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鬥女神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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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藥，女人的妝，男人的酒，孩子的奶。A股剛漲兩天，有些韭菜就急不可耐地要逃跑。
老艾告訴你們，以上是最典型的四大消費板塊，代表了男女老少四個群體最舍得花錢的四個領域。韭菜們，你們現在跑，為時尚早啊.......”
張嘉怡每天出門上班，都要聽一聽老艾侃股，收聽目前最新的A股風向標。
最近的A股異常妖孽，與廣州最近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連張嘉怡如此謹小慎微的資深韭菜，也在這次股市震**中血虧了30%。
她的戀人未滿，職場中並肩作戰的兄弟老夏，據說已經虧得就剩一條褲衩子了。老夏此人野心勃勃，本就是重倉在手，前兩天還膽大包天地抄底加倉，結果迎來了連續八天的跌停。
早晨八點半至九點之間，寸土寸金CBD金融中心，汽車絡繹不絕駛向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張嘉怡開著她那輛白色奧迪Q5車一個彎道超車，快速超越前麵一輛磨磨蹭蹭的特斯拉，成功搶先進入地下車庫C區橙黃色的停車位。
接著，她從車裏下來，身姿婀娜挺拔，修長的天鵝頸，一身潮流的職場穿搭，妥妥的都市白領時髦精，手裏握著星巴克咖啡紙杯，拎著一款法國迪奧家的白色戴妃包，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電梯前，已經站滿了衣著妝容光鮮亮麗的白領精英們，胸前的工牌做工華麗而又精致。大家都在議論A股大盤走向太過於詭異，怒罵股票背後那些冷血無情的莊家。
張嘉怡一聲清冷又不失禮貌的“早安”，電梯前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張嘉怡，英文名Hilda希爾達，寓意“戰鬥女神”。正易集團這幾年的大紅人，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已經是策劃部門的主管。
人也長得特別漂亮，職場上集美貌與才華一身的佼佼者。隻是，她的氣質太過清冷，一般男人不敢接近，女人也很少敢對視她那雙漂亮又犀利的雙眼。
正易集團一直有個規矩，論實力論英雄，論資排輩也是按照個人業績水平和綜合實力。一些年紀比張嘉怡大很多的元老級別員工，也在她“戰績赫赫”之下，尊稱她一聲“嘉怡姐”或者“張姐”。因為大家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嘉怡就會從中層管理者晉升到高層的壁壘。
正易集團是互聯網大廠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道風景線，除此還有赫赫有名的幾家同行企業，例如“廣瀚”“榮森”“曼係”，這三家企業一直都對“正易”虎視眈眈。張嘉怡的名字一直如雷貫耳，同行紛紛挖空心思想要將張嘉怡收入自家麾下。
張嘉怡一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模樣，滿臉寫著要與正易集團榮辱與共到底的氣勢。本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態，領教過她專業上心狠手辣的業界同行，聽說張嘉怡至今單身，不乏有人傳出了一些關於她的負麵流言。
其中傳得最離譜的，有人造謠張嘉怡是一名資深的拉拉。氣不過業務被張嘉怡明目張膽搶走了，連著幾個月每天都會送上一束潔白色的百合花，故意內涵張嘉怡是蕾絲。
不少人都替張嘉怡打抱不平，她卻根本不在乎這些外界的聲音，能從複雜的職場打拚出來的她，主人格其實是個精明冷漠的中年男人，她很清楚自己在用實力換取職場地位和財富。幾年下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三十歲還不到的年紀已經收獲到大家一致認可和尊重。
“嘉怡姐，早上好。”
“早安，嘉怡姐。”
“張姐，早！恭喜您又為咱們正易成功接下了一單新業務。”.......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上班族們一擁而入，一名外賣小哥趕在電梯關門前最後一刻成功擠進了電梯，電梯的空間變得更加逼仄。
外賣員身上的汗味與電梯裏麵祖馬龍、蒂芙尼、迪奧、YSL、古馳等各種大牌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完美詮釋了一句話——再好的香水，都鬥不過韭菜盒子。
下一秒，外賣員身上的雨水，濺在了白領們裁剪工整的褲腿上，所有人的眉頭瞬間蹙得更緊。外賣員宛若一隻驚弓之鳥，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張嘉怡輕描淡寫地問道：“去幾樓？”
“十樓，這些都是十樓訂的咖啡。”
“給我吧，十樓是我們部門。”
“太謝謝您了，有一單馬上就要超時，用戶一個差評，一天就白幹了。”電梯在六樓停下，外賣員道謝後，飛奔出了電梯。
電梯裏，白領們終於鬆了口氣。這時，有人不忘借機拍馬屁，“嘉怡姐，您人真好。這些送外賣的素質太差，也不看看現在是上班高峰期。”
張嘉怡轉頭，一張漂亮的笑臉：“同是天涯打工人，相逢何必談歧視。大家都挺不容易的，與人為善是一種美德。”
“是是是，嘉怡姐說得對。”
“還是我們嘉怡姐最接地氣，你們以後都要學著點。從今天起，與人為善，多行好事......”
