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之好——“我們回家。”
十分鍾後,秦越天從樓上下來,卻看到於瑾坐在門口的玄關處,一動不動。
他心裏突了一下,連忙上前攬住她的肩,“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帶你去醫院!”
兩個人剛從醫院出來,他真怕她還有後遺症。
於瑾抬頭看了看他,扯出一抹笑,“哪有不舒服?”
“那怎麽坐在門口,蛋糕也忘記拿了?”
“我就是在想我穿哪雙鞋而已啦
。”
“真的?那剛才誰敲門?”
“隔壁的人按錯了門鈴。”
“哦,”秦越天折身,拿起餐桌上的蛋糕,“我們走吧。”
“越天,”於瑾驟地起身,“我媽媽剛才打電話叫我回家一趟,可能是她身體又不舒服了,我們先不去尚品了,我先回家。”
“我送你去,你這個樣子沒辦法開車。”
於瑾連忙轉身,胡亂從鞋櫃裏挑出一雙鞋子套在腳上,然後拿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我先自己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
“於瑾,你......”
“你在家裏等我電話,”於瑾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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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飲鴆咖啡館。
於瑾站在門口,看了看這個已經易主的地方,卻是來不及感慨,便推門而入,朝最裏麵窗邊的位置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艱難。
可她卻是明白,有因必有果,要解決的問題,逃避不得。
戴鴨舌帽的人聽見腳步聲便輕輕抬頭,然後看向她,“於瑾,你好。”
“......小北,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到雲城
。”
於瑾尷尬地笑了笑,“我也剛回來不久。”
“我知道。你和我哥一起回來的。”
“......”,握住酒水單子的手猛地一抖,於瑾腦海裏堪堪就擦過自己和他退婚的時候,秦越北說的那句話——
“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那也別想和秦越天在一起!”
當初以為這不過是他傷心之餘的氣話,可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怎麽,不歡迎我嗎?”秦越北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將麵前的咖啡杯推到於瑾麵前,“你最喜歡的努瓦克,我還記得。”
“.......小北,對不起。”
“有什麽對不起的,”秦越北如沐春風一樣地笑容再次綻放開來,“要不是在新聞上看到你和二哥的消息,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這次回來,是結婚的吧?”
“.......”
“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太不當我是兄弟了?”
“......,可能還沒來得及。”
“是嗎?”
“嗯,”於瑾真誠地點了點頭,“小北,他是你二哥,你希望他幸福的,是不是?”
“也對,”秦越北竟然點了點頭,“那麽於瑾,那份屬於的我幸福你給了他,我怎麽辦?”
“......”
終於說出來了!
於瑾強自鎮定地看著他,“小北,強扭的瓜......”
“道理我懂,”秦越北依舊在笑,“可是於瑾,我放不下你,怎麽辦?”
“......”
“我走到非洲,住到與世隔絕的小村落裏,心裏想的,還是你
。”
“小北我......”
“噓,”他抬手,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聽我說完。”
“於瑾,你告訴我,我***怎麽才能忘記你,怎麽才能忍著別人看我的笑話,然後看著我的未婚妻成為我的二嫂?”
“小北......,”於瑾哆嗦著唇,“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當時隻是任性,又孤獨,所以......”
“所以你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他目光中露出幾分陰狠。
“玩弄?不至於吧......”
這麽嚴重的詞。
她自問從未刻意隱瞞過什麽,更沒有強求他啊......
秦越北卻是不依不饒,“於瑾,雲城的人都很喜歡八卦,他們會戳我二哥的脊梁骨的。”
“.....我們不在乎這些的,”於瑾有些惱怒,卻還是耐著性子道,“小北,你要學會放下,肯定會有另外的人更值得你去愛,去珍惜。”
“於瑾,”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我會召開一個記者會。”
“......”
於瑾心裏咯噔一聲,想起秦遠山的話,又看了看眼前的秦越北。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記憶裏那個陽光一樣的男子,終是不同了嗎?
為什麽她覺得此刻有點害怕這個樣子的秦越北?害怕他眼神裏那種魚死網破的絕望,更害怕......他會對秦越天造成的傷害。
“你到底要怎麽樣?”
