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集 小恩之賭
紙包哪裏經得住兩個人使勁兒的撕扯，終於破裂開來了，裏麵亮晶晶的禮物往地下直落而去……
那禮物映入了小恩的眼簾，他的眼睛頓時泛著精光，“錢眼開不愧是錢眼開，一個在財莊裏打滾了多年的老掌櫃！準備的禮物竟然是如此特別……”
信手抄住那份禮物，小恩略顯得激動了，“錢老，這份禮物對我來說，也許永遠都是最珍貴的，我會永遠留住它的！”
見禮物已經被小恩拿到手了，錢眼開也頓失了那份老沒正形之心，擺出一份鄭重地樣子，“恩少不愧是恩少，竟能讀得懂老朽禮物中所蘊含的意義……”原來他們之間剛才的種種舉動，不過是相互之間存心逗著玩兒……
錢眼開根本沒想到小恩一眼就能看出禮物之中的玄機，本打算找個機會再做說明的，卻不料小恩心思竟是如此慎密。他的眼眶今天也不知是第幾次盈滿了老淚了，“能於”人生’之中結識恩少，老夫今生別無它求了……”
小恩從懷中取出了二顆五金丹，用風刃術均勻地切成六十份。“就憑禮物之中的這份慧心，誰又敢說錢眼開老了呢！曲曲穿腸毒藥兩顆，謹做回敬。每周按時服用一小粒，切忌超量服用……”
錢眼開豈能不知小恩的心意，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了，“老朽一生就有習武之心願，偏偏末能得遂心願，老了老了，恩然竟然送這麽個機會給老夫，我還有什麽話說呢……”
小恩淡淡然一笑，“沒有話就不要說了，來日方長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在下就此告退！”說完話他也不等錢眼開有何回複，便拉門走了出去……
“再會！”錢眼開顯然也沒有什麽送小恩出去的打算，怔怔地呆在那裏發呆，直至目送小恩的背影消失在不遠的後門之處，這才將目光落在手中的丹藥之上……
從軒轅財團的後門走了出來，小恩再一次望了望手中的禮物，謹慎地將它收入懷底的最深處，這禮物是他一生當中收到的最最“珍貴”的禮物。
那禮物赫然竟是一枚，不，再具體的說，那禮物竟是半枚……
半枚晶光閃閃地銅幣。
“不好，有人！”收好了銅幣的小恩突然警覺到軒轅財團的周圍有人正在監視著他。
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小恩道：“死丫頭，給我滾出來吧，偷偷摸摸地跟著人家好象不是你的風格吧！”
“咯、咯、咯”招牌似的嬌笑響起之後，一道雪白的人影從前麵的拐角之中閃了出來！“你溜得到是蠻快的嘛，不過，我就不信孫悟空能逃得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得、得、得，給我打住！”小恩可沒心情和鳳梧在這兒打屁，“這場算你贏了還不成嗎，快點給我老人家讓路，我還有正經兒事要辦呢！”
鳳梧沒想到小恩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認輸，心裏不由得暗自竊喜，道：“知道輸了就好！恩，還是辦正事兒要緊，我們下一站去哪兒……”
小恩打斷了鳳梧的話，“什麽我們，你是你，我是我，我不知道你下一站去哪兒，反正我是要去……”見鳳梧不自禁地洗耳恭聽起來，他詭秘地一笑，繼續說道：“反正我要去哪兒是不會告訴你的……”
“靠！”鳳梧的粗口讓小恩不由得一楞，她卻好似根本沒有在意到他的表情一般，“你不說拉倒，好象誰稀罕聽似的。不過你要知道的是，被我鳳梧盯上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能跑得了的呢，就象你這次一樣……”
提到這次，小恩倒是想起了一些什麽，皺眉問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沒走的？而且更象是算準了我必從後門出來似的，難道玻璃小鏡給你通了風，這是不可能的呀……”
“哼！少給我提那個玻璃小鏡了，他竟然敢晃點我，騙我說你已經溜了，若不是現在盯著你要緊，我早就回去找他算帳了！”鳳梧怒氣衝衝地說這番話的同時，軒轅財團裏的玻璃小鏡突然連打了幾個冷顫，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鬼把戲已經被鳳梧給揭穿了呢。
鳳梧接著賣弄自己的手段，“別看軒轅財團是第一大財團，但我們青樓聯盟的內線更是密布其中。要不是我及時找了幾個眼腳靈活的手下去打探你的去向，才知道了你進去後根本就沒有來，否則我還真信了那個大騙子呢！至於你為什麽會在後門等你，那就更簡單了，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我的眼線，無論你從哪個地方出來，我的人都會用特備的工具在第一時間內通知我，及時趕到當然輕而易舉了。”鳳梧根本就不怕小恩知道這些關於青樓聯盟的秘密，他知道已經夠多的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就是用腳指頭去想，也能猜到個八成。
