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上卷 結局(2月7日臨時加的第二更,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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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頭等艙候機室。
陽光穿透厚厚的玻璃,灑在淩菲身上。
這也許,是她和他最後,共享的陽光了吧?
從今以後,在天涯,不相望.....扃.
她淒惶地看著外麵一輛一輛,或飛或停的飛機。
許久許久之前,她也來過這裏。
那一天,她送他去出任務歎。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擁抱......
而他,要她保證,好好照顧自己。
現在,她在這裏,他,卻......
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吧?
姚紅和他,真的是,很般配的......
家世,外貌,學曆,工作,真的,都很般配。
“淩菲,要不要喝點水?”淩柏凡端著水杯,走近她,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淩菲這才驚覺,玻璃的倒影中,自己臉上的,全是滄然。
接過水杯的手,帶了一絲慌亂。
被淩柏凡盡數地,收入了眼中。
他將水杯從淩菲手中拿了回來,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鄭而重之地拉過她,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淩菲,你若是現在還想回去找他,還來得及。飛機還有五十分鍾才起飛。”
找他?
淩菲苦澀一笑,前幾天在尚品看到的畫麵再度湧入腦海,讓她眉頭皺得更緊
。
找到他,說什麽呢?
祝福他和姚紅嗎?
還是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那樣,隻會讓自己更加不堪罷了......
“淩菲,”淩柏凡見她不說話,再度開口,“如果是因為孩子的事,其實,我覺得他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的,而大姐和他,畢竟,也隻是過去了......”
為了這些過去的事,這樣離開,他替她心疼,更替葉於琛惋惜。
“不,不是這樣的。”淩菲打斷他的話,“我和他......,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止這些。”
去意,已決。
可是說出來的時候,心口,為什麽,還是那麽絞痛?
痛到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淩柏凡見她臉色變了數變,到底也不再勸了。
夫妻之間的事,旁人真的無權去說,更加無權去幫他們做決定了。
“那你......”
淩菲以為他還要勸說,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二哥,我去一下洗手間。”
推了推淩柏凡,她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往洗手間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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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裏麵色憔悴的自己,她猛地彎腰,鞠了一把冷水,毫不猶豫地就潑到自己臉上。
淩菲,別傻了!
不要再想他了!
潑到手腕酸痛不已,她才緩緩停了下來,從旁邊扯出一張紙,擦掉臉上身上的水漬
。
就這樣吧,淩菲。
以後的日子,
無悲無喜,不在乎,生活,就會沒有波瀾......
轉身,麻木地往洗手間門口走去,卻在門口,遇見了一個讓她倍感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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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菲下意識地往候機室看去,卻被沈月芳身後的保鏢攔住。
“淩菲,”她依舊是一身華美的寶藍色旗袍,頭發依舊一絲不苟,妝容依舊完美到無懈可擊,聲音,也依舊輕柔。
保鏢也在她的示意下,撤手站至後麵。
淩菲往後靠了靠,整個人靠在牆上,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尋到一絲依靠。
沈月芳被她這個動作引得輕笑出聲,“我有這麽可怕嗎?值得你這樣?”
怕?
淩菲現在確定,自己對沈月芳,隻有恨。
這個讓自己嫁給葉於琛的始作俑者,幕後推手,她焉能不恨?
見她不語,沈月芳又沉沉開口,“有時間嗎?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前所未有的客氣。
惹來淩菲警惕性的一瞥,將身後的牆靠得更緊,“恐怕我沒有這個時間。”
“你有。”
沈月芳肯定地道,“加拿大之行,你可以晚點去。”
淩菲抬手看了看表,“可以登機了,我沒辦法晚點去,再見。”
說罷便抬步,朝候機室走去。
沈月芳一個眼神,保鏢立刻會意,攔住了她的去路
。
“你們想幹什麽?”
