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葩女子
沈擰沒好氣地撅著小嘴道:
“放她出來作甚,禍害千年的狐狸精最好死在裏頭才好,你不知道,你那個偏心的爹娘為了救你妹妹出來,當真舍得豁出去啊。”
“那金銀珠寶一箱一箱地往沐家抬,今兒好像又去沐家找少帥去了,少帥向來貪財,照這樣下去,估摸過不了多久你妹妹應該就會被放出來了。”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惱怒道:
“即便要出來,也非得讓她剝一層皮不可,給她長長記性,省得她以後總是惦記著算計謀害你,回頭我得找獄友給她添把火。”
話音剛剛落定,夫人李氏便神色稍急的走了進來,見到沈檸,忙慈愛的勾唇笑了笑道:
“喲!沈擰你來了,伯母有點急事正要去找你,我知你跟咱家舒兒情同姐妹,如今舒兒是相安無事了。”
“可晚兒還在監獄內吃苦受罪了,少帥向來對你疼愛有加,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可不可以勞煩你在少帥麵前通融通融,替咱家晚兒說上幾句好話,讓少帥盡快放人。”
沈擰嘴角微微一癟,神色冷淡道:
“伯母,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敢插手軍部機關要事啊,您這不是叫我為難唄,少帥調查清楚自然就會放人了,如今桑知晚還在監獄內待著。”
“我估摸十有八九該不會她跟亂黨分子勾結的鐵證已然坐實了啊,要不然為何隻放了雲舒,偏生把她關押在牢房內。”
“若真是如此,這跟亂黨勾結那可是死罪,伯母,您可得節哀順變啊。”
夫人李氏聞言,頓時麵上一急道:
“怎麽會跟亂黨勾結?這簡直是天大的誤會啊,晚兒雖然性子跳脫活潑了一些,但也是個知道輕重,那會做出這等事來。”
夫人李氏瞅著旁邊的大女兒神色悠閑的關顧吃東西,對於她的話充耳不聞。
她頓時眉頭微微一蹙,朝著她暗地裏使了使眼色,急色道:
“舒兒,你還愣著幹什麽,你倒是快替你妹妹說句公道話啊,你們可是打著骨頭連著筋的親生姐妹啊。”
“你這個做姐姐的,難道還真不管她的死活啊,況且,你妹妹可是受你的牽連才進的監獄——。”
她的話音還未落,沈擰黛眉狠狠一蹙,有些不悅打斷道:
“伯母,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啊,什麽叫做受舒兒的牽連才進的監獄,您這心也長得太偏了些,也難怪恣意縱容的桑知晚越發變本加厲地欺負雲舒。”
“雲舒性子太軟,可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您沒調查事實真相就一味地對雲舒橫加指責,是不是有失公允,這俗話說得好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您為何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
“再說,這些年來是雲舒費心費力為桑家打理鋪子的生意往來,而桑知晚除了嘴巴乖巧會討您開心,腦子內都是一些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為桑家做了什麽,任勞任怨幹活的是雲舒,而得便宜賣乖的卻是桑知晚。”
“我跟您講啊,這次虧得回來的是雲舒,要不然若是雲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您和伯父的身體又不好,這桑家偌大的生意還不得被桑知晚那個心機婊,敗得一幹二淨。”
“我勸您沒有必要將精力和錢財耗費在她的身上,她這次怕是死定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救,一旦頭上被扣上亂黨分子的帽子,就沒有人能活著從監獄走出來的——。”
夫人李氏頓時嚇得麵色蒼白,略顯哽咽啜泣道:
“晚兒,她打小體弱多病,身子骨不好,後來逐漸年長這才稍微好轉了些,我自然多偏愛她一些。”
“說起來舒兒和晚兒都是從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這天下為娘的哪有不疼愛自己兒女的道理。”
“若不是窮途末路我也不敢勞煩沈姑娘了,還望沈姑娘能幫晚兒求求情,讓少帥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我——我給你跪下了——。”
沈擰趕緊站起來,將哭得淚流滿麵的夫人李氏給攙扶了起來,有些為難道:
“伯母,您跪我沒用啊,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桑知晚犯了罪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是?要不然這世道豈不是亂了套了。”
沈擰本來就是想故意嚇唬嚇唬她的,沒想到她倒是被她嚇的不輕,誰讓她老是偏心桑知晚,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夫人李氏好言相勸抽抽噎噎的說了幾句,見沈檸執拗不肯出手相幫,不由心裏對桑雲舒又生了幾分怨懟的心思。
隻好用手帕抹抹眼淚,垂頭喪氣地轉身走了。
等她一走,陸瑾思轉目看了看她,挑眉道:
“桑夫人平日裏多傲氣的人啊,居然為了她的寶貝小女兒做到這份上,肯給你下跪,若是換成雲舒的話,恐怕她做不到這份上。”
“我就不明白了,你比你妹妹乖巧懂事,為何你爹娘卻獨獨偏寵你妹妹?甚至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這次明明是你妹妹陷你不義,可你爹娘卻好賴不分,覺得是你陷害了你妹妹?你就沒想過好好解釋清楚嗎?”
桑雲舒勾唇涼涼一笑。
前世每次她跟妹妹之前起了衝突和爭執,她剛開始也會嚐試去解釋,卻換來爹娘變本加厲的責備。
逐漸的她便懶得耗費唇舌去解釋了,對妹妹一味地退讓和隱忍,就是為了討爹娘歡心,過得極其憋屈。
可這一世,她隻想討好自己,為自己而活,更加不想過多地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
人是活給自己看的,而不是旁人看的。
旁邊的沈擰白了她一眼,哼哧出聲道:
“人心都長歪了,解釋有毛線用,你啊,是沒見識她那個心機妹妹的厲害,那可是花樣百出,百年難見的奇葩女子。”
“在她的眼裏我們都是上不了台麵的土包子,大夏天的穿著短褲短袖在大街上扭來扭去的,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你若是多說幾句,她便嘲笑你沒見過世麵,不懂時尚,她之前在鋪子內設計的那些不倫不類的衣裳,簡直沒眼看。”
“還有那個叫什麽胸衣的東西,我看她是不是平日裏話本子看多,滿腦子的廢料,我都懶得說了。”
陸瑾思譏諷一笑道:
“我好歹上過洋學堂,喝過洋墨水,她不是照樣嫌棄我土,沒品位,也不知道到底誰才土。”
“她設計的衣裳上麵不是有破洞,就是皺巴巴的袒胸露背的,穿出去那才叫丟人現眼呢。”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了失心瘋,整日瘋言瘋語的,前段時日,她還在宴會上叫囂著要找就找個權勢滔天的少帥,什麽才子配佳人。”
“沒想到沒隔一個月,她就把自己的親姐姐的婚事給搶了,還美其名曰,他們是自由戀愛,光明正大。”
“雲舒才是他們感情的插足者,叫什麽來著,我一時半會的想不起那個詞了,對了,小三,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編排吐槽了桑知晚種種奇奇怪怪的行徑,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