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六十八章 麒麟紅果

雲玦低垂下眼,眼裏閃過一絲狠意,嗓音低沉道:“我也不知為何,隻是突然有一天,師傅在身上發現了黑色彎曲的血管,起初隻是一條,最後竟蔓延到整個身體!”

白起風見穆淩天這樣,已經沒了醫治的心情,準備抬腳離開,而聽到雲玦這話時,他眼眸一亮有些激動。

“是不是那些血管都往心髒聚集,當黑色血管布滿全身時,將軍的皮膚就開始炸裂。”

雲玦本是心情低迷,一聽他如是說,連忙抬起頭驚奇地說道:“白大夫,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你聽說過這樣的病症不成?”

雲玦漆點般的雙眸,因期待而璀璨無比,蘇染夏恍惚的望著他,又覺得他與眼睛重合了起來。

“沒錯!我確實聽過類似的病症,但像你師傅這樣嚴重的,卻是頭一遭遇見!”

白起風同欲絕一樣的興奮,兩眼中綻放著異彩,每一位醫者都渴望挑戰高難度的病症,當將患者醫治好時,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不能以言語所表達的。

“這種病被其他醫者稱為‘不救’,意思就是遇見這種最好不要救的意思,因為再怎麽努力也不能存活。”

白起風說完這句話,雲玦的拳頭就緊緊握起,好像他在敢說一個字,就要撲上去暴打他一番的樣子。

“可實際上,這種病症在醫學上成為‘紅黑蟒’,意為黑血管與炸裂的血口,就像蟒蛇一樣布滿在患者身上,這種病症雖然難治,但曆史上有人治好過。”

聞言,雲玦的拳頭鬆開,臉上鬆了一口氣,安靜地等白起風繼續說下去。

“那人之所以能治好,是因為他發現‘紅黑蟒’並不是一種病,而是一種毒盅!”白起風說完,雲玦與蘇染夏皆是大驚,穆淩天這樣惡狠的病情,竟然是因盅而製!

白起風沒有注意二人臉上的驚訝,而是自顧自地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說來也奇怪,這種盅在西域被下的人比較多,怎麽你師傅離西域那麽遠,也能被沾染上?”

雲玦往後推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望著床榻上的人,他一直以為自己師傅是被下毒所害,所以才試盡了天下所有解毒藥方。

可沒想到,師傅中的不是毒,而是盅!

白起風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回答,就扭過頭向他看去,卻見他滿臉的震驚之色,連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隻是說你師父中了盅,你也不必這樣驚訝吧!”

雲玦搖了搖頭,滿臉的悲慟,聲音顫抖的說道:“我給師傅吃過沁風草。”

白起風聽了,臉色也是大驚,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憤怒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沁風草會驅動盅蟲,讓病情更加惡化嗎!”

難怪穆淩天的病情會那麽嚴重,曆史上從來沒有出現全身都潰爛,不成人形的患者!

雲玦仍由他揪著自己的衣領,低垂著腦袋說道:“我尋得一個解毒方藥,裏麵就含著沁風草……”

仔細想一想,師傅的病情惡化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給他藥方的‘神醫’也在幾天後就消失,原來他終究是中了別人的計!

蘇染夏看他快要喘不過氣來,連忙上去阻攔二人,將白起風的手掰開說道:“你也莫要責怪他,難道一個徒弟還會有害師傅的心嗎?”

白起風鬆開了手,是他過於得衝動,雲玦為他師傅付出那麽多的心血,他沒有資格去指責他。

當務之急,還是醫治好穆淩天的病情,隻是……

白起風往雕**看去,穆淩天身上那麽多的血口,沒有雲玦每日大量的藥材喂補,怕是再也撐不下去。

這樣眼中的盅毒,真的可以醫治好嗎?

“也算你走運,我知道‘紅血蟒’的病症卻不知道治療方法,可蘇小姐昨天交與我的醫術上,卻是記載著治療此病的方法。”白起風歎了一口氣,屠日將軍是否能好,也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白起風不再懼怕穆淩天對他的怒吼,上前走到床邊觀察他的病勢,穆淩天的牙齒幾乎就能咬到他的鼻子。

“隻不過,其中的一味藥材難求,即便是你尋見了,你師父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什麽意思?”雲玦也走到床邊問道。

白起風瞥了他一眼,又望了望穆淩天,見穆淩天雙手被鐵鏈勒出的血痕,便放下了帷幔。

“你師父的胸口有一黑點,那黑點就是‘紅血蟒’的盅蟲,若是不快些醫治,等一個月後,那盅蟲到達心髒,你的師傅就再也無救了。”

雲玦的指甲掐血肉裏,嘴唇抿得極緊。

蘇染夏看了他一眼,將手放在他手臂上緊緊抓住,以示安慰,替他向白起風問道:“那草藥是什麽,怎生那麽難求,連皇家也求不著?”

