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永無寧日
“高震天雖然退了，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陳楓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高震天那家夥狡猾如狐，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李思語點了點頭，聲音恢複了一些力氣：“嗯，都聽你的。”
她現在確實需要好好休整。
陳楓不再遲疑，小心地將李思語橫抱起來，李思語下意識地輕呼一聲，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安心。
“幼薇，出來警戒！”陳楓低喝一聲。
一道金光閃過，嬌小玲瓏的魚幼薇出現在他肩頭，一雙靈動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防止任何不速之客的靠近。
陳楓抱著李思語，展開身法，迅速離開了這片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山穀，他的腳步沉穩而快速，盡量不讓懷中的人感受到顛簸。
一路上，他時不時低頭查看李思語的情況，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有力，冰涼的身體也逐漸回暖，心中懸著的大石才稍稍放下一些。
李思語似乎是累極了，也或許是丹藥的效力讓她放鬆下來，竟在他懷中沉沉睡去，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拂過他的頸項，帶著一絲微癢。
陳楓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對她不顧一切付出的感動，也有對自己未能完全護她周全的愧疚，高震天這個禍害，一日不除，他們便一日不得安寧。
很快他們回到了之前暫居的那個隱蔽山洞。
陳楓小心翼翼地將李思語放在鋪著柔軟獸皮的石**，又取出一張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隨後，他沒有片刻休息，立刻在洞口內外布置了數重隱匿和防禦陣法。這些陣法雖然不能完全抵擋高震天那種級別的強者，但至少能起到預警和拖延時間的作用。
做完這一切，他才微微鬆了口氣，又通過契約傳念，讓魔靈在山洞外圍暗中守護，魔靈的回應一如既往的簡潔冰冷，但陳楓知道，有她在安全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洞內篝火劈啪作響，驅散了山洞的陰冷，陳楓坐在石床邊，靜靜地看著李思語。
在九轉回元丹的藥力作用下，加上她自身冰封戰神血脈的恢複能力，李思語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悠長有力，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顯然身體的虧空正在迅速得到補充。
又過了一個時辰，李思語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楓！”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已經恢複了不少精神。
“醒了？感覺怎麽樣？”陳楓立刻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她的手已經不再冰涼，而是帶著正常的溫熱。
李思語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輕輕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好多了，那丹藥很管用。身體裏的力量也在慢慢恢複。”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冰封戰神的力量正在重新充盈，比之前似乎還要精純幾分，想來是這次極限催動後的破而後立。
“那就好，你先好好休息，別急著運功，身體要緊。”陳楓徹底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嗯，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李思語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陳楓眼中的血絲和疲憊，心中有些不忍。
陳楓搖搖頭：“我不礙事，等你完全恢複了再說。”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思語，高震天這次雖然被我們聯手逼退，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似乎對這遠古祭壇的力量，還有你的冰封戰神之力，都起了覬覦之心。”
李思語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我能感覺到，他最後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貪婪和不甘，而且他那種詭異的遁走方式，還有他那些打不爛的機械傀儡，都非常棘手。”
陳楓點了點頭，眉頭微皺：“不死之身……這才是最麻煩的，除非找到他的命門，否則我們就算能勝他，也難以真正將他鏟除。”
他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這高震天，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而且還是一塊帶著劇毒的牛皮糖。
山洞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隻有篝火燃燒的聲音在回**。
片刻後，陳楓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看向李思語，有些遲疑地開口：“思語，關於高震天的不死之身，我或許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但風險極大，而且…。”
李思語清澈的眼眸凝視著陳楓，等待著他的下文，她知道，陳楓既然這麽說，這個計劃必然非同小可，甚至可能九死一生。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嚐試。
陳楓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擾了洞外的什麽：“當年，冰雪女神在我體內留下了一絲本源之力，這股力量雖然微弱，但其本質極高，而你的冰封戰神血脈，同樣源自極寒之力，兩者同源，卻又各有玄妙。”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思語：“我想，如果我們能將這兩股力量完美地融合，或許能產生一種超越我們目前認知的極致冰封之力，一種能夠凍結靈魂，甚至凍結法則的力量。”
“高震天的不死之身，說到底也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和法則在支撐，如果能將其核心凍結，或許就能破除他的不死特性。”
李思語聽得心神震動。冰雪女神的本源之力，加上她的冰封戰神血脈，這的確是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她能感覺到，陳楓所說的並非虛妄，理論上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
“完美融合？”
李思語輕聲重複著這幾個字，她明白這其中的難度：“這需要我們心意相通，力量流轉毫無滯澀，如同一個人一般，稍有差池，恐怕…。”
“恐怕我們兩人都會遭到恐怖的反噬，輕則重傷，修為大損，重則爆體而亡，魂飛魄散。”陳楓接過了她的話，神色凝重。
山洞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篝火的光芒跳躍在兩人臉上，映出他們嚴肅的表情。
李思語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陳楓：“我願意一試，高震天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不除掉他，我們永無寧日，而且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