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宮中秘會

可不就是她說的那樣嗎,以前他跟蘇染夏有婚約的時候,他看都不想看蘇染夏。

現在卻完全掉了個情景,蘇染夏看都懶怠看他一眼,他跟個狗皮膏藥似得想往人家身上貼。

“既然以前你覺得我娶蘇染夏好,怎麽現在又覺得我娶她不好了。”

“這就叫貨比三家。”那宮女裝扮的女人歪著嘴笑了笑,“以前是想把握住蘇驚風的力量,現在出了個西域王,可比蘇驚風好用多了。”

雲乾睨了她一眼,聲音平平淡淡,“西域王可不是傻子,怎麽會心甘情願讓人借用他的力量。”

“對呀,西域王可不是傻子。”那宮女看向雲乾,一雙眼睛迎著天上的星星,涼的滲人。

“他既然要選你,也默許了明熙公主對你的接近和示愛,這就表示,他已經知道你手裏的實力,也知道你要奪位。”

既然已經知道雲乾要奪位,還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雲乾,這其中抱有什麽樣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永廈皇朝皇後的位置,可是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的。”

那宮女的聲音好似帶著蠱惑的力量,讓人聽了也好像聞到了那個味道似得,經久不散的,權利的味道。

沉默了很長時間的雲乾,再抬起頭看向那宮女的時候,眼睛還是那樣淡淡的,“好,我知道了,我會娶明熙公主的。”

“怎麽?你又願意娶了?”那宮女有些好奇,聲音帶了點笑意。

雲乾背著雙手稍微調轉了身子,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宮牆,這冷宮地處偏僻,挨著的就是高高的宮牆。

也不知道,以前可否有人,妄想從這冷宮逃到外邊去。

若有選擇,住在這冷宮裏的人,是選擇逃走,還是選擇留下靜待時機?

讓他選擇的話,他會留下來,不管條件多麽的苛刻,不管會發生什麽事,他都會留下來。

隻有留下來,才有機會創造時機反敗為勝,若是逃走了,前麵有什麽路等著不說,很有可能便是死路一條。

就如同他現在選擇的這條路,若是他軟了一絲一毫的心性,若是他一步走錯,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若他倒下了,就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了,等待他的,也是死路一條。

不可以為了一個蘇染夏,就放棄了他多年的籌謀營造,眼看,萬事已經具備了,隻差一口東風。

為什麽偏偏,他在這個當口,心裏腦裏都是蘇染夏,坐著也是想她,站著也是想她。

隻要想到娶了明熙公主,以後蘇染夏跟著自己,就沒辦法用正宮的身份,他心裏就一陣難受。

她不會介意的吧?若是她原諒了自己,願意跟了他,她是一定不會介意的,對吧。

他會親自扶她坐到皇後的座位上去,哪怕那上邊坐了別人,推下去不就好了。

就當前幾日,是自己任性了吧。

“對我而言,我無權選擇,不是嗎?”雲乾的聲音輕輕的,剛出口就被夜風出走了。

但是也沒妨礙那宮女把這句話聽

到耳朵裏,她看了雲乾半晌,默默的收了嘴角的笑意。

“現在正是要緊的關頭,不可任性,不過忍些許時日罷了,若你真喜歡,到時候再娶了蘇染夏便是。”

說完伸開手臂,“到時候,這天下都是你的,你喜歡誰,便可讓誰入宮。”

但是,明熙公主萬萬動不得,這句話,她卻沒說出來,若是現在說出來,有可能他就不娶了。

有時候,做了皇上,束縛反而比做王爺更多。

皇上身上的責任太大了,他的身上也沒有小事和私事,隻要牽扯到皇上,都是可以動江山社稷的大事。

誰都可以任性,皇上不能,除非他想要做一個昏庸無能的皇上,除非他想要把這江山敗到自己的手上。

“是啊,天下都是我的,包括她。”雲乾幽幽歎了一口氣,兩個人都抬頭看向頭頂那輪明月。

冷宮又陷入了寂靜,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任誰也不知道冷宮裏站著兩個人。

宮裏的密謀沒人知道,宮外定國候府的動作,大家卻都注意著。

蘇染夏把翠語帶回了府,有些人心裏好奇,不懂她為何會把這個陷害自己的丫頭帶回府。

有的人卻恍然大悟,心裏猜著蘇染夏恐怕是要動用私刑。

剛才在宴席上,眾人也聽的清楚,蘇染夏暗示背後還有什麽人在做推手,隻是,這丫頭嘴硬,愣是沒有說出來。

她把人帶回府,恐怕打的就是撬開那個宮女嘴的主意,在宮裏她不好下手,回到她自己的地盤,還不是任她胡作非為。

嘖嘖,就是可憐了那麽個水靈靈的丫頭了,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儼然忘記了她攀咬蘇染夏時候的可惡嘴臉了。

