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屬於聖天子的苦楚
105 屬於聖天子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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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天際邊灑下，像是在給人們帶來新的希望一般，照亮了整個東京地區的每一個角落。
聖居頂樓的陽台上，諾亞望著下方那聚集了至少有百名以上的高官名流和一直在吵吵鬧鬧的往這邊拍照的一大群記者的現場，目光並沒有被那瘋狂閃動的相機的閃光燈所影響，黝黑的眼眸依舊如以往那般深邃。
維持這一幕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以後，一個恬靜的聲音從諾亞的背後響起了。
“這一次的慶祝典禮可是專門為打倒了『階段V』原腸動物，拯救了東京地區的英雄而召開的，可典禮的主角卻直接翹掉出席，躲在這種地方，這不但失禮，而且還會讓不少希望能夠見英雄一麵的人失望。”
說著這樣的一句話，身穿婚紗似的潔白禮服的絕美少女來到諾亞的身旁，與他一起，眺望著下方那熱鬧的現場。
“會直接翹掉政府主辦的慶祝典禮，放整個東京地區的人的鴿子的，諾亞會長，這個世界上，應該隻有你一個了。”
諾亞沒有轉過頭去，似乎已經猜到來者是誰了，目光還是投往下方那熱鬧的現場，半響以後才開口。
“我說過，我並沒有正義感強烈到會去拯救整個東京地區的人，自然，也談不上什麽東京地區的英雄，去參加什麽慶祝典禮，被人崇拜了。”
說完，諾亞還瞥了身旁的聖天子一眼。
“再說，真正會崇拜我的人應該也沒有，畢竟，我可是『受詛之子』的庇護所。”
“你心中真的沒有一點因為東京地區才會去打敗『階段V』原腸動物的理由嗎？”聖天子的聲音微微有些變樣，似惋惜，似悲切。
“東京地區，真的不值得你去守護嗎？”
“不值得。”諾亞絲毫沒有顧忌身旁的人是東京地區的最高統治者的意思，毫不猶豫且麵不改色的說出了這句話。
“至少，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找到守護它的理由，反倒如同蛭子影胤所說的一樣，毀掉它的理由有一大堆。”
“可你在『階段V』出現的時候不是主動站了出來嗎？”聖天子轉過了身，終於是將目光投到諾亞的身上，語氣中也不禁帶上了些許的情緒了，仿佛想證實諾亞說這樣的話隻是口是心非一般。
“我在作戰總部裏真真實實的聽到了，聽到你說要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不等於拯救全人類。”諾亞也轉過身來，看向了聖天子那絕美俏臉，諷刺出聲。
“還是聖天子大人也跟十年前的人類一樣，認為人類就是世界的霸主，人類便等同於這個世界，想拯救這個世界，就等於是拯救全人類呢？”
聖天子緊了緊擱在胸前的手，貌似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但是，諾亞會長所擁有的力量，那誰都不知道正體的力量，可以拯救全人類！”
“別給我戴高帽。”諾亞根本沒有一點一滴的動搖，自嘲的一笑。
“我說過，我沒有那麽偉大。”
“可是…”聖天子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看到諾亞臉上那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的平靜神色以後，不甘心的止住了話頭。
那天，聖天子與其餘高官們明確的從作戰總部的大屏幕上看到了。
看到了諾亞將最強的十一隻原腸動物的其中一隻給擊潰的一幕。
那確實給所有目擊者都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震撼。
畢竟，截至目前為止，能夠打敗『階段V』原腸動物的存在，除了IP排行第1、第2的全世界的兩個最強的『起始者（Initiator）』以外，便沒有其餘人能夠做到了。
可想而知，諾亞的作為，到底有多麽的讓人心驚。
事後，諾亞卻以「擊敗『天蠍座』的那道光柱是他偶然獲得的一發稀奇的子彈所造成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樣極為模糊不清的說法，搪塞了『天蠍座』被擊斃的理由與那天所有目擊者看到的現象。
這樣一來，諾亞反倒成為了「偶然獲得擁有驚人效果的武器才打敗了『天蠍座』，拯救了整個東京地區的幸運英雄」。
至於那能夠擊敗『天蠍座』的『子彈』本體是什麽，卻成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了。
不少人都開始著手對這件事進行調查，企圖能夠獲得一點一滴的線索。
聖天子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直覺告訴聖天子，這件事絕對沒有諾亞口頭上說的那麽簡單。
一定，還有什麽其它的內幕存在著。
所以，聖天子希望能夠從諾亞這裏獲得什麽信息。
可看諾亞那毫無所動的表現，聖天子便知道了。
諾亞這是準備裝糊塗到底了。
這反倒讓聖天子更加確信，能夠一舉擊斃『天蠍座』的那所謂的『子彈』以及掌握『子彈』的諾亞，肯定還隱瞞了一些什麽。
就在聖天子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諾亞保持著看著下方熱鬧場景的樣子，突然開口。
“聽說，在聯名狀上簽名的那些支持蛭子影胤盜走『七星的遺產』的家夥全部都被逮捕了，對嗎？”
“是…是的…”聖天子沒有想到諾亞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稍微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回應著。
“所有人都已經逮捕完畢了。”
“那麽…”諾亞將仿佛能夠看穿聖天子心思的目光投到了聖天子的身上。
“主謀也抓到了嗎？”
聖天子的心沒來由的一慌，不由自主的別過頭，躲開了諾亞的視線。
“這是我們的工作，不牢諾亞會長費心。”
“是嗎？”諾亞直直的看著聖天子，沒來由的一笑。
“知道嗎？在聯名狀上簽名的那些家夥，要麽是某一個派係的，要麽是以前屬於那個派係的人。”
聖天子的臉色變了。
“看來被我猜對了呢。”諾亞笑了，眼中卻連一丁點的笑意都沒有。
“這一次的主謀，就是天童菊之丞！”
其實，仔細想想的話，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
聖天子在不久前曾力排眾議，準備在東京地區添加新的法案。
《原腸動物新法》。
那是可以給予『詛咒之子』最基本的人權的法案。
而這個法案，卻是無比憎恨『詛咒之子』的天童菊之丞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為了讓這個法案無效化，天童菊之丞在暗地裏委托了蛭子影胤，讓蛭子影胤奪走『七星的遺產』，進行『階段V』原腸動物的召喚。”諾亞漠然出聲。
“因為，一旦與蛭子影胤在一起的蛭子小比奈，也就是『受詛之子』是企圖毀滅東京地區的恐怖分子中的一員這件事傳到媒體們的耳中，社會輿論將不再有人支持她們，這個法案也就不攻自廢了，我說的沒錯吧？”
聖天子低下頭去，啞口無言了。
“為什麽？”諾亞語氣依然那般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
“你也是懷疑天童菊之丞是主謀的吧？為什麽不緝拿他歸案呢？”
聖天子沉默著，直到良久以後，吐出了滿帶苦澀的話語。
“因為，沒有他的話，單憑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支撐起整個東京地區。”
一句話，道出了聖天子心中所有的酸楚。
看著自己身旁那麵帶悲切的聖天子，諾亞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在屏幕與媒體前一直保持著聖潔與從容的聖天子了，竟是也沉默了下來。
原來，所謂的聖天子也不是真正完美無缺的聖人。
聖天子，同樣也是一個少女。
一個剛滿十六歲，比諾亞還小一歲半的少女。
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少女太苛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