,“你和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不一樣啊。”
陸城記得初見時那個怯懦、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眼前的這個人讓他絲毫找不到當初的影子。
“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嗎?”
林晚挑了挑眉,沒有正麵回答,“你覺得我是什麽樣,那就是什麽樣。”
陸城不由得失笑,真是個有趣的人。
隻是這樣有趣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
“去吧,去安全的地方,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林晚的身體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陸城,仿佛在她的記憶裏,陸城一直都是笑著的。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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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霖洲被軍部盤問了大半天,身心俱疲,回了家,才有片刻的安寧。
今日別墅安靜的出奇,本以為林晚還在睡,但許霖洲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找到人影。
正打算用光腦定位,卻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光腦,那是屬於林晚的。
許霖洲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想去找林晚,卻發現除了家裏和附屬光腦,他什麽都不知道。
聯想到早上的異常,許霖洲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周邊監控全部被破壞的事實也恰恰證明了他的猜想。
林晚離開了。
許霖洲的第一反應是暴怒,林晚想要離開必然是通過星際列車,但轉念一想,林晚沒有身份,她是坐不了列車的,要麽她還在帝國境內,要麽…就是有人幫她。
如果林晚真的離開了主星球,星際之廣闊,星球無數,他要如何去找,去哪兒找。
夜幕降臨,許霖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屋子黑漆漆的,隻有外界的零星幾點光亮照進來,打在許霖洲的臉上,讓他的眼眸顯得越發深邃,裏麵濃黑的墨聚成一團,無法化開,在黑夜裏顯得愈發危險。
【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60。】
【主線任務:渣男主已完成】
三年後,
林晚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曬著太陽,時不時地拿一個水果放到嘴裏去,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玄玄:“你倒是舒服了,許霖洲都快把主星球炸了。”
林晚:“炸不到我就行。”
玄玄:“……”
陸城給林晚安排的是一個比較偏遠的星球,當年星際大戰結束後,部分將軍以及士兵受傷嚴重,無法再上戰場,為了保持他們的尊榮,皇室便劃了這個星球給他們養老用,不允許其他人打擾,這裏氣候宜人,汙染是最小的,確實是個不惹眼的好地方。
但自從林晚走了之後,許霖洲跟瘋了一樣,不顧軍部的命令,想要強出主星球,皇室看在他並無大過錯的份兒上,便沒有處置他,閉門思過完事。
“陸城那兒怎麽樣?”
玄玄:“不怎麽樣,天天跟許霖洲鬥智鬥勇。”
許霖洲不是傻子,林晚在帝國認識的人也少,一排出,也隻有陸城有這個能力。
這一年多更是到處找陸城的不爽想要逼問出林晚的下落。
玄玄:“提醒你一樣,你隻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了。”
林晚在這個地方呆了一年多,精神是越來越好了,內裏損傷卻越來越嚴重。
“用不了那麽久,最多三個月,也就結束了。”
林晚離開的這一年中,好感度直線飆升,等她回去,估計還要再漲一次,三個月足夠了。
林晚伸了個懶腰,“時機差不多了,想個辦法,把我在這裏的消息告訴許霖洲。”
玄玄:“好。”
林晚起身撥弄了一下窗台上的花,這裏的汙染並不嚴重的,她便試著種花,沒想到還真成了,“真可惜,這麽好的風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一趟列車駛出了主星球,VIP車廂顯得異常空曠,整個車廂隻有最前端坐了一個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戴著帽子,看不清神色,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讓人望而卻步。
許霖洲摩挲著手裏的光腦,若有所思。
一年多了,每次有一點點線索,他就會義無反顧地去找,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這次也是有人告訴他,在林晚失蹤的那一天,有人看見陸城也去了車站,那個時間段隻有一趟列車經過,通往第二星係的阿比斯星球。
他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結果,但隻要有一點希望,他也願意去跑一趟。
這一年多裏,許霖洲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麽要找林晚。
真的隻是為了找一個試驗品嗎?
哪怕他再自欺欺人,他心中也有了一個答案。
一個被他壓抑了太久太久的答案。
他喜歡林晚。
一切的異常一瞬間都有了答案,那些無法宣之於口,或是不敢宣之於口的愛意有了一個突破口,便如同洪水一般湧出,一發不可收拾。
研究者愛上了他的試驗品,多麽可笑又合理的事情。
許霖洲早就動心了,他問自己是在什麽時候有了感覺的。
或許是初見時驚慌失措的林晚。
或許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林晚。
或許是那個痛苦絕望的林晚。
細究起來,許霖洲自己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動的心。
仿佛一場夢一樣,上下求索間,便丟了心。
許霖洲落地的那一刻,林晚便收到了消息。最多兩天,許霖洲就能打聽到她的下落,畢竟當年林晚在此安家,也沒有避著人的意思。
許霖洲的動作比林晚想象中要快得多,林晚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就在庭院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林晚的眼神驟然變了,許霖洲的背影好像跟某個林晚熟悉的人的背影重合,“是他嗎?”
玄玄大驚失色,一個字都不敢說,“誰啊?”
林晚看著那個背影,微微出神,“沒誰,他不是他。”
林晚不禁自嘲一笑,那人早就死了。
玄玄不敢接話,它知道林晚是保留了21世紀的原有記憶的,但她口中的那個“他”,玄玄卻不知道是誰。
許霖洲轉身的那一瞬間,在觸及到那張臉的時候,林晚的回憶便消失了。
“你來了。”仿佛早就知道許霖洲會尋過來一樣,林晚麵上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
【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65。】
“既然早知道我會找來,為什麽還要走?”這是許霖洲最不明白的一個事情。
林晚笑了一下,擺弄著花草,“我不走,你是打算繼續讓我做你的實驗品,讓你去做那喪盡天良的實驗嗎?”
林晚眼底寒光乍現,刺痛了許霖洲的眼。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晚,吐出那個他早有的猜想,“你恢複記憶了。”
林晚默認了。
許霖洲閉了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仿佛一瞬間周身都輕鬆多了。
自從封了林晚的記憶,許霖洲一直處在一種恐慌之中,他害怕林晚恢複記憶,害怕對方用那種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可當林晚真正恢複的時候,他卻是由衷地放鬆,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跟我回去,晚晚,和我回去,我便既往不咎。”許霖洲沉聲說道。
“回去?”林晚嗤笑一聲,“回去幹什麽?繼續當你的試驗品嗎?”
許霖洲感覺有許多針在紮自己的心,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髒仿佛破了一個大洞,“晚晚,我…我不會再讓你做試驗品了,我會好好對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林晚諷刺地看著許霖洲,“你覺得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