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馬安
第四十六章 司馬安
“丹武,你有辦法能長生?”一聽到長生二字,楊柳枝的眼中差點冒出星星來。長生不死,這是所有修士的追求,不過卻也是鏡中月,水中花,看的見卻摸不著。
築基修士的基本壽命就是二百四十年,一個金丹修士則有四百八十年陽壽,如果到了元嬰境界,怎麽也有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壽數。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些都是有限的,而非無限。
即使是大乘修士,也隻不過是擁有相對無限的壽命,距離真正的長生不老,還差的遠呢。九州六國萬千修士,不知多少人,為了長生不老,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王玄衝當年殺妻滅子,為的不就是修成大乘,直指長生麽?
就拿楊柳枝的親爹楊啟泰說,他身為楊家族長,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那就是他的修為,隻能達到築基期。換句話說,楊啟泰的陽壽就是二百四十年,即使以楊家的財勢,可以搞到一些延壽之物,也不過是能撐到三百年,再多就不可能了。想要壽命和能力,還是想要權力和地位,必須擇一而選,不能兼得。
雲中郡守不過是個金丹,如果楊家家主的修為過高,就會造成豪強不管是暗裏的權柄還是明麵的修為,都強過了地方長官的現象。這種現象,又是素來強勢的司馬道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曆代楊家的家主,修為都是築基期。
這樣既保證了地方豪強的自身實力不會太強,又能保證他的壽元有限。一個千年壽命的家主和一個二百多年壽命的家主,對於家族的掌控能力是不一樣的。
他們又不像地方官,可以靠輪換製來削弱掌控力,所以曆代家主不但修為低,而且還不能有壽修。這也是做楊家這種地方豪強的家主,所要付出的必然代價。
如果秦丹武能夠修成長生,不管是自己的爹來修行,還是說把這法子上貢給天子,都能給楊家帶來莫大好處,楊柳枝不動心才怪。秦丹武隻好解釋道:“我要說一下,不是長生,隻是不死而已。這個法子,真的沒什麽好的。”
“沒有好的也沒關係,說來聽聽,總沒有什麽壞處。”這聲音來的突兀,卻是來自他們所在的妖獸巢穴之外。秦丹武的神識遠超過自己的修為,縱然方才疾病發作,按說也沒道理發現不了外麵有人。
這隻能說明,洞外說話之人的修為,已經能夠屏蔽他的神識。棲鳳山內,舉目皆敵,秦丹武、楊柳枝幾乎同時跳起來,秦丹武將火兒往身後一拉“好好待著別亂動。”
就在這時,一人已經從洞外走入。這人看年紀不過三十開外,生的麵目普通,扔在人堆裏根本找不出來,儒冠長衫,一副書生打扮。整個雲中像這樣的書生,成千上萬,來人不管是相貌還是打扮,都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可是不出奇,就是最大的出奇。這裏可是棲鳳秘境,一個普通的書生,會出現在這?楊柳枝仔細打量這人幾眼,忽然驚道:“你是?代王的幕僚?”
“不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那書生朝著楊柳枝微微一笑“這麽多人進棲鳳山,不就是為了找我,和那管伏鳳簫麽?我現在就在你們麵前,你們準備怎麽帶我回去?”
能夠屏蔽掉秦丹武的神識,足以證明這人的修為深厚,絕不是一個普通書生。而他進山也有些時間,按說隨著妖氣的侵襲,應該越來越衰弱,可是他卻一點不見倦怠之態。
“金丹?”秦丹武在旁觀察,忽然冒了這麽一句出來。那書生點頭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血魔宗餘孽,眼力倒是還不錯。”
楊柳枝剛才也有點懷疑這人是金丹修為,可是這秘境裏可是設有禁製,金丹修士是進不來的。他怎麽可能是金丹?
“他是進秘境後突破到了金丹境界,禁製總不能把他再扔出去。”秦丹武倒是想明白他怎麽鑽的空子,隻是準金丹到金丹,別看是一字之差,可是不知有多少修士,就倒在這臨門一腳上。
五品官和食五品俸,那一樣麽?準金丹和金丹,同樣也是這麽大的差距。即使結丹果管夠,準金丹也未必一定能突破到金丹。秘境這裏妖氣彌漫,不利於修士修行,在秘境裏突破,成功率比在外麵突破還低,所以這破綻雖然容易想,卻沒人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打殺了那隻蒼首猿,就有這麽大的好處,這一點我之前也沒想到。”那書生依舊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似乎對這兩人沒什麽敵意。“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話就不必說了吧。你們應該知道,一個金丹修士在這裏意味著什麽。所以你們就別想搞那些小花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樣都沒用。就算是你們弄來獸潮,我也一樣可以全身而退。與其翻臉,不如坐下來,談談合作。”
“合作?”秦丹武冷哼一聲“一具傀儡,也有資格跟我們談合作麽?要是你後麵那主出來,大家還能聊一聊,一具分身,連做主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談合作?”
那書生眼看對方能叫破自己的行藏,再裝下去,那就是自取其辱。隻好把臉一沉“你這魔門餘孽,居然能看出這具分身的破綻?”
“好說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根腳,就該知道,這研究分身的事,還是血蒼穹開的頭。大修士能製造分身,還是靠著血蒼穹研究記錄,在他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我沒說錯吧。所以要論這方麵的眼力,我還是有一些的。一具金丹期的提線木偶,我有必要怕麽?”
楊柳枝大吃一驚道:“丹武,你說他是代王製造的分身?這不可能吧。”
“他之前不是,不過應該是在進棲鳳山之前,就被代王的一縷神魂寄體奪舍了。我差點就被血蒼穹奪舍,對這東西最了解不過,千歲,我想我沒說錯吧。”
楊柳枝轉頭盯著那書生,目光中帶了幾分寒意“這麽說來,這一切是千歲你布的局?我們這些人,都成了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