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39章 斬顏良(下)

第139章 斬顏良(下)

“以區區幾千泥灶就將袁紹的兵力分散,主公的這條增灶之計也足以彪炳史冊了。”郭嘉長拜道。

“足以彪炳史冊的恐怕是袁紹的愚蠢吧。”曹操嗬嗬冷笑,接著問道:“奉孝,奇襲白馬的事情怎麽樣了。”

郭嘉摸著自己的下巴,道:“主公放心,子孝(曹仁)、妙才(夏侯淵)已經帶領五千虎豹騎於一天前出發,約莫此時應該已經離白馬不遠了。”

“成敗就在此一舉啊。”曹操點了點頭,揭開了軍帳的簾子,望向外麵,此時正是淩晨時分,天邊的第一線陽光終於刺破了無盡的黑暗。

東郡白馬,顏良軍營。

除了輪值的士兵,袁紹的一萬兵士大多還在沉睡。炊務兵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下了幹肉在鍋中,肉粥的香味漸漸在早晨微涼的空氣中彌漫開來。

“真香啊。”一名早起的裨將爬出了軍帳,貪婪的嗅著肉粥的香味。

“將軍,您先嚐嚐,小心燙。”熬粥的士兵舀了滿滿一大碗粥,還特地加上了幾塊已經煮軟了的幹肉,腆著笑臉送到裨將的手中。

裨將吹了吹肉粥,就著碗邊喝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炊務兵一邊攪著鍋裏的粥,一邊問道:“將軍,依你看我們還要在這裏圍多久?”

“隻怕還要些日子。”裨將嚼著幹肉,含糊不清的道,“昨天交戰的時候顏將軍射中了敵軍主將的肩膀,結果那廝仍然帶傷指揮作戰,看來是早已存了必死之心,要跟咱們在這裏死磕了。依我看不把守在此處的敵兵全部殺光,咱們怕是拿不下白馬。”

“萬一曹賊派援軍來,與守軍夾擊咱們,咱們豈不是十分危險,背後可是黃河呐,想要撤退都沒有辦法。”炊務兵有些擔心的道。

“曹賊就那麽點兵,哪裏敢出來跟咱們作戰,這次打下許都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裨將嘿嘿的笑笑,“聽說許都裏的路都是金銀鋪的,咱們鄴城和它比起來,就隻能算作鄉下了。咱們這次勤王立了大功,肯定可以進許都瞧瞧,到時候咱們進城看看那些士族的女人,再嚐嚐皇家的藏酒。若是皇上一開心有了賞賜,咱們就可以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炊務兵也陪著笑道:“是,是,能打進許都,也是個有麵子的事情。”

兩人正聊著,裨將的臉色忽然變了,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地麵開始震動了起來,如風雷般的轟隆聲也漸漸變得清晰,他久居北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聲音——那是馬蹄敲擊地麵的聲音!

裨將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他發瘋似的衝上了軍營裏的瞭望塔,看清了逼近的騎兵所打起來的旗號,他驚恐的敲響了預警的銅鍾。

高鳴的鍾聲擊散了清晨的薄霧,整個大營都在瞬間蘇醒了。士兵們從帳篷中鑽了出來,茫然的四顧。裨將在瞭望塔上放聲的咆哮起來:“敵軍來襲!敵軍來襲!”

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帳篷中湧出,但是幾乎沒有人是衣甲齊整的。顏良連頭盔都沒有戴,披散著頭發從中軍帳中衝了出來,親兵已經牽來了他的戰馬。顏良提刀上馬,大聲喝止著四處逃散的兵士:“結陣,結陣,準備迎戰!”一小部分士兵們勉強結成了防禦的陣勢,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遮天蔽日的灰塵中,袁軍軍營的大門轟然被衝開,臨時結成的防線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突如其來的進攻,頃刻之間便被衝散了。披著森嚴戰甲的騎兵踏著倒塌的寨門殺了進來,為首的將領看見了正在止遏敗軍的顏良,他從背後抽出了鐵胎弓,上箭拉弓,羽箭帶著尖嘯直奔顏良而去。

當顏良聽見箭嘯的時候,他的胸膛已經被洞穿。顏良重重的從戰馬上栽了下來,隨即便被四處潰散的逃兵所淹沒,繡著“顏”字的大旗緩緩倒了下來。

曹仁冷笑了一聲,將長弓收起,揮刀向前:“殺!”

深夜,黎陽袁紹的營寨之中,中軍帳依然燈火通明。

袁紹軍中留守黎陽的將軍幾乎全部在座,每個人的臉色都隱晦難看,白馬的事情他們已經都有所耳聞,隻是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中午派出去的探子也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報……”惶急的腳步聲中,早前派出去的探子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大帳,“各位將軍,我們圍困白馬的部隊遭曹軍偷襲,全軍覆沒。顏良將軍為流矢所中,也死於亂軍之中。”

“什麽?”文醜吃了一驚,拍案而起,“怎麽會這樣?”