在各部門同事的恭維下，電梯在十層樓停了下來，張嘉怡踩著七八公分的尖頭高跟鞋走進正易集團。
前台的美女吉娜正在照鏡子，似乎對今天畫的眉毛不太滿意。看見張嘉怡來了，趕緊放下鏡子笑臉相迎。
“嘉怡姐，早上好。哇，您今天的皮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您這一身穿搭是今年最流行的美拉德色係風格吧？”
張嘉怡微微一笑：“沒太關注最近的時尚風向，早上隨便搭配的。”
“隨便搭配都能搭出這麽高級感滿滿的一身，嘉怡姐的衣品簡直太棒了吧！嘉怡姐，這是咱們十樓同事點的咖啡？您給我吧！”
“剛才看外賣小哥挺著急的，就順手幫忙拿了上來。”
“嘉怡姐，您人美心又善，誰要是能娶了您，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德。”
聞言，張嘉怡好看的五官瞬間冷若冰霜，“吉娜，別忘了，我是一名不婚主義者。加油，好好工作！”
“........加油！”望著張嘉怡的背影，吉娜輕輕拍了拍自己那張破嘴，恨自己連拍馬屁都不會，活該入職三年一直都在前台當花瓶。
雨天對職場老“濕”人很不友好，張嘉怡坐在辦公室覺得胸口極悶，例假好像又要來了。每次來例假，身體都像是被打入萬丈深淵，無情的劊子手對著她的小腹一頓拳打腳踢。
這會兒她開始思念朗村的外婆，外婆做的紅糖水效果總是立竿見影。那些寒窗苦讀，挑燈夜讀的日日夜夜，每當她的小臉慘白，一雙纖瘦細手用力按壓腹部，外婆的紅糖水就會“閃亮登場”，喝下去身體裏麵就會暖暖的。
然而，眼前沒有紅糖水，隻有一杯職場打工人續命的星巴克咖啡。今天的狀態很差，早晨在家化妝的時候，乳液竟然用在爽膚水的前麵，眼霜竟然當成了麵霜。最後胡亂塗抹之後，發現臉上的粉底液明顯沒有往常那麽服帖。
“嘉怡姐，您今天的皮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
吉娜的話還在耳邊，職場零零後的嘴巴都很甜，可惜心思不用在工作上。吉娜在前台已經工作了三年，若是以後人老色衰，她還能去哪個崗位任職？
張嘉心想，現在的小孩真不懂未雨綢繆。當然啦，說不定人家已經有自己的打算，比如找個本地有錢有樓的“老廣”嫁了，一夜之間變身手握一大串鑰匙的包租婆。
“嘉怡姐——”
助理艾琳敲門進來，一身黑色小香風套裝，既職業又優雅，最近幾年一直流行的Miu式穿搭。
張嘉怡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她是當初麵試時，穿著土掉渣的李鳳娟。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頂著一個七十年代女性的名字，與她那張精致的小臉蛋十分違和。
張嘉怡也是來自農村，老家朗村是廣州嶺南一帶出了名的婚姻民俗古村，村裏祖祖輩輩都經營婚嫁喜事用品生意。城裏從事婚嫁用品的生意人經常會到朗村進貨，她自小就觀察過一些城裏女人的穿衣打扮，小腦袋瓜子琢磨出了一些穿衣之道。另外，她曾經有一個穿衣打扮非常洋氣時髦的母親。母親的長相風華絕代，驚豔四座，是朗村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張嘉怡目光十分欣賞地看著艾琳，發自內心地讚美道：“衣品越來越好了，下次甲方再來開會，PPT由你來主講。”
艾琳被誇得臉頰微紅，“嘉怡姐，謝謝您一直教我穿搭，您就是我的伯樂。上個星期的同學聚會，大家都懷疑我整容了。就連高中暗戀三年的小哥哥，飯桌上都變成了舔狗，主動請求加我的微信。嘉怡姐，這裏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字！”
張嘉怡簽完字，艾琳恭敬地接過文件夾，滿眼都是小迷妹對偶像的崇拜之情。她相信隻要自己努力，遲早也能像嘉怡姐一樣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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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易集團人人皆知，張嘉怡的身世淒慘，她的個人履曆親屬一欄中，父母一欄中都填寫了“無”。當初人事部的Jasmine，像是發現了一片新大陸到處囔囔開來。
自此，一些部門領導經常用張嘉怡的“勵誌故事”拿來激勵他們的部下，尤其是那些沒有金手指、沒有主角光環的普通打工人，每次看見他們渾水摸魚，虛度時光，部門經理都會將張嘉怡的故事再說一遍。
“人家張嘉怡，廣州朗村走出來的985高校畢業生。多可憐啊，從小無父無母，是外婆帶大的，憑借一己之力進入正易集團，沒幾年就當上了策劃部門一把手。同樣都是草根出身的年輕人，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一定要將張嘉怡當成你們的學習榜樣，不要總是想著嫁個好男人，以為嫁個本地有錢的‘老廣’就能萬事大吉........”