道理講不通,那就直接換成講條件。
秦越北滿意地勾了勾唇,端起於瑾麵前的咖啡,啜飲了一口,“於瑾,你還和以前一樣聰明
。”
“那就請你直奔主題。”
“那我就爽快一點。”
“那樣最好。”
“晚上來我公寓。”
於瑾蹭地站起,握緊雙拳,“你再說一遍。”
“我說,晚上來我公寓,要不要我再說第三遍?”秦越北摘掉鴨舌帽,露出滿是輕.浮的表情,“不願意嗎?”
被羞辱得如此徹底,於瑾隻想端起他麵前的咖啡淋到他的臉上,而事實上,她正打算這樣做。
可是他風輕雲淡的話,卻是將她釘在原地——
“葉於瑾,如果這杯咖啡潑到我頭上,那麽明天雲城所有的網站都將會曝光你和秦越天的私生女。”
“......”
“這一次,你看看是你大哥能攔住我,還是蘇沐風或者秦越天能攔住我。”
“......”,於瑾站在原地,臉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心裏,隻覺一陣陣發涼,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今晚九點,來我公寓,”他漠然地起身,絲毫沒有破壞別人幸福的愧疚感,而是將口袋裏鑰匙掏出來,直接放在於瑾麵前的玻璃桌麵上,然後吐出一個地址。
臨走,他還不忘拍了拍她的臉頰,“於瑾,我等你。”
“......”
於瑾一腔怒火,卻無處發泄,隻能怔怔地看著他走遠,然後將桌上那把鑰匙捏在掌心之中,緊緊地,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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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惑得像一張大網,網住各色醜陋的人心
。
於瑾站在這個高檔小區樓下,反複吐納數次,才緩緩抬步往樓上走去。
電梯似乎比等待她的人還要急切幾分,很快就將她送到了頂樓。
整個樓層隻有一間公寓,三百平,奢華程度可想而知。
秦越北.....,似乎比她認知和想象的還要有錢。
於瑾對著大門深呼吸,再度將手伸進口袋裏,探了探那把在夜市的地攤上買來的廉價水果刀,一咬牙,按響了門鈴。
心裏還沒數到三,門便被秦越北從裏麵拉開。
他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袍,端著紅酒杯,臉上是誌得意滿的笑,“於瑾,你遲到了,不過美麗的女人都有遲到的權力,我不怪你。”
恩賜的語氣,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態度,讓於瑾恍惚了一下。
至此,她也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再也不是自己認識的秦越北了。
“有話直說,說完我要回家。”於瑾將背部貼在牆壁之上,冷冽地看著他,“你時間有限。”
秦越北笑了笑,將手中的紅酒杯遞到她手中,“於瑾,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是找你來說話的吧?”
“......”
“葉於瑾,我費盡心思討好你,跟著你全球到處跑,又開攝影公司,又陪你玩訂婚遊戲,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求回報的吧?”
“.......”,於瑾臉上蒼白起來,哆嗦著開口,“你要多少?我明天讓我大哥轉給你。”
“多少?”
秦越北上前,將自己的身體斜倚在於瑾身邊的牆上,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臉,“秦越天的女人,我喜歡。我從小就喜歡他的東西,每一次都能搶成功,這一次,你是不是應該也成全成全我?”
雞皮疙瘩驟然泛起,於瑾心裏打了一個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邪魅的男人,“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
他以前很尊重秦越天,也很尊重自己......
“以前?”秦越北的笑意愈深,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露出眼中的一片精光,“最優秀的獵人總是善於偽裝的。”
“.......”,於瑾心中發涼,手悄然伸進褲兜,將那把刀捏得更緊,“你如果是因為我和秦越天的關係而接近我,那你就錯了,我也不是他的女人,我也不打算和他在一起。”
“不打算?”秦越北忽的將臉湊到於瑾頰邊,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到她的脖頸處,“今天在海邊別墅外麵敲門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如果開門的人不是你,那麽我就放過你們。”
“可惜,”他攤了攤手,做出無奈的樣子,“你們賭輸了。”
“這不是賭博,”於瑾開始發抖,因為他的舌尖像毒蛇的信子一樣掃過自己臉。
“我以前也賭。我賭你沒那麽愛秦越天,和我訂婚之後,我就打算永遠偽裝下去。可是......,我賭輸了。所以這一次,換你輸,你要付出代價。”
“你.....啊——”
於瑾尖叫一聲。
因為他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像一個吸血鬼一樣,吮.吸舔.舐著她嬌嫩的肌膚。
忍無可忍!
