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合我意
桑雲舒勾唇輕笑道:
“軍爺,莫生氣,我這是為了自保防備小人而已,想必這位大哥應該不願意充當小人吧,況且,那馬詳園真不是小女供出來,軍爺手眼通天,一查便知。”
宋景安將手覆蓋在徐墨的手槍上,沉聲道:
“徐墨,別衝動,說不定真是咱們的線人消息有誤,既然少爺之前承諾了她,咱們就不該公然違抗少爺的命令,放她走。”
徐墨雖然不甘心,但想到少爺還生死未卜,隻能按壓滿腔怒火將手槍給放下,眼睜睜地瞅著桑雲舒離開了。
桑雲舒昨兒為了救江少卿順利出城,折騰了一宿,直到寅時才神色匆匆地回到桑宅。
剛入院子內,丫鬟墨畫神色稍急迎上前來,擔憂道:
“小姐,昨兒您去哪裏呢?可急壞奴婢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辦差,等回來的時候就沒見到您人影了,問了鋪子內的所有下人都說沒見過小姐。”
“對了,老爺夫人讓您回來了,趕緊的去正廳內一趟,您昨兒徹夜不歸,看來老爺夫人鐵定又要罰您了。”
桑雲舒剛死裏逃生,這會還心有餘悸,微微擰眉吩咐一聲道:
“墨畫,你等下找個由頭把劉掌櫃給直接開除了,另外想法子盡快的把怡春茶樓給售賣出去,越快越好。”
墨畫扁扁嘴,有些疑惑地揶揄了一句道:
“小姐,這怡春茶樓雖然不是咱們商號鋪子生意最好的,但是至今還在盈利,收益還不錯。”
“況且當初您為了開這家茶樓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和財力,您平日裏最喜歡坐在這家茶樓看窗外的西湖品茶了,怎麽好端端地想著要將它變賣掉呢?”
桑雲舒眉心微微一蹙道:
“風水不好,不吉利。”
奸細窩藏的地點,實在晦氣,不吉利得很。
墨畫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桑雲舒神色略顯煩躁地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正廳。
此刻,桑老爺和夫人正端坐在首座的紅木椅子上。
桑老爺厲色掃了底下的她一眼,怒喝一聲道:
“你一待字閨閣家的小姐昨兒夜不歸宿,又跟那個野男人鬼混去了,你妹妹還生死未卜地待在監獄內,你就不能對你妹妹上點心。”
“雖然你們姐妹倆平日裏有些口舌之爭,可她到底是你血脈至親的親妹妹,你怎麽如此鐵石心腸不顧及她的死活?”
桑雲舒神色不耐道:
“爹,您這段時日為了救妹妹出來,把家裏賬麵上的現大洋都給提得一幹二淨,這桑家偌大的鋪子還得繼續經營下去,我起早貪黑的忙前忙後還不是為了給您收拾一大堆的亂攤子。”
“順道奉勸您一句,那沐司就是個貪財勢力的小人,無非是故意借此扣押妹妹跟咱們桑家明目張膽地斂收錢財罷了。”
“即便您把咱們桑家金山銀山全部掏空搬到他的麵前,他也未必滿足,我勸您啊,三思而後行,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桑老爺麵色一黑,惱怒地重重地拍了桌案幾下,衝天之怒道: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巴不得你妹妹去死是不是。”
“你妹妹不過是搶走了你的婚事,你就打擊報複,心思如此歹毒,咱們桑家怎麽會養出你這樣的不孝女。”
“若是晚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從今往後,咱們桑家就徹底的跟你斷絕關係,全當從來沒生過你這樣的孽女。”
桑雲舒點了點頭,冷笑一聲道:
“好,正合我意,況且我也不想做桑家的女兒,要不要登報公示與我斷絕父女關係。”
旁邊的夫人李氏見狀,連忙勸慰了一句道:
“行了,舒兒,你向來乖巧懂事,何時變得這般忤逆不孝了,怎麽能這樣跟你父親說話呢,爹娘還不是關心你。”
“你說你一個清白女孩子家家的徹夜不歸,敗壞了自己的名節,又加上被退了親,性子突然變得這樣叛逆要強。”
“以後哪家正兒八經的大戶人家敢娶你啊,莫不是你還想賴在桑家當老姑娘不成。”
桑雲舒嘴角勾起一抹涼颼颼的笑意,嗤笑一聲道:
“我名節有損被退親,還不是我的好妹妹給禍害的,嫁不嫁得出去,是我自己的事,跟二老無關,你們放心,即便我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賴在桑家的。”
“若是爹娘沒事,我就先走了,昨兒折騰了一宿沒睡,這會實在有些犯困了。”
桑雲舒有些哈欠連連的懶懶散散地走了出去。
夫人李氏無奈地歎息一聲道:
“這丫頭何時變得這般叛逆,該不會真的被什麽髒東西附身,有點走火入魔了,最近桑家禍事不斷,看來真的得找個道士來桑家驅魔做法。”
她微微緩了緩神色,又神色凝重道:
“不過,剛才舒兒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沐少帥向來貪財,之前便沒少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斂收錢財。”
“這些年來,為了保平安,咱們給沐家上繳了多少的軍費啊,這會咱們晚兒恰好犯在了他的手上,他豈不是更加拿咱們晚兒當連綿不絕的財神爺了。”
“我是擔心即便咱們將整個桑家的萬貫家財都搭進去,這沐少帥也未必肯放了晚兒啊,老爺,這可該如何是好,這段時日為了此事,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可真是愁壞我了。”
旁邊的桑老爺細長黝黑的老花眼微微半眯著,暗聲道:
“這段時日,我跟顧公子前後去沐府跑了多少趟了,好話說盡,可沐少帥一直都不肯鬆口,說什麽已經放了桑家一個女兒,若是另外一個就這般放了,沒法跟上頭的交差。”
“隻是跟我保證晚兒待在監獄內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會好好地款待她,至於什麽時候能出獄也沒個定數。”
“等這一陣兒的風波給停了,說不定此事還有回旋的餘地,或者咱們能盡快的配合他抓捕亂黨分子,可是連那亂黨分子是誰都不知道,咱們去哪裏將他抓獲啊。”
夫人李氏神色略顯疑惑道:
“說來也奇怪,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說是放了晚兒,怎麽後來回來的會是舒兒呢,是不是你老糊塗了,跟他說錯名諱呢?”
“再說,那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舒兒,我好歹養育了她們十幾年,莫不是連她們都認不出來呢?倒是舒兒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怎麽會被豬油抹了心,居然這般陷害她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