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中毒

有醫師開的穩氣沉血的藥,這次的消息不過讓雲乾的眉頭皺了皺,心氣亂了些而已。

嘴裏的藥苦,一直蔓延到了心裏頭,苦的他舌尖心頭苦的難受。

“拿蜜餞來。”他皺著眉頭吩咐邊上伺候的丫鬟。

丫鬟聽這話,怔愣在那裏,方才王爺說什麽?她沒聽錯吧?王爺,居然說要蜜餞?

看丫鬟不動作,雲乾眉頭擰的更緊了,“聾了不成?讓你拿蜜餞過來!”

聲音猶如驚雷,炸在那丫鬟耳邊,她被嚇了一跳,忙應了一聲是小碎步退了出去。

誰都知道,王爺是個挑食的,打小不知道犯了什麽毛病,有很多東西吃不得。

其中一個,就有甜食,其他還有很多的菜品吃不得。

也因此,王府裏頭很少做蜜餞甜果之類的吃食,做的少少的,都是供給丫鬟們吃的。

姑娘家,都愛吃些甜的。

那丫鬟是伺候雲乾的,有事吩咐下去就得了,自有小丫鬟忙著張羅,這次她卻親自跑到了廚房。

廚房裏的大娘婆子們看到她,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都迎了上來,嘴裏喊著姑娘寒蟬,笑的一臉褶子。

“姑娘怎麽親自過來了?可是有什麽想吃的?”

“王爺要吃蜜餞,今天廚房可做甜食了沒?”丫鬟眉頭鎖著,就怕廚房沒做甜食,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受牽連呢。

好在恰好今日做了新的甜食,偏沒有蜜餞,那丫鬟心裏鬆口氣,不拘什麽,隻要是甜食就行,提著食盒回去了。

匆匆忙忙的回去,雲乾那裏早就不耐煩的把眉毛擰成一股繩子了,看到丫鬟,聲音冷冽。

“怎麽?你是去現做的蜜餞不成?”

這丫鬟叫翠玉,是雲乾跟前的大丫鬟,長的端端正正,不頂美,但是看著很讓人順眼,很是耐看。

雲乾不是那種偏好美色的人,伺候他的人得讓他看著順眼才行。

翠玉不但看著和順,性子也和順,說話辦事也很穩重。

她把食盒裏的三樣甜果點心拿了出來,一樣驢打滾,一樣百花釀蜜三刀,一樣冰糖核桃。

黃米麵和麵,多加水和的軟軟密密的,上蒸鍋蒸熟,另將黃豆炒熟,碾成粉麵,將蒸熟的黃米麵外麵滾上黃豆粉麵,擀成片。

在裏麵摸上赤豆沙餡,或者紅糖、紅棗餡,卷起來切成小塊,撒上白糖,再在黃豆麵上滾一滾。

香香的黃豆味再加上赤豆香味,或紅棗甜香,吃的一嘴軟軟糯糯的香甜,唇齒生香,便是驢打滾。

百花釀蜜三刀便是平常蜜三刀的做法,在蜂蜜裏加上百花醬做成。

這百花醬,是一年裏的可以食用的百樣花的花蕊並著花瓣,洗幹淨存在瓷罐中,放進蜂蜜存上幾個月,待花和花蕊都化的入口即化的時候取出。

剩下一樣冰糖核桃簡單的很,不過剝好核桃仁放在盤中,炒了糖稀澆上去,再撒些白芝麻就得了。

“王爺,現在吃蜜餞容易存食,再過不一會兒就要傳飯了。”翠玉把三樣甜食一樣挑了一點,放到小盤

子上,送到了雲乾的眼前。

“這些吃了好克化,也不耽誤待會兒吃正餐。”

雲乾本來就不吃甜食,之所以說要吃蜜餞,也是因為剛才他腦子裏想起來的是蜜餞。

並不是說他有多想吃蜜餞。

他捏了一點冰糖核桃送到了嘴裏,胡亂嚼了嚼咽了下去,停了半歇,舌尖心頭,還是苦的跟什麽似得。

皺著眉頭又捏了蜜三刀送到嘴裏,這次,他仔細的嚼了嚼才咽下去,不過一會兒,舌尖又犯苦。

再吃的時候,幹脆捏了一大塊的驢打滾,放在嘴裏嚼了嚼,並不著急咽下去,這樣才覺不出苦味。

但是他總不能一直含著不咽吧?吃了一塊又一塊,舌尖心頭的苦依舊縈繞不散。

越吃越生氣,越吃越苦,越吃心越亂。

嘴裏塞下最後一塊的核桃,雲乾怒上心頭,揮袖把桌子上的盤子碗碟並著食盒全部掃到了地上。

“把剛才給我開藥的人帶過來!”

