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來自萬年前少女的舊夢
“看，那就是幻隱山的中心，也是你此行的目的地。去吧，少年，用你的勇氣和智慧，去揭開那層神秘的麵紗，你會發現，原來自己比想象中更加非凡。”
彌笙言說的義正辭嚴，中二的感覺越發濃烈。
隨後自己靈體的腦袋便被鑿了一拳。
彌笙言吃痛。
“許天陽你幹嘛！本先知的腦袋也是爾等凡人可以敲的？！”
許天陽冷笑。
“先知？既然先知你那麽厲害，為什麽還會被福氣吃得連屍體都不剩，飄散在空氣中成為我的附庸？若這樣的人都能成為先知，那你才是真的厲害呢。”
徐天陽的語氣異常陰陽，將靈體形態的彌笙言氣的牙癢。
可靈體形態凝成的小拳頭砸在徐天陽的腦袋上，無非是刮起一陣涼風。
“別搞這些小動作了。你害怕嗎？”
“我？我當然不怕！我這長了萬年的妖獸，怎麽可能會怕那些隻有幾十年變修成人形的小崽子？我不怕的！”
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彌笙言的語氣又膽小，又充滿給自己打氣的慫樣。
這副樣子，成功將許天陽逗笑，讓這有些嚴肅的場麵，瞬間變得熱鬧。
“那你既然這麽話嘮，不如說說這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吧。”
見徐天陽並未阻止自己講話，彌笙言。的靈體越發興奮，變成了快樂的金黃色。
“這件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彌笙言打著哈哈，故意學著曾經故人講故事的模樣，吊著許天陽的胃口。
“長話短說，愛說不說。”
“哎呀，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彌笙言開始講出自己所知道的故事。
“在我還是一頭小小的麋鹿的時候，便生活在這群山之中，跟隨族群出行，成日裏隻知道喝水吃草，與同伴打打鬧鬧。平日裏雖然會遇上一些猛獸，可族中長輩會在前麵斷後，我們這些小不點，隻需要撒丫子狂奔，跑得快就行。想起來那是我曾經最快樂的時光。後來便有人類涉足於這處原始的叢林中，他們雖然會射殺一些動物，可對於我們麋鹿這一族群還是很友好的。根據他們的想法來講，我們就是福氣的象征。尤其是我身上的這些白毛，加上一個大鹿角，是見到的人都會講一句祥瑞的存在。濺到我身上的那些彩色花紋了嗎，這也是那時候人類給我的新衣裳。他們將山川湖泊畫在我的身上，讓我保佑他們長生健康。可我隻是一頭小小的麋鹿，怎麽可能有他們說的那麽厲害。後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看到過那些人類。反倒是聽後山頭的那些逃荒過來的朋友們說，改朝換代了。什麽趕潮換代？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在族群中，我隻需要關心今天的我白不白，頭上的角大不大，腳上的花花鮮不鮮豔，會不會打敗隔壁同樣長大腳的鄰家哥哥。”
“後來，我也長大了，變成了一個需要成家生子的鹿。他們要我將頭上的大角摘下，身上的鮮豔紋飾擦掉，要我屈服於那些公麋鹿的身下，為他們產子，為他們孕育骨肉。”
“母親說，這是我的職責。可我對他說，我不要那些職責，我想要當有大角的花鹿，我也可以與那些野獸征戰，我也可以保護祖宗弟妹，老幼弱小。我也可以像父親那樣……”
“沒說幾句話，母親便給了我一蹄子，我氣不過便離開家。我找到了一處山洞，山洞中雖然陰暗潮濕，可裏麵總是有些光亮，吸引著我朝裏麵走。
大概這是山神的指引吧。我朝著那束光前進，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見到了一條從未見過的大蛇。一隻長著角的大蛇。
我靠近他，他的表情很痛苦，這讓我忍不住想唱歌。因為我想到了，曾經父親受傷的時候，母親也會給父親唱歌。”
“我這樣做了，大蛇的傷好了，我差點被吃了。就在我以為小命難保的時候，大蛇放過了我。他說：老子是龍，你要是再敢把老子認成蛇，老子肯定吃了你！”
“我不清楚大龍為什麽會這樣痛苦，隻是愣愣的點頭，然後朝洞口走去，我聽見了大龍落寞的聲音。他說，走吧，走吧，走了好走了都好！
可是誰要走呀，我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更加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著洞外走。
在我回來的時候，大龍看上去很驚訝。
他問我你怎麽回來了，回來了可就走不了了。
我說沒事兒，本來也是離家出走的，他們才不會在乎呢。他們想要的隻是一個需要給他們傳宗接代的母鹿罷了。
大龍點著他那個差不多和我整頭鹿一樣大的頭，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欣喜的。
我從來沒見過大龍這樣孤獨的老人，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同類，整日躲在這個狹小的洞裏，完全出不去。
四隻腳纏在四個方向的柱子上，頭頂一個洞口，天氣好的時候會折下來陽光。
可那個洞口，和大龍的眼睛一般大。
大龍飛不出去，也不能離開這裏。
大龍和我說，他守了這片山脈十萬年，卻從未見過這群山的模樣。
我在隔壁山頭的猴子那裏學了畫畫這項技能。
那隻嗎嘍竟然要了我十幾顆靈石做學費。
真是黑心！
可這項技能，帶著我走過大龍守護的這十萬群山，我將這群山的美景，畫在人類留下的布上，將這些畫交給大龍。
你知道嗎，在見到大龍之後，我竟然第一次見到了一隻龍，竟然會下雨。
隻是那場雨下的有點大，不少森林都被雨水衝毀，幹涸後化成了大大小小的河流。
在那場雨後，我聽見不少小夥伴們說這山澗中多了幾處河流，再也不用遠行去其他地方引水了。
我將這話講給大龍聽，卻換來了大龍迷離的眼神。
我從大龍那裏修來了長生之術，我終於學到了可以賜給人類長生的術法，可再也沒有人類願意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