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年少遇見

七姨娘的家,在一個靠山臨水的小城,那個小城夾在永廈皇朝和長樂國之間。

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泗水陵。

因著地勢尷尬,又因為山水極好,那個小城居然成了真正自由的地兒。

永廈皇朝和長樂國都沒有插手去管,誰也不好派朝臣去駐紮。

兩個國家也很有默契,都把泗水陵當做一個界點,一個不可侵犯的界點。

久而久之,泗水陵的人也習慣了,不管是永廈皇朝,還是長樂國,他們都沒有放在心裏,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反正也沒人攔著他們,一時之間,倒成了兩國的人了,因此也都沒想過,到底歸哪國管。

總之不管是歸給了哪個國家,對他們無害就行了。

七姨娘就是在這個泗水陵出生、長大的,她的父母也都是泗水陵本地人,一輩子隻得了孿生的一兒一女。

從小到大把兄妹兩人,捧在手心裏疼大的。

特別是七姨娘。

都說女兒得富養,七姨娘是真真正正被父母富養著的。

十指不沾陽春水就不用說了,春夏秋冬換季的衣服一年就得好幾箱子,珠釵頭麵不停的打。

就這樣如珠似玉的,養到了十幾歲。

七姨娘生的好看,性子也好,最是和善容易讓人親近的一個人,天天臉上就沒少過笑。

她們家在泗水陵不算頂尊貴的人,也不是最下等的人家,算是個中上遊吧。

長到十幾歲,與母親一起走過幾個高門府邸,她這名字便也在泗水陵,眾夫人的耳朵裏了。

南麵做糧食生意的安府,家裏頭的小女兒生的麵容俏麗,性子又和善,娶回家做兒媳婦,最好不過了。

一時之間,安府家裏的門檻子都快被踩爛了。

隻不過七姨娘脾氣直,不願意嫁給不認識的人,更不願意嫁給自己看不上的人。

父母沒辦法,隻能讓她自己擇婿。

斷斷續續的看,斷斷續續的挑,卻沒有一個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那一年的暮春,天氣比以往都要熱一些,到底是春天的尾巴、初夏的頭,很有幾分夏天的樣子。

夜裏更是悶熱上幾分,七姨娘翻來覆去睡不著,幹脆悄悄的起床,踩著梯子出了自己的院子。

七姨娘的院子,臨著一條小河,跳出去就能看見。

她穿著薄薄的衣服,披著披風就出去了,一走到河邊才覺得冷,幹脆蹲下身子。

手伸到河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河裏的水。

河水涼絲絲的從她手裏穿過去,舒服的她眯著眼睛直笑。

這泗水陵雖然沒有官府駐紮,卻比有官府駐紮的還要安全些,兩個國家都想著法兒的給這邊好處。

明麵沒有官府駐紮,暗地裏可有不少派來的兵將。

蘇驚風,就是其中一個。

他當時還沒有現在這麽風光,朝廷也是暗暗的派他來這裏的。

一來是為著曆練他,二來是為著讓他來查一下,摸一摸長樂國的底。

長居在長樂國,又恐生事端,不如住在泗水陵方便,就此便在泗水陵住下了。

也是巧了,他夜探了一回長樂國將軍府,回來是沿河走的,進了泗水陵之後,心裏放鬆了。

腳程慢了許多,跟著他的小廝們也放慢了腳步。

正走到七姨娘這一處不遠,一個黑衣人遙遙跟了上來,喊了一聲“主子”。

蘇驚風便停下等著那個黑衣人。

“主子,我本來在長樂國將軍府斷後,結果見了了不得的事。”那個黑衣人單膝跪地稟告蘇驚風。

“什麽了不得的事。”蘇驚風背著雙手,皺著眉頭問跪在他跟前的人。

那個黑衣人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將軍夫人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起來,去了後院一個僻靜的屋子,我當時存了心就在樹上瞅著,後來見一個男的翻牆進去了。”

“哦?”蘇驚風來了興致,這是因為長樂國將軍不在府上,便紅杏出牆了?“可認識是誰。”

這一句話蘇驚風本來也就是隨便一問,哪知道那個黑衣人還真的認識。

“是長樂國太子殿下。”聲音裏帶著笑意。

“什麽?”蘇驚風這下可驚著了,這太子殿下也太大膽了些,臣下的妻子他也敢染指。

瞧著他挺精明的,不像是那麽昏庸的人啊。

黑衣人回的話不但驚著了蘇驚風,還驚著了在河邊的七姨娘。

剛才他們一群靠近七姨娘這裏的時候,七姨娘已經夠害怕的了,捂著嘴不敢出聲。

這下聽了這麽個八卦的故事,又是小姑娘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若靜靜的待著,蘇驚風沒有防備,可能還覺察不出來。

這麽一個大喘氣,蘇驚風武功高強,怎麽可能會覺察不出來,河邊上蹲著一個人。

當下腳一蹬掠了過去,手一伸便抓住了七姨娘,嘴裏厲聲喝問,“誰!”