“哦！”小恩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本來他就不相信玻璃小鏡會出賣他，隻不過再從鳳梧嘴裏得到驗證，就更加穩妥一些了。必竟自己在玻璃小鏡麵前並沒有表露身份，隻不過是龍府親衛隊的區區一個隊長罷了。
小恩既然已經知道了原委，就沒有再和鳳梧糾纏的必要，根本無視於她的存在，低著頭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鳳梧也沒有主動去討沒趣，隻是緊緊地綽在他的後麵，生怕他再一次飛了似的……
走出去並沒有多遠，小恩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喝到，“死丫頭，這麽跟著我有什麽用，我還不是想走就走！”
鳳梧被小恩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嘴上卻不甘示弱地道：“你也就是想想吧，我鳳梧盯上的，那還有個跑嗎？”
“哦，是嗎！”小恩出奇地沒有和鳳梧爭辯，到象是來了興趣一般地望著她，“鳳丫頭，你既然對自己這麽有信心，我們不妨來打個賭怎麽樣？我不但能從你的麵前說走就走，就算我把我如何走掉的計劃告訴你，然後再一步不差的按照那個計劃實施，都能從你麵前不知不覺地走掉！”
“切，你未免也有些太自大了吧！”鳳梧對小恩的話嗤之以鼻。
小恩知道對付這種人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麽，“我看你不是不信吧，而是根本就不敢去賭，堂堂的一個青樓聯盟分舵主，連打賭盯人都會輸，傳出去多讓人笑話呀！”
請將不如激將，鳳梧還就真受不了這個，“賭什麽，隨便你劃下道來，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你別到時侯輸得到處找人哭訴我欺負你就成！”
見鳳梧已經上套，小恩得意洋洋的笑著，“好，徜若你要輸了的話，就立刻給我滾回青樓聯盟，在調查出我的身份之前，永遠不許再來煩我！”
“你若是輸了又怎麽樣呢？”鳳梧顯然是更關心這個問題！
小恩的笑意宣示了他的自信，“放心吧，我是沒有輸的可能的。”
“我看你是沒有贏得可能才對呢！”鳳梧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著絕對的自信的，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反唇相譏的機會嘍！
還是那淡淡的一笑，“徜若輸的是我的話，隨便你許下什麽條件，我都敢應承的，反正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嘛！”
鳳梧好象就在等他的這句話，想好了的條件脫口而出，“好，徜若你要是賭輸了的話，那麽你無論去哪裏，要做什麽事情，都必須事先向我報告……”
“當然沒問題了。”小恩很暢快的答應了鳳梧的條件。
“既然沒問題，那我們就擊掌為盟吧！”鳳梧把右掌舉在了空中。
小恩信步踱了過去，輕輕地在鳳梧地掌上輕擊了一下，然後慢斯斯地道：“我還以為你準備讓我做你在青龍大陸的扶持人呢！”
“切，你到是想的美，選誰也不會選你呀……”鳳梧嘴上倔強地堅持著，可心裏這個後悔呀，“哎呀，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鳳梧以前也曾在青龍大陸苦苦的搜尋過扶植的對象，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能令他滿意的對象，久而久之由於忙於公務就把此事給置之腦後了。“此時青龍大陸實力最雄厚的雖然為龍少，但小恩能一招擊敗自己，如此武功足以值得傾力扶持了。這麽好的機會自己怎麽就沒抓住呢……”一直認為自己贏定了的鳳梧就差沒給自己兩個嘴巴呢！
雖然鳳梧的臉上並看不出什麽來，小恩還是很清楚地把握了她此時的心裏狀態，“其實，你根本用不著這麽後悔，反正你贏的機率基本上就是零。”
“你……”鳳梧鼻子差點兒沒給氣歪了。
小恩當然不會傻得等下去，讓母老虎有發威的機會，道：“現在，我就要說說我一會兒要怎麽走了……”
嘿，這招兒還真得有效，鳳梧雖然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但向來謹慎的她當然更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準備仔細地研究小恩的計劃。
小恩接著說了下去，“其實這個計劃也不是很複雜的，總結起來兩個字就夠了，那就是借尿遁！”說完之後他就得意洋洋的盯著鳳梧，想看看她聽到這個計劃之後，到底有什麽反應。
“切！”鳳梧的眉頭扭成了一條縫，並且還不自覺得用手掩住鼻子，斥道：“還以為你有什麽鬼主意這麽自信呢，想不到原來是條臭招呀！”
“哦！是嗎……”小恩繼續笑著，“見什麽人使什麽招，對付你塊難纏的膏藥，我當然得用損招了……”