“曹軍是在清晨的時候對我軍發動突襲,我軍士兵還多在睡夢之中,來不及布陣防守,所以……”探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顏良將軍雖然奮力率兵抵抗,但是無奈兵敗如山倒,最後也不幸陣亡。”

許攸心中暗暗的歎氣,問那名兵士道:“可打探到曹軍領兵的將領是誰?”

“是曹仁、夏侯淵。”探子戰戰兢兢的道。

“原來是曹操的將星。”許攸點了點頭,“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曹操的將星?”沮授不屑的哼了一聲,“子遠與曹操手下的將領倒是頗為熟稔啊。”

許攸淡淡的笑了一下:“沮先生說笑了,曹仁、夏侯淵的名字我也隻是聽說而已,不過此二人既然位列於曹操的八虎騎當中,想必也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八虎騎?”沮授挑了挑眉毛,“這倒要向子遠請教了。”

“曹仁、曹洪、曹純、夏侯敦、夏侯淵、曹真、曹休、夏侯尚,此八人乃是曹操的本族將領,雖然年輕,但是都驍勇善戰,且足智多謀,故被曹操稱為八虎騎。”許攸敲著麵前的幾案侃侃而談。

文醜再也聽不下去了,他“騰”的站了起來,眼睛赤紅,勃然大怒道:“老子沒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聽你們說什麽八虎騎、九虎騎的,顏良與我一起為主公征戰多年,親若兄弟,今日他被曹賊所殺,我怎麽能不起兵為其報仇雪恨?諸君在此坐著繼續聊吧,我現在就去帳外點兵,渡過黃河,追殺賊兵。”

“文將軍不要衝動。”許攸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語氣還是淡淡的,“不如等主公回來再做打算。”

“子遠,你閉嘴!”文醜喝道,“戰死的是我的兄弟,你當然沒什麽感覺了!”文醜說完大步的出帳而去

許攸看著文醜的背影,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想,脾氣也太暴躁了。

又是一個清晨,向西一路推進的騎兵在黃河邊的一處高地停了下來。曹仁從馬上跳了下來,見此處黃河水流較為平緩,便命騎兵帶馬去河邊飲水,自己則和夏侯淵靜靜的看著東邊的紅日如何從地平線上漸漸爬出來的。

夏侯淵笑著對曹仁道:“子孝,這次你射殺顏良,回去又是第一功啊!”

曹仁看著緩緩流動著的黃河,朝陽將河水染成了紅的,如血一般,他低低的笑了兩聲:“可惜顏良的屍體已經被亂軍踩成了爛泥,否則我非挑著他的人頭回去向主公請功不可。”

二人一起哈哈的笑了起來,曹仁邊笑邊道:“妙才,休息一會咱們就上路吧,此處離官渡大營已經不遠了,莫要讓主公等的心急了。”

“可惜啊可惜,我已經等的心急了。”一個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兩人回過頭,見曹操披著紅色的大氅,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慌忙倒身下拜,曹操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打趣道:“行這些虛禮做什麽?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老實說,是不是被顏良打敗了?”

曹仁咧著嘴笑道:“主公,要是打輸了,我們哪有臉回去見你啊。”

曹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說罷看著飲馬的軍士們,鐵甲在晨光的照射下如鑲金了一般閃耀著,曹操喃喃自語道:“我這些年辛苦經營的虎豹騎,不就是為了爭奪天下麽?”

夏侯淵小心翼翼的打斷了曹操的思路,問道:“主公,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沒有帶許褚護駕麽?現在我們正在和袁紹交戰,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可多危險啊。”

曹操哈哈大笑起來:“妙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羅嗦了,你這樣,倒真讓我想起了我那個小姨子(夏侯淵的妻子是曹操的妻妹)。自從你娶了她之後,在羅嗦上你和她可謂是不分伯仲了,哈哈。”

夏侯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曹操邊笑邊彎下腰,揪起一根枯草叼在嘴裏,慢慢的嚼著:“我這麽愛惜自己的命,怎麽會不帶兵出來呢?隻是你們看不見而已。”

“帶著兵就好。”曹仁放下心來,隨即他又皺了皺眉頭,說道:“主公,雖然這一次側翼的威脅被消除了,但是斬殺顏良並未傷及袁紹的筋骨,咱們這場仗還是不好打啊。”

曹操看了看曹仁,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隨意的說道:“給你們說個笑話,你們想不想聽啊?”

在曹仁和夏侯淵印象中,曹操一直是非常的嚴肅,沒想到還會講笑話,於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們想聽,主公請講吧。”從兩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很是期待曹操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