部門主管打雞血這一招很管用，雖然對下屬的療效隻有三至五天，但勝在可以一遍一遍不斷洗腦。如果再來點職場PUA，二者結合，療效更佳。
艾琳出去後，張嘉怡將百葉窗拉上，掏出鏡子觀摩起自己的那張臉。前陣子網購的那瓶號稱采用“黑科技”的“阿瑪尼權力plus”粉底液，這一刻也遮擋不住她臉上的暗沉。
都說女人過了25歲，顏值就會斷崖式的下滑，特別是從事策劃這一行業的女性。工作壓力大、不良作息習慣，內分泌失調紊亂等等，都是女策劃變老的加速劑。
這些年，張嘉怡早已成為了正易集團的金牌策劃師，可她如今依然不敢有半點懈怠。
正易集團三年前登上了《財富》(FORTUNE)雜誌，被國外一家神秘的機構看中了發展前景，三年以來一直以大量資金入資正易。作為一家互聯網大廠，借著這股東風，正易這幾年的發展趨勢火力全開，成為國內各大985、211高校學子們心馳神往的就業聖地。
每年都有新人加入正易，每年都有員工如同一匹黑馬脫穎而出，如何一直坐穩她現在的位置，甚至能夠進一步攀登新的高峰，這些都是張嘉怡日常絞盡腦汁的問題。
她人前是希爾達，戰鬥女神的代名詞，背後其實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人。銀行卡上麵不斷增長的數字、上級領導對她工作的認可、油箱裏麵滿滿的油、手機裏麵滿格的電量、錢包裏麵以備不時之需的人民幣，這些才是她的安全感。
都說，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張嘉怡的安全感，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給的。
父親在她八歲那年，迎著早晨的朝陽去上班，傍晚時分被人抬回家中料理後事。當初父親屍骨未寒，母親就與青梅竹馬的初戀舊情複燃。兩人美其名曰出去打工掙錢，實則是將張嘉怡寄養在舅舅家中，口口聲聲說等賺到錢就一定接張嘉怡進城讀書。
謊言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母親跟著青梅竹馬離開了，十幾年來了無音訊，仨瓜倆棗都沒往家裏寄過。村裏偶爾才有零零星星關於她的傳說，外婆和舅舅都默認母親已經死了，似乎這樣才能從內心原諒這個狠心的女人。動物界裏麵，虎毒還不食子，他們一直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妹妹，會狠心拋棄她自己的孩子。
張嘉怡卻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清醒，她和母親曾經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麵八年，比他們了解母親的心狠手辣和自私絕情。她對母親為數不多的那點記憶中，母親是個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她像一隻漂亮高貴的貓，被老實憨厚的父親悉心伺候著。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辱罵丈夫無能無用，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對待親生女兒，也是時常惡語相向，沒有半點慈母的樣子。
這一刻，張嘉怡想起母親，隻覺得十分晦氣。
她向來人前堅強，隻有獨處的時候，骨子裏的那份自憐才會冒出來。最近她心裏一直壓著一塊石頭，連續幾日噩夢連連。
廣州人最重視的端午節馬上要到了，這天五湖四海的遊子們都會回去過端午節，吃龍船飯，看賽龍舟，看飛龍舞獅。張嘉怡心想，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外婆一定會催促表姐梁曉丹打奪命連環call叫她回家吃龍船飯。
這些年，如何才能避免回到朗村，一直都是她心裏最繞不過去的一道難題，感覺比高階等差數列方程、高階等比數列方程、多元二次方程組難得多。
為了編織一個合情合理的謊言，讓她在親愛的外婆麵前蒙混過關，她好幾天夜裏都睡不踏實了，天蒙蒙亮就起來站在陽台上發呆。看著天空中的魚肚白漸漸散去，看著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來，然後身體恍惚之餘，輕飄飄地飄回到**，可是無法再繼續進入睡眠狀態。隻好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給自己煮上一杯提神醒腦的咖啡，利用等待的時間開始洗臉刷牙。
