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九十八章 身後的黑影

男子喉嚨裏發出嗚咽聲,他雙手撐著地麵掙紮,那力道比之盛年的雲祀,宛如蚍蜉撼樹。

雲祀見他喉嚨裏無聲,就將他血肉模糊的臉提了起來,冷冷地問道:“朕隻給你兩個選擇,說或是死!”

他們鮮少能見到,陛下生這樣大氣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為男子捏了一把汗。

男子的眼睛被撞流血,紅腫地眯成一條線,他嘴裏呢喃著:“不,不說。”

他眼神一暗,將男子扔在了地上,對一旁的侍衛說道:“刑法伺候,直到他說為之!”

皇後一直在旁邊焦急等著,這幫人這樣心狠,將一個宮女活活燒死,還不知該會怎樣對待她的女兒!

“皇,皇上。”皇後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眼前這個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雲祀望向皇後時,眼裏的冷意被遮了一些,他耐著性子說道:“你莫要慌,方才朕就遣人去找嫣兒,這會兒應該是有些音訊了。你先回別院等著,待有了消息,朕自會派人轉告你。”

愛女心切的皇後哪裏肯,她隻想一同去找自己的女兒。

皇後美眸含淚,聲音哽咽地說道:“不,臣妾……”

可她還未說完,就被雲祀打斷,他對皇後身邊的宮女說道:“送皇後回別院,外麵危險,莫要讓她出來。”

皇後聽了,也無力反駁,隻得滿臉含著淚水地退了出去。

皇上又召集山莊裏所有的士兵,分頭去尋找安寧公主,甚至是被嚴格把守的深山中,也毫不放過。

蘇染夏望著一湧而去的士兵,知道自己不能在等,早知事情會有這樣的嚴重,她就不該顧忌到皇上皇後,早一些兒退場去尋找安寧。

她本來想趁亂離開,每曾想在離開時,卻被雲玦叫住。

“你要去找安寧公主嗎?”雲玦手握拳狀,放在嘴邊輕輕咳嗽說道。

蘇染夏望了一眼他身邊的小福,說道:“沒錯,你可知道什麽信息嗎?”

雲玦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她身邊,低語:“我並不知道她的消息,但外麵顯然這樣危險,你還是要去?”

安寧公主是她的朋友,這種時刻怎能不顧自己朋友的安危。更何況,安寧公主還是因為她,才陷入危難中。

隻是讓她一直在意的便是,安寧公主身邊跟著眾多影衛,那些人是如何將她劫持走的。

“既然如此,我便陪同你一起去吧。”雲玦臉上露出蒼白的笑容,說道:“雖然此時的我,可能會拖後腿,但多一個人也多一雙眼睛。”

蘇染夏點了點頭,想也沒有想,就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吧!”

她慌忙地看了看遠處,夜色一片混沌,山莊這樣大還不知該從何找起。

“那些人應該還躲在山莊裏,外麵守衛那樣森嚴,他們是出不去的。”雲玦快步跟在蘇染夏身後,一邊微微喘息,一邊說道。

這群人的目標儼然是父皇,他們費盡心機闖進這裏,絕不會輕易離開。

前麵的倩影傳來認同的聲音,雲玦捂住自己的胸口,前不久

受傷的肋骨未完全痊愈,隻跑了這麽會兒時間,就讓他難以忍受。

接下來漫長的路,該怎麽辦。

那逆賊既然說的信誓旦旦,就一定不會輕易讓他們,將安寧公主找出。此時她一定被逆賊藏在某一角落,拉長這種緊張的情緒,來折磨父皇。

龔羽一直走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身體承受他大部分重量,他隻恨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個不會武功受人揉捏的太監。

若他是正常身份的龔羽,一定將盟主背起來,免得他繼續消耗自己的身體。

為了跟好的治療盟主,並不讓別人起疑心,四螄一直躲藏在六皇子的宮苑中。而這次出行,躲藏就顯得有些困難,盟主便讓四螄準備一些藥材,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自己為自己療傷。

他伺候盟主這麽久,自是知道他那些四螄沒有說出的病症,幾處肋骨折斷,內髒破裂,禁藥過量。

不過挑哪一樣出來,都不是短期就可以治好的病症!