氣氛,終於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我說過了,喝杯咖啡而已,”沈月芳抬手,指了指機場外麵的方向,“加拿大,有旁的人陪柏凡去,就不勞煩你了。”
“對不起,我沒興趣陪你喝咖啡。”
淩菲現在腦子裏想的,完全是她又派人把淩柏凡弄到哪裏去了。
如果沈月芳又強製淩柏凡戒毒,二哥又一次逃走......
後果,她不敢想......
可對方很快洞察了她的心思,悠悠開口,“柏凡已經上飛機了,你放心,我是他的親生母親,決計也不會害他。”
“嗬,”淩菲冷冷一笑,“親生母親?兒女的婚姻也不過是你發展事業的墊腳石,二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也有很大的責任!”
沈月芳臉色乍青乍白起來,卻很快鎮定了下來。
“每個母親表達愛的方式都不同,我是這樣表達,而顧嵐,我想她也有她的表達方式。”
驟然聽人提及自己母親的名字,讓淩菲的瞳孔猛地一縮。
“逝者為大,我希望你放尊重點。”她冷沉地看向沈月芳,眼眸中連最後一絲對長輩的尊敬也慢慢散去。
如果她敢說出對媽媽不敬的話,淩菲發誓,一定會一巴掌扇過去!
“逝者?”沈月芳勾了勾唇,拿出手機,在淩菲麵前猛地一晃。
上麵的圖片讓她心髒猛地一滯,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你怎麽會有我媽媽的照片?”
是什麽時候拍的?
難道她去媽媽的墓地了?
淩菲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收緊
。
如果她打擾到媽媽安息,那麽,就算她以後的人生在監獄裏度過,也會讓沈月芳付出代價!
“現在,有時間,有興趣,和我去喝杯咖啡了嗎?淩菲?”
沈月芳依舊風輕雲淡,目光中並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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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包廂內,淩菲與沈月芳相對而坐。
“有什麽要談的,快說。”
淩菲毫不客氣地將侍者送上來的咖啡推到一邊,並不入口。
有的教訓,一次,也就夠了。
若再給別人機會讓人陷害第二次,那就是蠢到無藥可救。
沈月芳看著她眼裏的防備,微微勾了勾唇。
“離婚了?”
淩菲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說,猛然地站了起來,“如果是討論這個話題,我想我沒什麽想要和你說的。”
說罷便轉身要出去。
“不要著急。”
沈月芳依舊不疾不徐,用優雅的姿態在淩菲麵前的茶杯裏注滿茶水,“先坐下。”
淩菲想起那張照片,忍住心中一口氣,重新坐回位置上。
“婚姻這個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以不要覺得離婚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她又開口。
淩菲皺了皺眉,她才不會傻到相信沈月芳是來安慰自己的,所以薄唇依舊緊抿著,並不開口去接她的話茬
。
果不其然,沈月芳立刻就轉了話鋒。
“可是,在我看來,婚姻就像一座城堡,不管裏麵的情況如何糟糕,城堡外麵的,才是敵人!”
嫋嫋水霧將沈月芳臉上的猙獰掩飾了幾分。
“我聽不明白你的話,如果要談,你就直奔主題。”
淩菲直直地看向她。
並不懼怕。
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沈月芳來索取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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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芳再度勾唇,端起麵前的碧螺春啜飲了一口,“淩菲,你信報應嗎?”
沒頭沒腦的話一句接一句,讓淩菲再度不耐,“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稍安勿躁,淩菲,”沈月芳放下茶杯,“記得小時候,我教你和淩蕸插花,你是最沒耐性的,現在,居然也沒什麽改變。”
淩菲看向她,“抱歉,我小時候的記憶裏,真的很少你有你的存在,記不得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小時候的記憶力,沈月芳高高在上,甚至會抓住淩建祥不在的時候,用孤女這個身份羞辱自己。
而那麽不好的回憶,她,也會自動抹去。
沈月芳盯著她姣好的臉龐,“我相信報應,淩菲。顧嵐破壞的我婚姻,我的家庭,她遭到了報應,而你現在,離婚了,也是報應!”
淩菲看著她越發猙獰的臉,隻覺得想笑。
破壞婚姻家庭?
