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救命良藥
匆匆把那封信看完,雲乾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準備馬車,我要出宮。”
白起風等的心焦氣躁、坐立不安,終於看到門口雲玦匆匆趕來的身影,他心裏一喜,忍不住往前迎了幾步。
“王爺來啦,書信已經看過了嗎?”聲音裏邊也帶著急切。
看過信之後,雲玦的眉頭便一直皺著,這會兒看到白起風,皺的更緊了。“看過了,怎麽回事?”
信裏寫著,蘇染夏現得病了,臥床不起,他被秋染帶去已經把過脈,也下過方子,但是近期還不會見好。
且蘇染夏不願意配合他治療,這讓雲玦很好奇,有哪個人得了病會不配合醫師治療的?
除非她不想活了!
“你信上並沒有寫清楚,她得了什麽病症?又是為什麽不願意配合你治療,你一字不落的給我說清楚。”
這是白起風認識雲玦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麵目,原來這個少年王爺,並不是軟弱懦弱的人。
以前看他,總是溫溫和和的,就如同溫水一樣,讓人看了心裏雖然很舒坦,卻不能對他生出敬畏的心情。
現在這一刻,白起風差點就要以為,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雲玦,而是別人冒充了坐在這裏的了。
白起風晃了晃腦袋,甩掉了腦子裏稀奇古怪的想法,“她因優思太過,擾了心智,傷了氣血。”
“說我能聽懂的。”雲玦眼神炯炯的看向白起風,“我並不是讓你教我行醫的,而是要聽,她,究竟怎麽了,有沒有大礙!”
“……”白起風默然了半晌開開口,“她心裏存的事太多,想的也太多,難免影響了她的睡眠和飲食。”
“長而久之,身體再好也變得不好了,這次她月事沒沒有來,便是因為氣滯血瘀的原因,氣不順血不順,身體便少了支撐的機力。”
這也是她躺在**起不來的原因,沒有力量,怎麽起來?氣不順血又鬱結著,哪來的力量?
“有無大礙?”雲玦不懂醫術,聽的半知半解,幹脆不想什麽願意,隻問好,還是不好便可。
“好或者不好,還是兩可的事。”白起風也皺了皺眉,“她若願意配合我,不過調養幾個月便罷了,若是不配合我,卻得調養個好幾年了。”
“到時候好不好,還得再看看。”
雲玦聽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要她怎麽配合你?”
“今日把脈之時,我問她,可能保證以後靜心,不再想左想右,她說做不到。”白起風垂下眼眸,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靠雲玦勸勸她了。
反正自己是已經盡力勸了的,甚至不惜拿會丟了命來嚇唬她,人家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端的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動。
白起風不理解蘇染夏,雲玦卻能理解,那日她和自己說的還,還在耳邊回蕩。
她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不是養在溫室中的花朵,她心裏想的跟自己一樣,她現在跟自己牽在一條繩子上。
“沒有別的辦法?”白起風抬起一隻胳膊,
眼睛看向窗口。
“隻有靜養,才可以保她萬全,若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早晚會跟燃燒的蠟燭一樣,隻餘下殘燭並沒有明火。”
白起風眼觀鼻鼻觀心,臉上什麽神色都沒有。
雲玦轉回眼睛看向白起風,“我是問你,有沒有別的辦法。”眼眸中堅定的神色,就好像知道白起風有辦法似得。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到一起,誰都沒有避開彼此的視線,雲玦微微的歪了歪腦袋,示意的看著白起風。
最終,白起風敗下陣來,“辦法確實有一個,隻不過,我隻是在古書上看過,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可行不可行,你先說來聽聽。”雲玦臉上的表情溫和了很多,他剛才看白起風的神色,也是猜測他那裏還有別的辦法。
卻沒想過,還真的有。
“古書上記載,若有人因氣急燥鬱傷了心脈,或是優思太過氣滯血瘀,尋蛇影花,搗碎取汁,混入補氣血的藥飲下,便可大愈。”
白起風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沒有焦急,也不藏著欣喜。
“蛇影花?”雲玦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名字。”
“此花之所以叫蛇影花,是因為隻長與存有萬蛇的蛇窟,母蛇產下蛇卵,蛇卵殼上的粘液混著蛇窟上特有的土質,才可長出蛇影花。”
白起風看了看雲玦,“這花,我隻見過書上記載,從未真正見過,蛇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更何況是在蛇窟中取一株花。”
即便是真有人見著這花了,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把蛇影花帶回來了。
蛇是冷血動物,它身上蛻下來的皮,連著蛇卵身上的粘液,無一不是寶貝。
蛇窟中有上萬條蛇生存,更是寶中之寶。
長在蛇窟中的蛇影花,吸收的便是萬蛇身上下來的氣,這氣性屬涼,可=衝血脈。
雲玦自聽到蛇影花長與萬蛇蛇窟的時候,眉頭便不知不覺皺起來了,上次他和蘇染夏去的那個藏寶地,不就有一個蛇窟?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還是不願意對他和蘇染夏太壞。
“那蛇影花長什麽樣子?”
