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妃,狠彪悍

109 昭示

瀾秋絕的眸底一抹亮色不著痕跡的劃過,隱在一片淺淺的笑意中,那笑涼薄,沒有一絲暖意,落在進來的兩人身上,宛若利刃一般,刮過夏侯淵毫不避嫌摟著的她腰肢的手臂上。()

多日不見,進展倒是很快

不過,有的東西,既是他認定的,便不會輕易放手。

不待所有人說話,反應過來的端木簫,張開雙臂就蹦了出來:“大……大人,想死我了。”她還不忘記改變稱呼,撲了過來。

夏侯淵麵色不動,手下卻是一帶,掌中的纖腰被他的力道,帶的微微一側,端木簫隨即撲了空。

她訕笑,這才發現夏侯淵摟著她的腰,嘴角抽搐的湊到風千華耳邊,神情曖昧:“你們好了?”

風千華不想瞞她,何況也瞞不住,那隻大手和鉗子差不多!

被端木箏拉著,兩人輕聲細語,至於說什麽,卻沒有一人聽得清。

霽月微眯著眼睛,在風千華身上掃過一圈,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轉眸時,那目光卻掠至了端木箏,複雜難懂。

張衝早被門口兩人的姿勢,震的目瞪口呆,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耐不住這眼見的來的刺激。

爺他,果然是淪陷了……

瀾秋絕眼眸微眯,語含譏誚的道:“本宮這裏,倒成了諸位的訴情之處了!”

一語幾關,卻還是掩飾不住微酸的成分。

夏侯淵目光,終於首次落在他身上,方才的柔和轉瞬變為犀利:“本王也不知,太子何時兄弟情深至此了。”

指的是,他竟肯用五城換瀾秋意。

瀾秋絕迎上他的目光,兩道視線,宛若實質在半空中交錯劈劈啪啪有什麽炸響,如果不是帳篷中若有似無的殺氣,單看兩人淡然的麵容,根本不會知道,此刻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彼此的心思,對方明了。

瀾秋絕依舊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視線微挑:“情自然是深,人也勢在必得。”

對誰情深,對誰必得?

隻有他們二人聽的明白

夏侯淵卻不回話,低下頭,目光柔和的落在風千華的麵容上,手臂一收將她拉近些:“累了吧,坐下休息會兒。”

那聲音,柔的都能滴出水來,讓從未見過他這副表情的張衝,差點栽倒在地。

爺的態度轉換的速度,那絕對是令人乍舌。

風千華撇撇嘴,對這個男人的反常適應性很強,點點頭,由著他看著並肩走,實則是擁著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兩人互動時,眉眼間傳遞的消息,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瀾秋絕一雙眼睛,陰的滲人!

夏侯淵順溜的做完這些事,才抬起頭看向他,沉聲問:“太子方才說什麽?”

手中的鳳釵彎了彎,又被他鋝直:“煩請秦王將本宮的三弟交出來,或者……”視線看向風千華:“將擄他之人,交由本宮處置!”

張衝此刻總算聽明白了,這人目的不是瀾秋意,根本就是衝著監軍來的!

哪有人來贖人質,還能這樣說話的?

這監軍……張衝忍不住一遍一遍偷偷摸摸的看向她,平淡無奇的五官,瘦弱的小身板,真是怎麽瞧也瞧不出朵花來,咋就這麽招人待見呢?

腦後一涼,他一個激靈把膽大包天的眼睛收回來,四處亂看著,爺那雙眼睛忒也嚇人!

霽月斂下眸子,一絲精光劃過,忽然麵部神情微微一鬆,一抹極淺的笑意浮上眼睫,他眯起狐狸眼,一瞬又變回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邊幾人的反應風千華不在乎,揚眉坦然迎上瀾秋絕的視線,唇角微勾,嘲諷一笑:“哦?我到不知道,我在太子眼中,竟價值五城。”

風千華已回過博陽城,也知道瀾秋意已死的事,這個人,就是吃定了他們交不出瀾秋意,才會開出這麽高的價碼,以大周帝的風格,這五座城等於送上門的,他不要白不要

隻要夏侯淵拒絕,這之後的麻煩,可想而知。

不過……

瀾秋絕不以為然,言簡意賅:“值!”

他話一出,幾人麵色都變了一變,隻有張衝一臉似懂非懂,看這架勢,這瀾月太子對監軍的恨意,明顯高過對瀾秋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會真是那意思吧?

風千華冷冷一笑,覺得這場談判,沒有必要繼續下去,她欲起身,身側夏侯淵已先他一步起來,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目光如水波繾綣,說出的話卻森涼如冰:“值不值要看在誰的身邊,碰不上合適之人,不過珠玉蒙塵罷了!”

“秦王又確定,自己是合適之人?”