那醫師被帶了來,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抬。

雲乾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在地上的身影,“你開的那些藥裏放了什麽東西?”聲音輕緩,不重不輕。

聽到那醫師耳朵裏,卻跟要了他的命似得,嘴裏大呼冤枉,“王爺明鑒啊!不過是平常的穩氣血的藥,不敢放別的!”

說完覺得不夠懇切,又加了一句,“就是給小的百萬個膽子,也不敢往藥裏亂加東西啊。”

言辭懇切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雲乾看似得,他可不是傻子,問藥裏放了什麽東西,約莫是中毒了。

天王老爺啊,是哪個挨千刀的往藥裏放的毒!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並不知道雲乾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苦。

“既然你沒放別的東西,怎麽我嘴裏這麽苦?”心裏也這麽苦,一定是他放了什麽苦藥,一定是這樣。

醫師正戰戰兢兢,猛的聽到雲乾這話,愣了一會兒,“自古以來,良藥苦口,從來就沒有不苦的藥,王爺不必……”

話沒說完,就被雲乾冷冰冰的打斷了,“你以為本王從沒吃過藥?”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醫師跪在地上,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本來以為給王爺看病是好事,賞錢比一般人家可不止豐厚了一分半分,哪知道,居然是這麽個結果。

“從小到大,本王吃了也有不少的藥了,卻從沒有吃過這麽苦的。”雲乾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心顫。

那醫師伏在地上想了想,幹脆豁出去了,他抬頭懇切的看向雲乾,“可否讓小的再給王爺把把脈?”

雲乾不說話,隻是把胳膊放到了桌子上。

抹了抹頭上的汗,醫師撩著袍子站了起來,弓著身子過去雲乾把脈,但是把來把去,也摸不出來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硬著頭皮看向雲乾,“王爺,張嘴伸出舌頭讓小的瞧瞧。”若是舌頭上沒有了舌苔,吃藥就會比別人苦很多。

雲乾照做了,卻還是正常,這下醫師後背都流出汗了

他看了看邊上站著的翠玉,拱了拱手,“煩請這位姑娘,把王爺剛喝藥剩下的碗,以及藥渣拿來。”

翠玉領命出去,不過一會兒就把藥渣拿來了,喝藥剩下的碗就在雲乾床邊放著,她一並拿過來送到了醫師手裏。

現在關乎著身家性命呢,那醫師也顧及不了許多了,把碗裏剩下的一點藥渣全倒進了嘴裏品了品。

又捏著藥渣子聞了聞,這兩樣也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這可怎麽辦?醫師又犯了難了,哪都沒問題,怎麽王爺偏說苦?雖然藥苦很正常,王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藥再苦,怎麽能苦這麽長的時間,吃再多的甜食也不管用?

“王爺,是否還有其他症狀?”這醫師已經一門心思認定是雲乾中了毒了。

雲乾皺著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其實雲乾心裏不是沒有想法,他隻是不願意往上邊去想,想把這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一碗藥上。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不願意承認自己後悔了,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

那醫師又問了半天,惹的雲乾惱怒不已,揮袖子把他趕了出去,自己煩悶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裏。

不同於雲乾的生氣,和莫名其妙的苦意。

雲玦那裏卻是一派喜氣,整個寢宮都被他感染的帶了很多的喜色,平常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的院子,也帶了人味。

下邊伺候的,除了龔羽,剩下的也都跟著他高興。

再過不久就要出宮建府邸了,在宮裏生活的戰戰兢兢,出去自己做主,必定要鬆散很多了。

隔著遠遠的識香閣,素衣把皇榜上寫著的旨意,一字不差全部念給了七砂。

七砂坐在椅子上,聽得結了一臉的冰霜,最後一個字從素衣嘴裏蹦出來,她揮袖子便要把桌子上的東西砸了。

素衣忙伸手攔住了,“姐姐當心,這裏不是家裏,是蘇染夏的地方。”特意加重了蘇染夏這三字的讀音。

聽了蘇染夏的名字,七砂雙手緊握,咬牙切齒的念了一回她的名字。

看似平常的一件賜婚的旨意,卻鬧的整個永廈皇朝不得安寧,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麵,下邊卻波濤暗湧。

一張密密的網,把所有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人,都連到了一起。

蘇染夏並沒有猜到,一個旨意,居然帶來了一件殃及她和雲玦性命的大難。

雲乾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很久,再出來的時候,他嘴裏含著散不去的苦意,眼裏的冷意比以前更多了。

身上殺伐的氣息也更重了。

“來人。”聲音平平淡淡,話音剛落地,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跟前,單膝跪地。

“去叫五王爺雲燮,讓他立刻來見我。”

那黑衣人頷了頷首,並不說話,一息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雲乾看著西麵快要落下去的夕陽,眼睛裏有什麽神色緩緩流動。

蘇染夏,你可知道,你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在我雲乾的眼前,錯的路,必得扳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