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刑伺候
過了半晌後,有位士兵走進來直接扔了兩個幹扁扁的窩窩頭遞給她。
桑雲舒實在餓極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後來又實在太犯困了,不知不覺便倒在椅子上睡了起來。
大約兩個時辰後,桑雲舒是被一盆冷水給直接澆醒的。
桑雲舒迷迷糊糊的睜開睡眼,抹了一把臉龐上流淌下來的水珠。
那軍官又狠狠的拍打了幾下桌案,怒喝了一聲道:
“起來了,咱們接著審,你妹妹已經交代了,若是你再這般冥頑不擰下去,挨槍子的就是你,我問你,你可知馬詳園?”
桑雲舒頓時神色一驚,馬詳園,她自然知道,這可是沐少卿在淮城專門設置的聯絡地點。
估摸十有八九肯定是妹妹已然招供出了此地。
剛才這些淮軍神色匆匆的離開,肯定去抓江少卿去了,應該人沒抓到,否則,也不會折回來又來審訊她。
那軍官見她在發愣,又凶神惡煞的狠狠的拍打了幾下桌案,估摸那桌子都快要被他給拍趴下了。
桑雲舒猝然拉回紛亂的思緒,勾唇幹巴巴一笑道:
“軍爺,我剛才睡醒,這會兒腦袋還暈乎乎的,軍爺說的馬詳園,我知道啊,不過是咱們淮城一家門不見經傳的小飯館,位置極其偏僻。”
“平日裏也沒什麽人光顧,哪比得上咱們桑家商號的頭牌酒樓醉仙樓的飯菜啊。”
“若是幾位軍爺得空,可以去嚐嚐咱們醉仙樓的頭號招牌菜百花雞,東坡肉,還有鹽水鴨——。”
軍官神色肅穆地又拍了幾下桌子,怒喝一聲道:
“少廢話,你可知馬詳園是那亂黨分子窩藏的地點?除了馬詳園外,你可還知道其他亂黨的聯絡點?”
桑雲舒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除了馬詳園外,還有桑家商號的怡春茶園,可她也不敢招啊。
若是被江少卿知道了,以他鐵腕毒辣的手段,日後對她伺機報複,她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可不會跟妹妹一樣愚蠢,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桑雲舒無辜地嘟噥了一句道:
“不知道啊,跟亂黨勾結的又不是我,我怎麽知道他的窩藏地點,既然妹妹招供了,你應該去審訊她啊。”
“大刑伺候之下,她肯定一個字都不落的全部招供了,我妹妹這人比我還怕死呢。”
那軍爺氣咻咻的怒吼一聲道:
“我看你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動刑。”
兩位士兵上前來,將她的鞋襪給直接脫掉了,拿著雞毛在她的腳底撓癢癢。
惹得桑雲舒一會哭的稀裏嘩啦,一會笑的癲狂,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忽地,監獄內充斥一道清冷的嗬斥聲:
“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快給老娘住手,誰讓你們動用私刑的,找死。”
那軍官視線掃向門口的一道曼妙纖細的身影,頓時神色一驚,畢恭畢敬躬身道:
“原來是五姨太啊,小的是奉了少帥之令審查嫌疑犯,五姨太怎麽會到此等汙穢之地,可別沾染了什麽晦氣,還煩請五姨太盡快的離開。”
沈擰氣的臉色都青了,怒不可泄地低吼道:
“我讓你們住手,聽不懂人話嗎?”
那軍官神色肅穆道:
“五姨太,小的也是循例行事,還望五姨太見諒,若是再抓不到那逃犯,小的就得見閻王爺了,五姨太您別叫小的為難。”
沈擰惱火的直接踹了那軍官一腳,怒吼一聲道:
“什麽嫌疑犯,我看你才是跟那亂黨分子一夥的。”
說完,沈擰氣咻咻的上前來,將幾位正在動刑的士兵都給拉開了。
畢竟是沐少帥眼下最得寵的心尖兒,底下的士兵哪敢輕易為難她啊。
她直接霸氣地拉開一把椅子,幽幽然地坐了下來,嫵媚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那軍官,冷哼一聲道:
“不是要審訊嗎?那日恰好我跟雲舒待在一塊,這麽說來我也算是跟亂黨分子勾結在一起的嫌疑犯,你們連我一塊審訊吧!”
那軍官見狀,神色一顫,恭順道:
“小的不敢!”
旋即,大手一揮,直接帶著幾位士兵轉身走了出去。
這會,站在鐵鏈門外的陸瑾思提著食盒急色走了進來,看了看桑雲舒,心疼道:
“你說你怎麽這麽倒黴啊,怎麽會好端端的跟亂黨分子牽扯上關係,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我知道你待著這裏肯定吃不好,特意給你帶了福錦記的豌豆黃,馬蹄糕,還有棗泥酥餅,如意果——,還有幾件換洗的衣裳。”
陸瑾思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將矮桌搬到她的麵前,將各式各樣的糕點果脯一一擺放到她的麵前,見桑雲舒狼吞虎咽的模樣,頓時心裏酸澀不似滋味。
陸瑾思今日身罩一襲棉質綠格子的西裝裙,腦後編織馬尾辮上麵憋著一枚淡紫色的水晶發夾。
陸瑾思曾在國外留過洋,因此打扮的比較時髦。
跟桑雲舒是打小關係親密的玩伴。
此刻,她轉目看了看旁邊的沈擰,一臉憂色道:
“沐少帥那裏究竟怎麽說?雲舒怎麽可能跟亂黨扯上關係,你好好的在沐少帥麵前說說情,這監獄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剛才你也瞧見了,亂用私刑,若不是咱們來的趕巧,指不定雲舒被折騰成什麽樣。”
沈擰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男人在床榻上說的比唱的好聽,**快活的時候,說什麽立馬放人,可一旦提上褲衩都不認人了,說我是婦道人家,不應該插足軍中要務。”
“若是我再多說道幾句,他就板著臉拿家規壓我,男人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陰晴不定,反正我跟沐少帥說了,要是雲舒在監獄內有什麽好歹,幹脆我也跟著取一條白綾上吊算了。”
陸瑾思急上眉梢道:
“那可怎麽辦,不能讓雲舒一直待在監獄內受罪啊,瞧著雲舒弱不禁風的樣子,那些令人發指的刑法若是都用到她的身上,她哪還有命活啊。”
“我回頭讓我哥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點關係,把雲舒給放了。”
沈擰細長的丹鳳眼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知何時從口袋內摸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吐著煙圈兒。
她輕哼道:
“靠你的哥哥?你可別忘了,你哥哥跟桑家在商場上可是死對頭,估摸你哥哥對雲舒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雲舒最好死在監獄內。”
“這樣他也能少個競爭對手,怎麽會好心從中斡旋幫雲舒?他不從中作梗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