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敦親貝子
此刻,江少卿神色幽暗不明地隨手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條斯理地抽了幾口,緩緩地吐出汩汩繚繞的煙霧,暗聲道:
“倘若他真是敦親貝子,我母親一直牽腸掛肚的人,這個人必須保下來。”
江之季精銳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有些奇怪的揚眉道:
“你做事向來不假公濟私,我還以為你這次也一樣,會大義滅親呢?”
江少卿緊抿薄唇,沉默不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被桑雲舒的美色所迷惑了。
從桑雲舒大半夜的主動找他,他就動了想要保下聶延懷的念頭,隻是眼下能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他跟敦親貝子雖然小時候曾經一塊玩耍,但是他對他並沒什麽印象。
隻知道外祖母和母親對他格外的疼愛有加。
他畢竟是身份尊貴的嫡子出身,因此在外祖母家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說起來,當初他的父親能迎娶自己的母親,也算是母親低嫁了。
隻是後來大清朝覆滅,外祖母一家遭日本鬼子全部殺害,母親沒了顯赫的娘家撐腰。
爹才敢納妾入門,還喜歡在外頭沾花惹草,養女人。
俗話說得好,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男人都喜歡溫柔鄉,偏生母親是個剛烈強硬,不服輸的性子。
又不會委身說些甜言蜜語哄得夫君歡心,她覺得這都是那些不正經的身份低賤的下作女子才行的狐媚做派。
因此,雖然表麵上父親對母親尊重有佳,但是私底下他們關係並不好,好在父親尚且還有丁點理智在。
雖然在外頭女人不斷,但是從來未曾做出半分寵妾滅妻,出格的舉動。
江少卿不想成婚,就是覺得所謂聯姻不過是將兩個不相愛沒有絲毫感情的人硬生生地捆綁在一起,還得人前演戲。
像父親母親那般,寡淡無水的過一輩子,確實挺無趣的。
接下來大約半個月,江少卿隻要得空就跟桑雲舒廝混在一起,以前江少卿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壓根就不感興趣。
自從跟桑雲舒雲雨之歡後,他才真切地體會到其中的妙趣,簡直妙不可言,食髓知味。
總是變著花樣地折騰她,喜歡看她楚楚可憐在他身下哭唧唧求饒嬌嗔的模樣。
別有一番韻味,旖旎春光。
這一夜,桑雲舒如往常一般走進書房,將一杯清茶擱置在他的書桌上。
江少卿抬手揉了揉眉心,旋即,將手上的文件擱置在一旁。
深邃含著熾熱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語氣帶著幾分戲謔玩味道:
“你身子骨可好些呢?擦過藥沒有?”
桑雲舒緊咬著紅唇,略顯有些難堪。
沒想到江少卿在這種情事上壓根就沒有克製。
瞧著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私底下就是衣冠禽獸還喜歡玩花樣,沒少跟她一頓胡鬧。
“好些了,多謝少帥關心。”
江少卿唇角調侃的意味濃重道:
“你這身子骨也太虛弱了,回頭得好生練一練,要不然日後怎麽盡心盡職地伺候好爺?”
他輕輕地拍了拍辦公桌,語氣散漫玩味道:
“上來!”
桑雲舒麵頰緋紅,想著之前他就沒少將她放在桌案上行荒唐之事,頓時窘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
“爺,要不咱們還是去床榻上吧!”
江少卿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逗弄道:
“可爺就喜歡這個姿勢。”
江少卿見她磨蹭得一臉憋屈的模樣,輕哼一聲道:
“不是說要給爺當金絲雀嗎?再說都跟爺多少回了,你什麽樣子,爺沒見過,還跟爺害羞?”
說完,男人直接將她抱起,往桌案上一放,抵著她飽滿圓潤的額頭,直接霸道而強勢地吻了過來。
他笑得幾分促狹,咬著她玲瓏的耳垂,低聲魅惑,循循善誘道: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怎麽覺得舒兒這身子骨比水還柔軟,簡直令人愛不釋手。”
外頭,樓月有緊急的公文想要找江少卿簽字,正欲抬手敲門,便隱約聽到屋子內時不時傳來臉紅心跳的聲音。
伴隨著女子嬌媚的啜泣聲和嬌吟聲,此起彼伏,顯得繾綣而悱惻,聲如鶯燕,鬆軟無骨。
樓月麵色有些難堪,倒是她身後跟著的丫鬟沒好氣地嘟噥了一句道:
“真不要臉,居然在少帥的書房就勾搭少帥做這種恬不知恥的醜事,少帥馬上就要成婚了。”
“樓姑娘,要不回頭回稟了夫人,將這種低賤的狐媚子給處理掉,哪容得她在秦公館**!”
樓月手上攥著的文件不由緊了緊,嗤笑一聲道:
“不過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兒,我還能跟她計較不成。”
旋即,她麵色不悅地轉身便疾步離開了。
她知道像江少卿這樣年輕氣盛的男人身邊哪能沒女人伺候。
江夫人擔心他被外頭的那些不三不四上不了台麵的狐狸精給勾搭上了。
這才安排他跟在他的身邊做女秘書。
可她沒想到江少卿寧願碰外麵那些不幹不淨的玩意兒,也不碰她。
一個被土匪頭目攪合在一起的肮髒貨色,又怎麽比得上她。
她知道江家乃名門望族,以她的身份自然做不了江家正妻,但是隻要能陪在他的身邊。
即便淪落妾室,她也甘之如飴。
雖然這些年來,江少卿待她很好,可隻是哥哥對妹妹的好,他對她總是有一種疏離感,從未越雷池半步。
等樓月走完後,門口守著的兩位丫鬟免不了小聲嘀咕了幾句:
“桑姑娘可真是生得我見猶憐,尤其是一把好嗓子,叫起來就跟百靈鳥似的,試問這天底下男人哪個受得住啊。”
“她啊,還當真有點手段,是唯一一位能堂而皇之住進秦公館的姑娘,我看少帥對她挺上心的,又喜歡跟她胡鬧,估摸十有八九以後會納入府邸當姨太太。”
“要我說啊,本來樓姑娘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惜啊,樓姑娘就是太古板端著了,若是能舍得豁出去,指不定早就爬上了少帥的床榻。”
“哪有外頭那些狐狸精什麽事啊,這下倒好,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瞧把她給氣的一張臉都快成豬肝色了。”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樓姑娘可是江夫人內定的人,對她極其的滿意,就等少帥正兒八經的迎娶正妻後,便抬舉她進門的,姑娘家的還是矜持些為好。”
“像裏頭的那位如此不知廉恥的,即便勾搭上少帥又如何,江家的門檻豈是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低賤貨色能入的,指不定那日少帥玩膩了,給她打發一點錢財,就讓她滾蛋了。”
“這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你瞅瞅那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無媒苟合,能有什麽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