七姨娘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嚇的嘴也不會說話了,手直哆嗦。

看見是個穿的薄薄,披著淺粉披風的姑娘,眉頭先皺起來了。

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什麽也看不大清楚,幸而天上有輪明月亮的很。

七姨娘看著眼神的人怔了一會兒。

她從沒見過像蘇驚風這樣的人,個子這樣高,身材又這麽魁梧。

但是卻不像一般莽漢看著粗陋。

就著月光看,臉白淨的跟玉盤似得,一雙眼睛不怒自威,鼻梁挺拔,嘴巴厚實剛毅。

真好看的一個人,七姨娘看的心裏嘭嘭直跳,也不害怕了,手也不抖了。

蘇驚風看的皺了眉頭,怎麽是個小姑娘,癡癡傻傻的看著自己做什麽?

“好個大膽的小丫頭,半夜裏不睡覺,蹲在河邊做什麽。”

七姨娘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蘇驚風,他的聲音也好聽呐。

“我叫安苪眉,你叫什麽名字啊?”

蘇驚風冷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放下了七姨娘,腳一蹬又越會了剛才他站著的位置。

七姨娘哪肯就這麽放過他了,提著裙角追了過來,一雙烏黑的杏眼直愣愣的瞅著蘇驚風,“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叫什麽名字呀?你記著我的名字了嗎?”

真是個纏人的小姑娘,蘇驚風使了一個眼色,先

幾個起落使輕功走了。

跟著蘇驚風的那幾個小廝,紛紛看了眼七姨娘,跟在蘇驚風的身後走了。

見他走了,七姨娘可著急了,忙支著嗓子喊,“誒,誒,你別跑呀!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涼風習習,河堤上的柳樹唰唰作響,哪還有蘇驚風和那幾個黑衣人的影子。

隻有七姨娘一個人站著,好像沒有人來過似得。

她剛才喊那一嗓子,不知道蘇驚風聽到沒有,她院裏守夜的小丫頭倒是聽到了。

當下嚇的那個丫頭鞋都顧不得穿了,跑到院子裏一看,果然看到牆上支著梯子。

忙爬上去往外瞅,正看到急的跺腳的七姨娘。

自見過蘇驚風之後,七姨娘的心裏就一直想著他,覺得那樣的男子,才是如意郎君的樣子。

自此一日一日的站在河提上,就盼望著能再見蘇驚風一麵,好問問他的名字。

然後,再問問他婚配與否。

這一日一日的等下來,七姨娘一點也不氣餒,反而越來越堅定了心裏的想法。

因為蘇驚風的麵貌,在她心裏記得清清楚楚的,越來越清楚。

隻是七姨娘沒有想到,再見到蘇驚風,不是在河提上,而是在一個林子裏。

現在七姨娘想著往事,總要歎上一句命中注定。

那日她心情不好,帶著丫鬟去遊河,船經一個果園,不知道怎麽的,特別想進去看看。

待帶著丫鬟走進園子沒幾步,一眼就瞧見了躺在一棵果樹上的蘇驚風。

一身血汙,臉上慘白,雙眼緊閉著。

光看著側臉和身形,她就確定是蘇驚風無疑了。

直到這個時候,七姨娘心裏豁然開朗了,一瞬間就通了情事了。

心裏隻有一句話來回倒轉,這輩子,非他不嫁。

她不知道蘇驚風怎麽會一個人躺在這裏,還一身的傷,隻能找急忙慌跟丫鬟一起把他弄回了家。

可巧她父母不在家。

七姨娘是從沒的,看他一身的血汙,不敢隨隨便便請大夫。

自己動手給他擦了身子,上了些治創傷的藥,又拿幹淨的布纏上,另又熬了些去熱的藥。

這樣照顧的妥妥帖帖的,蘇驚風本來呼吸急促,竟慢慢的平緩下來了。

等七姨娘的父母知道的時候,蘇驚風已經退了熱,將要轉醒了。

這一問,知道自己女人給人家擦了身子了,驚了一陣氣了一陣,後來七姨娘的母親上前一看。

**躺著的蘇驚風,眉目英朗,身體魁梧,心裏七分擔心生氣便沒了四五分。

到底想著自己女兒做事太莽撞了,故意板著一張臉教訓了一回。

七姨娘哪聽的進去,一顆心都拴在蘇驚風的身上了,期期艾艾的牽著母親的袖子,耳根子先紅了,

瞧著七姨娘這個樣子,她母親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唉聲歎氣了一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隻說父母會給她做主的。

這下七姨娘心裏有了底,想著自己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高興的跟什麽似得,臉上的笑越來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