於瑾握住刀柄,用力抽出,高高揚起.......,咬牙,下壓——
卻,被他一把抓住。
“葉於瑾,你沒有做殺手的潛質,”秦越北滿意地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你忘了在電梯口看刀的時候背對著門口的貓眼。”
“......”,掌骨被他捏得生疼,於瑾的下唇幾乎要被她自己咬出血來,雙目更是刺痛難當,“你這個.....衣冠禽.獸
。”
“現在就說我禽.獸了?”秦越北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還有更禽.獸的時候,你到時候不要哭著求我不要停!”
於瑾的回答是直接啐了他一口。
哐當一聲,手中的刀被秦越北丟在地上,他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臥室,重重地丟在*.上。
於瑾被他扔得頭暈眼花,卻不忘掙紮著起身,一巴掌拍到他臉上,“秦越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地一聲,空氣再度凝滯下來。
秦越北抬手,輕輕碰了碰臉上那一道剛剛被她指甲刮出的血痕,笑得越發張揚,“那就不要放過我。”
迅速地抽出自己浴袍的帶子,將她的雙手捆綁住,然後一個伸手——
於瑾的外衣應聲而破。
她拚命地踢打著越靠越近的男人,嘴裏不依不饒,“你這個瘋子!瘋子!”
“一會兒瘋給你看,”他似是心情極好,直接壓住她亂蹬的腿,“不要著急。”
手,覆上她的脖頸,輕輕地揉.搓著,“告訴我,你和他,最喜歡哪種姿勢?”
“......*!”
她開始破口大罵,可是每罵一句,他就多興奮一分。
秦越北的手,再也不受控地,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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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北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顫抖不已的軀體,眸中一片赤紅。
所有的瘋狂因子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讓他再也分辨不清,那是情,還是欲。
他起身,快速地扒去自己的浴袍,然後輕輕覆蓋在她的身體之上,“於瑾.....,你比我想象地,還要美......”
於瑾淒然一笑,再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隻死死咬住自己的舌,腦海中滿滿地,都是秦越天和迦南的樣子......
“別跟死魚一樣,”他拍了拍她的臉,“馬上就讓你舒服了
。”
越天,迦南......,再見......
於瑾張嘴,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盡全力.......
臥室的門,被人猛然撞開,秦越天似瘋魔一般衝入室內,*.上的場景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衝進腦門,立刻上前一拳揮打在秦越北的臉上,“我要殺了你!”
秦越北被他一拳撂翻在地,鼻口處血肉模糊地艱難爬起,“混蛋!”
即將水到渠成的好事被打斷,他怒得如一頭獸,朝*.上的秦越天撲了過去,卻被後者一把揮開。
隨後趕到的葉於琛等人立刻將他按住,而*.上的情景明顯刺激了葉家老大,他直接揮拳,再度左右開弓地收拾著秦越北。
“於瑾,你怎麽樣?”
“越天,你來了......”,於瑾嗚嗚咽咽地哭著,“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們了......,我差點就被他......”
“沒事了,”秦越天輕哄著,“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在別墅的時候,他便起疑,坐立難安之下,到底是找了出來,千般萬般地想,都沒想到會是如此......
“越天,我要回家.....”
“好,馬上回去。”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門口走去。
卻被葉於琛叫住,“越天,怎麽處理?”
秦越天的手臂微微一僵,低頭看了看於瑾,“於瑾,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嗯,”她一邊應著,一邊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劫後餘生,卻又無比心安
。
他這才折返,小心翼翼地,像交接稀世珍寶那樣將她放進葉於琛的臂彎之中,“於琛,你先照顧好於瑾。”
然後他才彎腰,蹲在秦越北麵前,“小北,為什麽?”