這句話說的幾乎帶點咬牙切齒了,對於一向以麵具示人的瀾秋絕來說,算是極為外放的情緒,夏侯淵笑容淡淡,偏偏在風千華的眼裏囂張的很,她翻個白眼,聽他嗓音愉悅:“值得的那人確定即可。”

瀾秋絕忽然不想聽他後麵的話,陰鬱的目光在被牽著手卻依舊順從的女人身上掃過,冷嗤一聲轉身就走:“來日方長!”

赤紅袍角上大朵的曼陀羅開的豔麗,在半空劃過淩厲到讓人心驚的弧度,他走至門邊,鬼使神差的頓住腳步,身後夏侯淵已經摟住風千華的纖腰,在目瞪口呆的幾人注視下幸福立場,間隙處低聲細語傳出門口,聽在瀾秋絕的耳中刺痛非常,冷笑浮上唇角,他不再耽擱大步離去。

夏侯淵,總有一日……

瀾秋絕薄怒離去,第一場談判,未完待續……

屋子裏淡淡的龍涎香依舊嫋嫋升起,濃濃的殺氣猶在。

那殺氣猶如濃霧沉沉籠罩在整個房間,激的霽月臉上的笑都僵了一下,端木箏誇張的打了個寒顫,張衝兩條腿努力了半天終於不再抖動,夏侯淵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從始至終仿若無覺,眼睛餘光一眨不眨的盡數落在風千華的身上,好似什麽也比不上身邊的女人重要。

對瀾秋意之事,心中已有計較,此事暫擱,反而身邊這目光堪有千萬瓦的視線,論是她定力再夠,也撐不住了

她抽出被他握著的一隻手,再將腰上那隻別扭的另一隻手給拂掉,無奈揉了揉太陽穴:“咱能收斂點不?”

夏侯淵劍眉一挑,似要飛出英俊的額,必須不能!

收斂?低調?不,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這個女人終於是他的!

看著他眼中的堅定,風千華卻不再無奈,腦中不由自主的浮上兩人糾結抗拒的日子,浮上他千般討好萬般關切,忽的一瞬這些麵子什麽仿佛都不再重要……

既然愛了,收斂什麽?

既然愛了,低調什麽?

他們本就不是低調收斂的人!

唇角彎起張揚的弧度,她高高的抬起手,纖纖素手揚在夏侯淵眼前,秀眉一挑。

夏侯淵大手覆上,笑的英俊麵龐璀璨耀眼,回頭朝著三隻木雕飛去個舒爽的眼風,牽著女人——他的女人,回軍營!

直到兩個不低調不收斂的“男人”,互相牽著手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房間,後麵張衝才猛的回過神跟了上去,爺啊,大人啊,你們這是要嚇死全軍營的漢子們啊!

端木箏捏著尖尖的下巴,眼珠骨碌一滾,有意思有意思,跟著大華有戲看!

她胳膊肘捅捅身邊的霽月:“想什麽呢?跟便秘似的。”

霽月卻第一次沒有跟她鬥嘴,眉頭微皺,臉色微沉,瀾秋意的沒有談攏,瀾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若是他沒有料錯,不出今晚,大周帝的手諭就會傳來,這其中利害關係……

輕歎一口氣,他淡淡道:“走吧。”

直到身影遠遠的離開,端木箏還不能接受的呆在原地,眨眨眼,再眨眨眼,那人,竟然也有深沉的時候。

……

偌大的博陽軍營裏,因為一個消息而變的沸騰不止

歡呼聲,高吼聲,跑步聲,暢快淋漓的在軍營中歡騰著,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急切的圍著一個傳信小兵,連聲發問:“狗子,你剛才說啥?可是真的?”

“咱們王爺回來了?監軍大人也回來了?”

“兩人都是安全的?哈哈哈哈……老子就說,這天底下就沒有難倒咱王爺的事!”一個大漢手舞足蹈的一陣大笑,爽朗的似這軍營裏吹過的風,利利落落的仿佛帶著汗水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呸!”旁邊的人一腳踹上去:“得了吧,那天最抓瞎的就是你!連樹都撞了三次!”

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轟然不止,夏侯淵的安然回歸讓軍營裏壓抑了多日的陰霾,終於撥開雲霧重見光明,一片喜氣和樂中,唯有一個人苦著一張臉,便秘一樣的糾結。

名叫狗子的小傳信兵,渾渾噩噩的被圍在正中央,除了最開始一句夢囈一樣的“王爺和監軍安全回來了”之外,再也沒說過第二句,他的腦中不斷回放著軍營門口看見的畫麵……

咕咚一聲,狗子吞了口唾沫,拚命搖了搖頭:“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啥見鬼了?”先前那大漢湊上來詢問。

周圍的人紛紛啐了一口:“王爺都回來了,晦氣,好好的說什麽見鬼了!”

就在這亂哄哄的時候,一聲深沉卻明顯帶著愉悅的男音從遠處傳來:“本王也想知道,什麽見鬼了,說來聽聽。”

眾人虎軀一震,是王爺!

所有人霍然轉頭,忽然,臉上驚喜的笑集體不自然的僵住,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比剛才那狗子還要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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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拍我,這兩天不給力~努力恢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