白起風把那本古籍拿過來讓雲玦看了看,上邊仔仔細細畫著一株花,隻有花朵沒有葉子,整株花密密麻麻都是花朵。
那花朵的樣子也奇怪,一個花朵的大小看起來跟扣子似得,花瓣的形狀曲曲轉轉,跟蛇很像。
“我把這花尋來,其他要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後天帶來給你。”雲玦看了古籍一眼,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邊走去。
屋子裏隻餘下了怔怔不知所以然的白起風,他剛才說什麽?他把這花尋來?
他是沒有聽清楚嗎,這花可不是一般的花,哪是說尋來就能尋來的,他那口氣,就好似蛇影花就長在他家院子裏似得。
但是他那麽篤定的語氣,怎麽可能……是在說假話,難道他真的知道哪裏有蛇影花?
雲玦去後院看了穆將軍,他正在休養長肉的時候,每天隻是吃飯睡覺,
先時還有力氣,現在一點精力也沒有。
一天隻有短短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其他時間,都在睡覺。
看了看自己師傅,早些時候皮開肉綻的模樣早就不見了,整個人也都顯得很完整。
隻不過,閉著的眼睛,眉毛緊緊的蹙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裏也不得安寧。
雲玦眼睛裏有脆弱的神色一閃而過,這次他師傅得的怪病,跟他脫不了幹係。
就是因為自己,才讓師傅受到這樣的苦痛折磨,他心裏很清楚是怎麽回事。
隻是,不知道是宮裏的哪個人。
他手裏一點權力都沒有,甚至沒有爭儲的意思,這樣他們還不願意放過自己?
那,究竟要如何,難道非要自己去死嗎?
雲玦握緊了拳頭,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從小,他就知道,他的身份跟別的皇子皇女不一樣。
別人有的,他沒有,別人沒有的,他更不可能有。
但是他知道,誰想要讓他死,讓他不快活,他就要讓誰死!讓誰不快活!
傷了自己看重的人也是一樣!
雲玦懷著沉重的心情,又策馬趕到了定國侯府,守門的將士一看是雲玦,忙拱手,“給永初王爺請安。”
“免了。”雲玦翻身下馬,抬了抬胳膊,有眼色的將士忙引著他往府裏去了。
早就有人去冰雹蘇驚風了,雲玦走在半路便看到了蘇驚風,忙急走幾步到蘇驚風跟前,眼看就要長揖在地。
蘇驚風哪敢受他的禮,伸手拖住了雲玦的胳膊,“王爺不可行此大禮。”
“現如今,您已經是我的嶽丈大人,這禮受得的。”雲玦做出溫溫和和的樣子看蘇驚風。
雲玦今天穿了一身的青衫,幹淨簡潔,又不失大方,腰間係著棕黑色的腰帶,頭發全束在玉冠裏。
眼眸如永夜裏的星辰,嘴唇線條堅毅,端的是君子世無雙。
這女婿真是越看越滿意,蘇驚風笑的牙都快飛出來了,虛扶著雲玦往裏邊讓。
“怎麽這麽匆忙就過來了?也不使人先過來通知一聲,你看,現在什麽都沒備下,可怎麽是好。”
雲玦被蘇驚風托著胳膊,到底是自己的老泰山,渾身上下都繃的緊緊的,就怕蘇驚風對自己不滿意。
“我來是來看看阿夏,聽說她病了。”
“什麽?”蘇驚風停下腳步,“王爺是聽差了吧,染夏好好的在她院子裏,怎麽可能病了。”
她病了怎麽可能自己不知道呢,蘇驚風想了想覺得好笑,搖了搖頭,“王爺定然是聽差了。”
看蘇驚風的反應,好像他不知道蘇染夏病倒在床起不來了?自己又該怎麽跟他說,自己得到蘇染夏生病的消息?
看雲玦一臉糾結擔心的神色,蘇驚風根本沒有想那麽許多,隻以為是雲玦擔心蘇染夏,笑的更開懷了。
“既然你還是擔心,咱們去染夏院子裏看看就是了,也好讓你放心。”
蘇驚風一點做人父親該有的自覺都沒有,扯著雲玦便朝著蘇染夏的院子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