她承認,或許媽媽和爸爸之間,的確有不那麽道德的情感存在
。
可是,她也沒忘記,淩柏凡曾經告訴過自己,他和自己並沒有血緣關係!
換言之,沈月芳,出軌在先。
“要報應也是先報應到你身上,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媽媽的是非,我一定打到你滿地找牙!”
她示威性地揚了揚拳頭。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跟當年的母親,真真,是像極了。
沈月芳微微一笑,也不惱她的態度,“既然這樣,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淩菲麵前。
插滿了管子的人,麵色蒼白如紙地躺在病**,枕頭旁邊,是一張今天早上的雲城早報。
可那張臉......
淩菲猛然站起,不顧自己已經打翻了麵前的咖啡,也不顧灼熱的咖啡已經燙傷了自己的腿,她一把拽過照片,死死地捏在手上,“我媽媽......”
雖然隔了這麽多年,可淩菲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媽媽!
帶著氧氣麵罩,毫無生氣地躺在病**的人,正是顧嵐!
沈月芳笑出聲,顯然是十分滿意淩菲此刻的反應。
“顧嵐沒死,這,算不算我送給你的一份大禮?”
心中又驚又喜,波浪滔天,可淩菲知道,沈月芳絕對不會那麽好心!
“她在哪裏?”
“不要著急,我會告訴你的。你不想知道,你媽媽,為什麽會在我手裏嗎?”
猛然想起媽媽的車禍,淩菲再也無法淡定,而是直接繞過檀香木的小桌,跨步到沈月芳麵前,目光凶狠,“你找人撞的我媽媽?”
當年的司機早已被她處理掉,毫無證據
。
她倒要看看,淩菲怎麽報警?
而淩菲也意識到了,一定是做得十分幹淨,沈月芳才敢這麽說。
握住照片的手,骨節已經開始慢慢泛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但是,前提是你告訴我,我媽媽現在在哪裏?”
“果然是冰雪聰明,”沈月芳起身,與她直視,然後從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淩菲麵前,“把這個簽了,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
股份讓渡書。
上麵說明,隻要淩菲簽字,她在淩氏地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將盡數歸於沈月芳名下。
啪地一聲,黑色的簽字筆被沈月芳丟在她旁邊,“簽字吧,簽字了,你就可以知道,你媽媽在哪裏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錢財身外物,淩菲隻是擔心,此刻簽了字,也得不到媽媽的下落,那麽自己製衡沈月芳的最後籌碼,也失去了。
如果那樣的話,就意味著,再也得不到媽媽的消息!
“你可以不信。”
沈月芳氣定神閑地上前,打算將那支筆收回,卻被淩菲一把搶了過去。
翻到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她將那份文件丟了回去。
沈月芳準確無誤地接過文件,放回包內,然後看向淩菲,“果然是個重感情的好姑娘,你知道你剛才放棄的財產,價值多少嗎?”
“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想知道我媽媽的下落。”
“下落?”沈月芳步步上前,將淩菲逼至門後,“淩菲,你失去葉於琛之後,又找上了柏凡,你的算盤,打得很響。就跟你那個水性楊花的母親,一模一樣
!”
淩菲抬手,一巴掌揮了過去,“我說過,再說我媽媽一句是非,我就打到你滿地找牙!”
卻在半空中,被沈月芳攔住。
她用力一扯,扯得淩菲一個踉蹌,直接跌在了地上,隨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要是再對我動手,你就真的,什麽也沒辦法知道了。”
手,肯定是擦傷了,不然不會這樣火辣辣的痛,可淩菲此刻,卻顧不得那麽多了。
眸中,熊熊的憤怒快要化成火焰,恨不能將眼前這個狠毒的女人燒成灰燼,卻也因為她的話,開始投鼠忌器起來。
“安排你嫁給葉於琛,隻不過是想一石二鳥,讓你們都過得不幸,替我的柏菲報仇!也替我自己報仇!誰知道,”沈月芳彎腰,右手猛地擒住淩菲的下頜,逼迫她抬頭,“你們居然過得那麽幸福?雙宿雙飛?嗯?你也配?!”