蘇染夏也確實沒讓大家失望,她回了自己的院子,門也沒關,就那麽敞開門庭的審問起翠語來了。

翠語跪在蘇染夏的跟前,秋染則站著蘇染夏的左手邊上,好在地上鋪的有毯子,跪著倒不胳腿。

“說吧,在宮裏沒說出來的話,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蘇染夏脫了鞋子,盤腿坐到了臥榻上。

“奴婢,奴婢不知道蘇小姐在說什麽。”翠語依舊垂著腦袋,看著好似很害怕的樣子。

不過,這假象可騙不了蘇染夏。

在宮裏,這叫翠語的丫頭演技確實好,裝出來很害怕的樣子,皇上說一句她抖一句,看的蘇染夏都跟著心疼了。

隻是,她卻遺漏了一點,她害怕成那個樣子,緊張成那個樣子,回話說話,卻有條理的很。

通常害怕恐懼的人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哪還能像她那樣,回話回的那麽滴水不漏。

“在我自己的院子裏,我可懶怠再維持那層虛的樣子了。”蘇染夏笑了笑,垂下了眼睛。

秋染提起玉壺,裏頭裝著半壺的杏仁酪,放了一點點的糖,倒了滿滿的一杯送到了蘇染夏的手裏。

眼睛瞧著玉杯,話卻是在對跪著的翠語說的,“我們小姐是個講道理的人,聽話的人,她賞,若是不聽話的人,她便罰。”

說完直起了身子,眼角撇了一眼翠語,“這叫賞罰分明。”

翠語聽了,反應不過是腦袋垂的更低罷了。

見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秋染挑了挑眉毛,沒再做聲,這便是敗下陣來了。

哎,蘇染夏歎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飲了幾口杏仁酪,垂著眼睛看玉杯裏頭一圈一圈的漣漪,心裏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的一動。

“你在宮裏的存檔,約莫是真的吧?家鄉是真的,恐怕你說的父母兄弟,也是真的吧?”

這次翠語絲毫反應都沒有,手沒有動,肩膀也沒有鬆,卻更讓蘇染夏確定,自己猜對了。

敢出來誣陷自己的,必定是個膽大心細的,若想故意引導自己錯判,也必定會給一些虛假的反應。

反倒是猜著真的,她會力圖保持鎮定。

瞧她在宮裏說的話,該是個極其孝順的姑娘,聽到自己提她的家鄉和父母兄弟,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來,是條件反射想要隱藏真實的信息,真是可惜了,這麽個好人才。

“怎麽,你父母兄弟被捉走了不成?”

翠語垂著腦袋,依然什麽反應都沒有。

蘇染夏也不著急,放下茶盞,自己斜靠在了軟枕上,“讓我來猜猜。”

“你說在禦膳房做丫頭,想必入宮也沒幾年,入宮不久卻可以到宮宴這樣大的場合來,是誰安排的?禦膳房主管?”

“不對。”蘇染夏嘴角含著笑意搖了搖頭,“若是禦膳房的主管安排你的,怎麽不安排你做其他的活計,卻讓你閑逛?”

盡管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蘇染夏敏銳的感覺到,翠語的呼吸好像有些重了。

她又接著說道:“那,能不能證明,是別人安排的你來的宮宴?安排你來宮宴做什麽?這一晚上,你統共做了一件事,便是攀咬我。”

“再讓我猜猜,恐怕,你早就認識這位背後的貴人了吧?你是她放在禦膳房的眼線之一,對嗎?”

之所以說之一,蘇染夏也是猜的,誰會放出去隻一個眼線,並且還是在禦膳房這麽無關緊要的地方。

把她放在禦膳房,隻能說,她的眼線很多,不願意漏掉禦膳房這個地方。

“所以,你們的父母兄弟應該都在她手裏吧?”蘇染夏說完,眨巴了眨巴眼睛,安靜的看著垂著腦袋的翠語。

屋內陷入久久的沉靜,過了很長的時間她才抬起頭,“蘇小姐想知道什麽,想做什麽。”

她沒有辯解,也沒有多說什麽,隻問蘇染夏想知道什麽,想做什麽。

“若我讓你供出背後之人呢?”蘇染夏饒有興致的看著翠語,想看看她會怎麽說。

翠語連想都沒有想就搖了搖頭,不過,蘇染夏也沒指望她會同意。

畢竟人家的父母兄弟還都在那人的手上的,背叛握著自己父母兄弟性命的人,不是聰明人回做出來的事。

同樣,蘇染夏也不會逼翠語做這種事,她不過是被逼著‘各為其主’罷了,也是個可憐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