不待鳳梧發火，小恩又繼續侃侃而談著他偉大的計劃，“等會兒呢，我們走到一半的時侯，會看見一家服裝店。我會進去買一大堆衣服，而且還故意挑三揀四的，分散你的注意力！女孩子嗎，進了服裝店當然會被花哨衣服吸引注意力了，沒準兒有中意的還去試一試呢，如果真有這個機會，我就可以走了，但我當然不會這麽去做的，我的計劃是尿遁，這麽做大可以算我輸！”
“從服裝店出來，一直向前走，在街角兒的地方，我們會看見一間比較大的茅廁，這時我就會借口要上廁所！男廁所你當然不敢進了，隻好再門口等我，而我呢就在廁所裏麵換上衣服再簡單的化化妝！”
“你剛才見我買了一大堆衣服，肯定會以為我會從中選一件換上的，所有穿著我買的衣服的人影你都會注意，但那些穿著其它衣服的人你就會疏於防範。於是我不會穿我買的那些衣服的，等到有路人進入公廁的時侯，我會用新衣服加金幣換取他們的破衣服，然後穿著破衣服出來……”
“然後，我就大搖大擺地從你麵前走過去……”
鳳梧眉頭一蹙，“小恩的計劃還真是處處出人意料，如果他不說出來的話，自己還沒準兒真的著了道兒，可是他實在是太狂妄了，居然把整個計劃都抖了出來，大不了所有進出茅廁的人我都仔細留意，我就不信憑我對易容術的見識，會認不出來他……”
“等等，他既然如此有恃無恐，難保此計之中有不被我知道的花招，為了安全起見，我得悄悄地給他加上無所遁形符！省得著了他的道……”
乘小恩不注意的時侯，鳳梧悄悄地從懷中取出道符來，假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話要說，符咒已經悄悄地滲入了小恩的體內。“臭小子主意果然不錯，看來我還真得盯得緊些呢，否則還真看不住你呢！”隻是鳳梧哪裏知道，小恩全身早已經被能量化了，若不是他故意放水，區區的一道符咒根本就不可能打入他的體內。
小恩任由鳳梧耍玩了小把戲，也不揭破，道：“我如若按照這個計劃，從你麵前走了過去，那麽就去青龍城東門的小樹林之中去等著你。隻要你能在我到達樹林之前，在任何地方找到我，都算你贏。我若是沒按著這個計劃執行，也算你蠃。反之，一旦我安全地走入了小樹林之中，就算你輸了，要記住，找不到我的時侯千萬不要和一條瘋狗似的亂跑喲！”
“好，就這麽說定了！”以鳳梧自身的實力，再加上無所遁形符的雙重保險，她相信小恩插翅也難飛。暗道：“就算你逃得出第一關，第二關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既然有了賭約，兩個人就象一對親密的合作夥伴一樣，悠閑地並肩走在街上……
沒有了被纏著的心態，小恩的心情還是蠻不錯的，信步走入了一間服飾點，小恩也也沒有怎麽挑揀，不管是裝飾用的華服，還是龍之工兵出產的裝備，隻要男人穿得上的，他必定要買上兩件……
鳳梧心理早就知道小恩的計劃，根本用不著注意他到底買了一些什麽衣服。但她並沒有因此而顯得無聊，女孩子誑起了服飾店，肯定比男人要有耐性的多。一件一件翻轉著那些新設計出來的漂亮稠衫，鳳梧時不時的拿起幾件順眼兒的衣服在身上比量著，如果遇見合眼的，她更是非要換上去試一試。反正小恩已經有話在先了，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侯逃跑的。
有一些衣服，穿起來還真打扮人，鳳梧試穿了之後，望著鏡中的自己甚是滿意。這個時侯多半就是男孩子發表見解的時侯，女人穿什麽衣服不都是給男人們看的嗎。鳳梧當然沒有男朋友了，這件苦差事自然就落在了小恩的身上……
小恩的衣服早就挑好了，不過鳳梧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苦苦地等待了一個多時辰，鳳梧這才算基本上完事！在小恩的建議之下，她買下了幾件漂亮的衣服。最後一件稠裙更是舍不得脫下來，幹脆就這麽穿著結賬買單！
鳳梧望著身上漂亮的衣服，暗道：“這個小恩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但凡是他建議自己買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就是那麽的合體，更顯襯出自己的婀娜！尤其是最後這件稠裙，真有些讓人恨不釋手呀！”鳳梧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時間玩得還真是開心，所有的工作，煩惱，一時之間全被她遺忘在了腦後……
出了服裝店，再向前走出沒多遠，小恩口中的那間茅廁赫然入目。小恩回過頭來衝鳳梧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但卻什麽話也沒有說！
鳳梧當然知道小恩想要幹些什麽，呶了呶嘴道：“快去快回喲！”
小恩頭也不回地鑽入了茅廁之中。
就象是一個在望夫崖上守望夫君回來的小兒女一般，鳳梧羞紅了臉，仔細地打量著每一個進入或出來茅廁的人。
對於一個女人站在男廁所之前觀望，旁邊說什麽的路人都有，在世俗輿論的壓力下，鳳梧已經不自覺的離茅廁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