諾大的山莊中,對於那個是確切方向,他們並沒有頭緒。所以蘇染夏帶著他們到與安寧公主離別的地方,向著她拂袖而去的地方找去。

山莊的中心部位是燈火通明,可越是往外走,夜色就越加濃厚,到是後來幾十米的距離,也隻有一盞燈火而已。

索性秋染足夠機靈,在從立春院出來時,為每人從樹上摘下一柄燈籠。

雲林山莊中部有繁華城市的樣子,走到外圍才會發現,原來它依舊隻是處深山老林罷了。

石頭鋪的小路越來越狹窄,並且雜草叢生,在往前就根本無路可走了。

就連皇宮也有僻靜荒涼的地方,何況是這裏呢。

“不能在往前走了,安寧公主那麽愛幹淨,想必也不會跑到叢林裏。”秋染舉著燈籠照著前麵,可前麵的路途實在太黑了,燈籠所發出的光亮,很快便就被吞噬了。

蘇染夏停駐下來,回頭望去,來時的路也是一片漆黑,隻有點點星光在閃動。

這裏似乎是一個荒蕪別院,房子在建造到一半時擱置了,到處都是雜亂的石頭,廢棄的木材。

“我們掉頭再找吧。”蘇染夏轉過了身,對他們說道。

說完,她的表情僵了一僵,眼神警惕地望著黑暗中,冷冷地說道:“閣下是誰,既然有膽量跟蹤別人,怕是也有膽量出來。”

雲玦與龔羽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身後跟著一個人,早就被他們兩發現,可他們一個是重病的軟弱皇子,一個是不會武功的小太監。

怎麽堂而皇之地告訴蘇染夏,身後跟著有人呢?

蘇染夏話一說完,暗中的人並沒有猶豫幾分,就從叢林裏走了出來。秋染離他的方向最近,就舉著燈籠照去。

仔細一瞧,既然是雲乾,嚇得她差點沒把燈籠扔掉!

即使不是逆黨,蘇染夏的心裏也沒有輕鬆幾分,她眼裏帶著敵意地望著雲乾,說道:“怎麽會是你,為何會跟在我們身後。”

雲乾不動神色地瞟了一眼雲玦,想不通這樣的人為何會和蘇染夏在一起。

難道他也妄想攀上

定國侯,爭取皇位不成。

他被自己心裏的想法給激笑,這樣半死不活的人,怎麽可能會奪得父皇的歡心!

父皇肯給他封王,便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雲玦看雲乾臉上的表情,就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他裝作瑟縮的樣子,藏在蘇染夏的身後,讓雲乾眼裏的輕蔑更加濃厚。

絕對不能讓對方察覺出異樣,不然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勢力就會毀於一旦!

他沒有強大的背景,若是此時鋒芒畢露,定然會成為出頭鳥,遭受所有人的反對與攻擊。隻有在這群人鬥得兩敗俱傷時,他才有資格站出來!

雲乾牽起唇角,望向蘇染夏的時候,眼裏又恢複成含情脈脈的樣子。

隻聽他柔聲說道:“我見你未帶侍衛就出來,有些不放心你的安慰,便就偷偷地跟在你的身後,希望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你。”

這話說的動聽神情,加上雲乾英俊的外貌與顯赫的家世,仍是哪一個未出閣姑娘聽了,都會臉色漲紅,小鹿亂撞。

可聽在蘇染夏耳裏,卻是覺得無比虛情假意,在經曆過眼睛那樣的全力付出後,她可以不費餘力地分出,那些是謊言,那些是真心實意的關懷。

雲乾明顯是想趁著,這黑暗低迷的夜色,與她和好。

黑夜中容易滋生可怕的情緒,尤其是方才發生那麽多奇怪的事情。他大概猜想自己一個女孩,在荒蕪人煙的山莊裏四處尋找,心裏或多或少總會有一絲害怕,才想趁虛而入

“三王爺多慮了,即使染夏有危險,也無需三王爺來救。”蘇染夏皺著眉頭,側過臉厭惡地說道。

身在暗處的雲乾,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在黑幽的夜裏一閃而過。

雲玦眼色一暗,準備接下來他不管做什麽事,自己都會出手阻攔。

可雲乾眼中冷意散去後,他卻是什麽也沒做,而是從暗影中走去,烏雲散去月光傾瀉而去,給漆黑的夜色蒙上一層銀色光亮。

“染夏,你這樣說雖然使我很傷心,但我仍舊不會就此離開,我必須要保護你。”月光灑落在雲乾的臉上,那雙獵鷹似的眼睛柔情一片,微皺的眉頭仿佛在述說無盡的哀愁。

這種柔情攻勢,在上一世他就沒少對自己用,但還從未用過這樣高深的。

因為,在他一露出溫柔表情,或者是哀傷表情後,自己就會一撲而上,管他提的什麽無禮要求,她都會通通答應。

然時過境遷,這副身體裝著的早就不是曾經的蘇染夏,而是在經曆重重仇恨後的她!

“如果三王爺,真的希望厚臉皮地跟在別人身後,那麽你就跟吧,染夏願意滿足你這怪異需求。”

蘇染夏說完,秋染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倒不是覺得小姐的話有多幽默,而是因為雲乾霎時崩塌的表情,實在是太可笑了。

雲乾怒意抑製住心裏的怒火,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動手。

這個女人多次給他難堪,不經讓他因拒婚一事,被調侃了近半年的時間,還在宴會中當眾不給他臉麵。

現在更是,在他最瞧不起的廢物前,羞辱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