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後,江總每天都想親哭她

第154章 為什麽顧戰柏說江行淵太苦

顧清綰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她沉重的看著他,又是不禁憂慮的問,“那你避開江家出國那幾年,江家就沒有再找你麻煩想除掉你了嗎?”

“有的。”江行淵輕扯唇角道,“他們還是會試圖製造一些意外,或者收買我身邊的人,要麽想讓我死於一些意外當中,要麽讓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斬草要除根,許多人都懂的道理。

江家又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顧清綰心弦繃緊,“在國外他們都還想對你下手?他們手伸的這麽長嗎?”

這也太猖狂了。

簡直是不給他一點活路。

“興許是因為我媽的事情,他們做的太過,讓很多人都對他們產生猜測質疑,哪怕他們再無法無天,這種人命關天的事鬧大了,對他們有害無益。”

尤其江家本就備受各界關注,江家主母死於慘絕人寰的車禍事故當中,他這個江家長子在不久後若是也丟了命,那指向性就太明顯太招搖了。

江家本就經營著不正當的黑色產業,縱使江家在榕城可謂隻手遮天,如果江家權力鬥爭的齷齪事做得太招搖,完全不收斂一點,那跟自掘墳墓有什麽區別。

他們也都清楚,江行淵沒有跟他母親一起死在那場車禍裏,他們就已經錯失除掉他最好的機會。

江行淵不急不緩的道,“所以後來,他們想對我下手,隻能選擇更謹慎隱蔽點的方式,不能再讓他們的心思目的看起來那麽明顯。”

顧清綰蹙眉,“更謹慎隱蔽點的方式?”

“比如國外有些地方經常發生暴亂**,時常有人會在那種情況受傷身亡,他們就會選擇在那種混亂情況下對我動手,想讓我死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場暴亂,和遠在國內的他們毫無幹係,這樣他們便有理由堵住悠悠眾口。”

顧清綰的心懸在半空,“那你……”

她眉眼間透出濃濃的焦慮憂心,江行淵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試圖驅走她的憂慮,“顯然,無論他們的手段怎麽層出不窮,我都好好的活到現在。”

也對。

江行淵現在既然安然無恙的坐在她麵前,說明過去不管多麽煎熬多麽危險重重,他都一一化解挺過來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整顆心仍舊揪得很緊。

她無法想象,江行淵究竟是怎麽靠著那麽弱小的自己,化解了各種危機險境活到現在的。

她也不敢想象,他這些年讓人心驚肉跳的境遇,實際上是多麽艱難困苦。

那個時候的他,才十幾歲還沒有成年,無依無靠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跟那麽一群心狠手辣的人鬥智鬥勇。

他究竟是怎麽熬到現在的?

那個時候的他,恐怕是連睡覺都睡得不安穩吧?

畢竟他當時也不知道,倘若他一覺沉沉的睡過去,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瞧著她越來越動容苦澀的垂下眼睫,江行淵低聲笑說,“你別多想,其實我在國外那幾年,過得也沒有糟糕。”

這種話可安慰不了她。

哪怕沒有親身經曆,單單隻是聽著他描述,她就已經渾身冰冷顫抖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感到心有餘悸恐懼不斷。

更何況是親身經曆過這些的他本人。

這些事情,都是他從少年時期,一點一點體驗過來的。

她覺得如果換做她是他,她興許早在江家人的手段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一個人的運氣再好,也不是屢屢都被天命憐愛眷顧。

他能活到現在,或許隻有那場車禍才能算他命大,算他運氣好,沒有直接跟他母親一同而去。

其餘的,都是靠著他自己的智謀,才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

那對一個還沒有成年,才十幾歲的少年來說,中個滋味究竟是多麽煎熬折磨跟困苦,難以想象估量。

但江行淵的語氣卻風輕雲淡,“其實也就剛出國的那兩年,他們還會想辦法除掉我,那個時候我一個人,能力有限隻能堪堪躲過他們的手段,後來我機緣巧合結識了阮牧南,就好了很多。”

顧清綰微微睜大眼,“你跟阮牧南是在國外認識的?”

“嗯,我跟他算是不打不相識。”

怎麽個具體不打不相識,江行淵沒有多說。

他道,“後來算是一見如故互相欣賞彼此,他大概知道我的境遇後選擇幫助我,有了他幫忙,我後麵終於能順利甩掉江家的各種眼線,擺脫江家的監視,換了另一個新的環境生活。”

顧清綰輕抿著唇,不言不語的望著他。

江行淵道,“從此之後,江家徹底失去我的消息,他們隻能放棄對我下手的念頭,我的生活也終於平穩下來。”

其實也沒有多麽平穩。

沒了來自江家的威脅跟手段,他是少了些危險因素的存在,可那時的他不僅維持學業還要生活,而他母親的娘家人已經不再管他,林媽隻是保姆,他也不想要林媽來維持他在國外生活的支出。

那時的他一麵既要完成學業,一麵又要賺取維持生活的錢財。

況且如果他沒有自己的能力手段,不把自己曆練的足夠的狠,等到江家再度找到他,那不過是又回到曾經被江家恐懼支配的日子。

無論是保全自己的命也好,還是將來報複江家也罷,他都需要有足夠的本領,足夠的能力,以及足夠的狠心跟鐵血手腕。

他需要曆練自己,曆練得足夠強大。

於是,他跟阮牧南在國外的那段日子,一塊做過不少危險而刺激的事。

國外的黑暗比江家更甚,很多地方持槍都是合法合理被允許的,所以即便沒了江家,他跟阮牧南幹過的事也沒有多麽平靜而普通。

隻是這些,她不必再知道了。

江行淵的語調是不以為然,仿佛在談論著明天的天氣一樣,“我跟阮牧南一塊在國外待了很多年,再回國的時候我來了桐城,借著林媽跟顧家的關係見了顧總,從而順利進了顧氏。”

再之後的所有,他不必再提,她差不多都知道。

聽著他娓娓道來他曾經經曆過的一生,回想起了他們曾經相遇的情景,顧清綰胸口沉悶的透不過氣。

他們曾在年少時,有過短暫的交集。

可從那以後,她卻將他這個人忘卻在九霄之外,久而久之完全不記得那段相遇。

在他被她遺忘的時光裏,她卻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在她無憂無慮從年少到現在的時間裏,他卻是過著一種跟她截然不同心驚擔顫的生活。

顧清綰終於明白,為什麽顧戰柏說江行淵太苦。

這份苦難若是落在她身上,她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可他不但堅持過來,還來了桐城找她。

隻因他始終記得,那個曾經生怕他尋死不想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