“為什麽?”秦越北吐出一嘴的血,卻還在嘴硬,“因為我愛她!”
“這是愛嗎?”
“是!”
“那麽,我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秦越天淡然開口,然後朝壓住秦越北的周津南道,“津南,你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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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雲城近郊某賽車場。
於瑾站在葉於琛身邊,顫抖著,“越天,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秦越天按住她的手,“於瑾,他不死心,你就不會安全。”
“可是你......”
“乖,”他捏了他的臉頰,“給我一個lucky/kiss好不好?”
“越天......”,她還在猶豫。
“於瑾,”葉於琛攬了攬自家妹子的肩膀,“男人的解決方式,你相信他。”
“......”,於瑾眨了眨眼,忍住眼淚,鼻音濃重,“那我們說好,隻是玩玩,不能來真的。”
“當然,”秦越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於瑾這才上前,輕輕印上一吻,“越天,我等你。”
“嗯
!”他放開她,朝賽車跑道走去。
而那一側的秦越北,見到這一幕,目光更加陰鷙了幾分。
頭頂明晃晃的白色燈光將兩個男人的身影拉得頎長。
秦越天一步一步上前,最後指了指停放在跑道中間的兩輛車,“決鬥吧。”
“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越北諷刺一笑,“你以為你是誰,跟我決鬥?”
“以前我以為我是你二哥,現在我很肯定,我是你的仇人,至於你為什麽恨我,我也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秦越北想跳腳,“從小到大,你搶我的東西搶得少嗎?小時候是玩具,大了是馬匹,車子,然後是......”
“嗬,”秦越天看著他的樣子,心裏生出一股悲涼。
秦遠山鐵血作風,相信九子一獒,從小就讓他們互相爭鬥,自己卻坐視不管。
如今兄弟反目,到底,是誰的錯?
或許已經無法追究責任了。
“來吧,小北,”秦越天再度將視線移到車上,“你不是說你愛於瑾嗎?這一次,隻有我們倆,我給你公平,你把握好機會。”
秦越北突然笑出聲來,“什麽機會?”
“這兩輛車,固定的時速是180碼,無法調速。不能換檔位,隻能向前開。”
“秦越天,你瘋了?”秦越北瞪向他。
“前麵,”秦越天指了指前方一千米處的水泥牆,“是目的地,我們誰先刹車,誰就輸了。”
“......”
“輸了的人,滾出另外一個人的生活。”
“.......秦越天你......”
秦越天沒有再給他機會解釋,而是徑直坐上車,挑眉,“不敢?那你輸了
。”
“誰說我不敢?”秦越北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葉家兄妹,咬牙爬上另外一輛車,“你說的,誰輸了,誰就滾出對方的生活。”
“當然,”秦越天點頭,大丈夫的模樣,“小北,注意前方的信號旗,快開始了。”
“......”
三秒鍾之後,馬達的轟鳴聲席卷全場,兩輛車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射而出。
塵土滿天,讓人看不清前麵的狀況。
可沒過多久,便響起了第一聲刹車聲,然後,是第二聲。
秦越北跌跌撞撞地從車裏爬出來,趴在車門上一動不動,欲吐不吐地看著離自己很近很近的水泥牆
,“秦越天,我他媽不陪你玩了!”
而停在前麵的秦越天也迅速下車,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對著他的眼眶狠狠就是一拳,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秦越北,這是我最後一次念及我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如果你再接近她,哪怕你有十條命,我也會陪你玩到你下地獄為止!”
秦越北再也抑製不止,低頭嘔吐出來。
而秦越天則是放開他,大步朝遠處那個如翩翩蝶兒一樣朝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走去——
兩個人在賽場中間緊緊相擁,“於瑾——”
“越天,”於瑾眼淚婆娑地抬頭,“我們回家。”
“好,回家......”,他擁著她,堅定地朝出口走去,再也不回頭。
明朗地燈光下,是他們交織在一起的長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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