白起風點了點頭,說道:“我行醫這麽多年,也未曾見過那味藥材,還是在你給我的醫書中了解了一些,那味藥材名為麒麟紅果。”

聞言,蘇染夏抓著雲玦的手,僵了一下,那本醫書她倒背如流,怎生會不知那麒麟紅果。

編寫醫書的人,一輩子都對這種果實饞涎不已,卻終不能得,便在書籍裏花了大量的筆墨表述它。

麒麟紅果的生長條件其為苛刻,所以才能成為傳說中的藥材,相傳隻有在金木水火土五行聚集的地方,麒麟紅果的萌芽才會破土而出。

可是大千世界,哪裏會有這樣奇異的地方?

“那本醫書上記載的有一個藥方,其中含著就有麒麟紅果,麒麟紅果的治療能力十分強大,若是你能尋見他,不僅你師父的命可以保住,他身上的裂口也可以一數愈合。”

雲玦不知那麒麟紅果為何物,但看蘇染夏與白起風的反應,便知那枚果子是何等的難得。

但好不容易叫他看見希望,他怎麽會輕易的就放棄!

“如何得到那麒麟紅果,你可知道誰手上有這果子嗎?”雲玦像是變了一人,神色決然剛毅,再也無初見時的懦弱。

白起風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回答道。

“我沒有聽過誰得到過這樣的果實,但我知道這果實隻生長在五行皆有的地方,你若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便很有可能尋見這果實。”

雲玦的劍眉皺起,好似有些不能理解白起風話裏的意思:“五行?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

殘忍的就是這裏,分明已經找了解決方法,卻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辦法。

蘇染夏與白起風都不忍心再去看,雲玦臉上的表情,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人的表情為何能夠這樣悲痛欲絕。

蘇染夏與白起風道了聲別,便留他一人在屠日將軍的房中,怕是兩人再能相處的時日也不多了,能珍惜一分便是一分吧。

關上那扇沉重的大門前,蘇染夏回頭望了他最後一眼,隻看見他呆然的站在房間中央,燭光將他的影子拖得極長。

悲痛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在離別的岔口,白起風與蘇染夏都沒多說一句話,就連秋染看見他們臉上的神情,也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回到染夏院後,蘇染夏連沐浴的心思都沒有,將房內的丫鬟都打發走後,合衣躺在**,看著床頂複雜的雕花。

天意弄人,也不過如此,叫人看見希望再狠狠地碾碎希望,還不如永遠不要希望。

就像是她昨夜得到的藏寶圖殘頁一樣,她從枕頭下摸出錦盒,發泄一般的搖晃著盒子,聽著裏麵碎片撞擊的聲音。

想來,那雲玦的心情,也同這盒子中的碎片一樣,被人關在盒子裏肆意擺弄,可以怒吼可以咒罵,卻不可以反抗。

她打開盒子,從中拿出一片碎片,對著朦朧的光看著,又放在手中輕柔撫摸,就好像每日每夜她娘親撫摸這個珊瑚瓶一樣。

倏然,蘇染夏注意到殘片上的奇異圖案,那些圖案聚集在山川與河流的中間,每個圖案都造型古怪且模糊不清,但其中一個圖案卻讓蘇染夏感到熟悉不已。

她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似是在那個地方見過這個圖案,而且還不止一次。這個圖案的原型,在腦海中漸漸清晰浮現,她的眼睛越睜越大。

是麒麟紅果!

那本醫書的原本上,還有著很多編寫書籍人所畫的奇異藥材,其中就包含著麒麟紅果,因由那編寫者實在花了太多的心血在這幅畫上,果子被他畫的惟妙惟肖,她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時她心裏還想著,哪裏會有果子長這個模樣,可也多虧了它奇異的模樣,才叫她影響深刻。

蘇染夏從**跳起,拿著碎片在油燈地下細細觀看,那枚小小的印記越看越像是麒麟紅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雲玦的師傅不就有了生的希望!”蘇染夏眼睛亮了一亮,但想起這隻是一張殘片,眼裏的光芒便就淡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寶藏,光是尋找其餘的殘片,就不知得花多少的時間,等她湊齊了殘片,屠日將軍不知還能不能撐住。

蘇染夏失望的垂下了手,將碎片放入了盒子中,在關上盒子的那一刻,她聽到了一絲不屬於這個房間的動靜。

蘇染夏抬起了頭,是從房頂上傳來的。

今夜的銀月被烏雲遮住,就連星辰也失去的往日的光彩,擁有星辰般眼眸的眼睛,也像被遮擋的月亮一般,不複往日的灑脫與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