下頜被捏得生疼,淩菲卻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出聲。
手,再度緊握成拳。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
為了媽媽,一定,要忍耐。
“葉於琛害死柏菲,又不放過柏軒,你以為,老天就不會有報應嗎?所以,我一直在等,等這個報應來。現在,報應來了,他又妻離家散了。真好。”
沈月芳的臉上,愈發地猙獰了。
完美優雅的發髻,因為她劇烈的動作,早已散落開來,頭發淩亂地披在肩頭,隱隱地,能看到裏麵的縷縷銀絲。
“柏菲是傻,可柏軒更傻,明知道你身邊有一個葉於琛,還要傻傻地對你動手,最後賠了性命!”
她尖聲道,“可現在,不一樣了......”
掃了一眼地上,目光中含著震怒的淩菲,她繼續道,“葉於琛沒在你身邊,你就是任我搓圓捏扁的人!”
沈月芳又猛一抬手,用足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打到淩菲臉上,“這一巴掌,是你進淩家的門那一天,我就想做的事,為了這一刻,我忍了十幾年
!”
以前淩建祥在,她不敢。
淩建祥去世了,又發現淩菲手中有百分之三十的股票,於是她便有了這樣的籌謀。
淩菲被打得暈頭轉向,黑霧一波一波地朝她的眼眶襲來,口腔裏卻充滿了血腥味。
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擺,不讓自己叫出來,眼裏卻依舊是滿滿的倔強。
“你可以再打,打夠了,就告訴我,我媽媽在哪裏。”
沈月芳癲狂一笑,伸手,直接掐上淩菲的脖頸,“淩菲,失去心愛的男人,心裏,是不是很不好受?”
眼前這一張和顧嵐神似的臉,沈月芳恨了十多年了!
心裏,夢裏,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都想要毀掉她!
雙手的力道,越來越狠,越下越重。
她要將這十多年的怒氣,悉數發泄出來!
淩菲本能地伸手,抓住她的雙腕,低聲下氣的承認,“是,我很不好受,很難受。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說罷這句,眼淚,也止不住地瘋狂湧出......
難受,是真的。
她騙不過別人,更騙不過自己......
她在等,等沈月芳發泄,等她發泄夠了,自己就能知道媽媽的下落了!
而對方,卻依舊不依不饒,掐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因為,最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想死都死不了!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她猛然起身,放開了手。
新鮮的空氣陡然鑽入喉口,讓淩菲一陣猛咳,卻依舊不忘追問,“我媽......媽,在......哪裏?”
沈月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雙手繞到耳後,將自己的發髻重新整理妥當之後,又重新站到淩菲麵前
。
笑意盈盈。
淩菲真懷疑,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個魔鬼。
“你媽媽是我找人撞的,可是她運氣好,沒有死,”沈月芳悠悠道。
本來是要再度動手的,可是在看到淩菲被淩建祥領回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無牽無掛的人,才最是可怕。
或許留下顧嵐,哪怕她有朝一日醒來,淩菲也可以成為製衡她的棋子。
而對於淩菲來說,也是一樣。
淩菲咬牙,臉上火辣辣的痛還在持續,眸光中皆是憤怒。
她承認了!
目光觸及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她真想拿起來,替媽媽報仇!
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
許是真的累了,又許是她隱忍到極致的模樣,終於取悅了眼前的沈月芳。
隻見她彎腰,再度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張紙條,輕飄飄地丟到淩菲麵前,“淩菲,我說過了,你不配得到幸福!從今以後,你就陪著你的植物人媽媽一起,熬完你的下半輩子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淩菲也來不及去追問其他,如獲至寶一樣抓住那張紙條,看清楚上麵的地址之後,拔足便狂奔了出去。
ps:上卷結束。今天加更了,但是今晚12點的更新不會斷。繼續更。大叔和咖咖會重逢的啦!稍安勿躁哦!謝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勵,咖咖後天就肥家了,稍作休整,會慢慢恢複到以前的更新量的。謝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