隨著端午小長假越來越近，她總能看見同事們的唇角漾起令人羨慕的幸福。如果不是那樣的原生家庭環境，她或許也會同樣期待一年一度的賽龍舟、飛龍舞獅、龍船飯。
哎，要是沒有端午節就好了，最好沒有一切傳統節假日，那就喜大普奔了。
這時，人事部的“摸魚達人”陳曼麗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包紅茶專程獻寶來了。兩人上班是同事關係，下了班是飯搭子、逛街搭子、美容搭子，簡稱“閨蜜”。
“嘉怡，這個送給你，多喝紅茶對女性身體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這次又遇到什麽困難了？”
陳曼麗扭捏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嘉怡，前陣子我花了一萬多塊錢報了一個茶藝課，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借點錢給我回去過端午節嗎？下個月發了工資，我一定第一時間轉給你。”
聞言，嘉怡驚道：“下個月的房租、車貸、貓糧、狗糧，你不打算過日子啦？”
曼麗哀怨地歎了口氣，“我是想著多學點才藝，相親的時候充充門麵。現在的相親市場可比職場還要內卷，我也是沒辦法。嘉怡，等我以後嫁給有錢有樓的老廣，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全世界到處旅遊，帶你一起去看極光.....”
嘉怡冷哼一聲：“花這些冤枉錢去提升自己，還不如把錢攢下來湊齊買房的首付。手心向上的日子不好過，靠人不如靠自己，這是我這麽多年來總結出來的血淚經驗。”
曼麗搖頭反駁，“廣州的房子一天一個價，等我攢齊了首付，怕是又要買不起了，還不如努力嫁一個本地的房東。對方老點兒，矮點兒，醜點兒，肥點兒，我都無所謂的。隻要他財力雄厚，能夠贍養我的父母，支持我弟讀完大學、考研考博，以後替我弟在廣州找份好工作，我就心滿意足了。他要是能做到這些，我願意給他生三個孩子。
嘉怡，別傻了，我們的階層再努力也沒用的，怎麽跟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比。這年頭男人都想少奮鬥十年，找個富婆就把自己‘嫁’了，為什麽我們女人不能現實一點？趁著年輕貌美找個房東嫁了，我覺得沒毛病。”
嘉怡臉上冷笑更甚：“如果這麽容易就能嫁給本地房東，女同胞們都別上班好了。”
眼見嘉怡開始上綱上線，曼麗趕緊發揮她的撒嬌本領，“嘉怡，我爸媽都是特別好麵子的人，空手兩拳回去肯定會被他們臭罵一頓，能不能先動動你的小金庫，江湖救急，拜托了嘛！”
嘉怡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她當然明白‘救急不救窮’的道理，可是曼麗不是別人。
當初剛到正易實習的第一個月，她身上的錢已經花光了，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向外婆伸手要錢。想找當時已經自食其力的表姐借點錢，又擔心表姐的那張大嘴巴藏不住話，讓外婆擔心她在廣州的處境窘迫。於是隻能每天躲在寫字樓外麵的24小時便利店啃饅頭，恰巧遇見了同樣手頭十分拮據的曼麗。
曼麗當時的處境比她好一點，見她幹啃饅頭，慷慨地請她吃了一桶紅燒牛肉麵和一瓶牛奶，這份恩情讓嘉怡一直記到現在。當年的曼麗就像一道絢麗的光，不僅安撫了嘉怡的胃，還照亮了她的心。因為這份情誼，每次曼麗有難處，嘉怡都會出手相助。
下了班，嘉怡約曼麗吃了頓火鍋，飯後兩人來到一家女子SPA會所。躺在潔白**，享受著美容師溫軟的手，沉浸式SPA也沒能讓曼麗少說幾句。
“嘉怡，我不想努力了，隻想找個廣州房東嫁了。人生一步到位，從此走上巔峰。”
嘉怡閉著眼睛意味深長道：“姐妹，靠自己打拚最實在，男人是靠不住的！別說男人了，有時候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靠不住。”
曼麗聽出嘉怡話裏有話，這些年她也見過不少人追求嘉怡，她總是一副絕經婦女的既視感。她很貪財，但不好色。
很多時候她都想問問嘉怡，是不是曾經在哪個男人身上受了巨大的情傷，才將男人這個物種視為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