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後,江總每天都想親哭她

第37章 她對他……還有感情

醫院重監病房外的走廊上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什麽無關緊要的人經過,隻有彌漫著消毒水的濃鬱味道。

伴隨著沈漫艱澀苦笑的話音出來,陸祁年心頭震驚的無以複加。

他們的那份感情,是她最珍視,最美好而不想忘記的回憶?

哪怕是錢,都不能買斷的最珍貴的東西?

沈漫喉嚨哽咽著,眼眶漸漸的紅了,似乎是在強撐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這筆錢,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接受,你走吧,以後不用再來醫院,我們也不用再聯係了。”

說完,她即刻邁開腿,轉身就走。

震驚中的陸祁年,出於下意識的本能,他忽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局促而慌亂的道,“如果你不接受這筆錢,你爸爸的情況該怎麽辦?”

背對著他,沈漫微微抬起頭,用力逼退回眼眶中打算的酸澀。

隻是她的嗓音,仍然有著掩飾不住的抽泣顫抖,倔強又委屈,淒楚又可憐,讓人心疼極了。

他聽見她的顫音說,“手術是肯定要做的,但我會自己想辦法籌到這筆錢。”

“單是手術費就要幾十萬,再加上後續住院治療的費用,你能去哪裏籌到這麽多錢?”

幾十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對於多數普通家庭的人而言,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哪裏是那麽隨隨便便就能輕易籌到的?

何況還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籌夠……

沈漫道,“這就不用你費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漫漫——”陸祁年氣極,卻又不忍對她嚴厲,拿她無可奈何的近乎無奈道,“你就非得這麽固執嗎?”

“是你不懂,祁年。”轉回頭來看他,她抖著唇畔道,“我明白你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真心實意想幫我這個忙,我也知道,這點錢無論對你還是顧小姐來說,輕如鴻毛不值一提,你們不會在意這點錢,顧小姐大概也很樂意,能用這點錢就斷了我們之間的聯係。”

“……”

沈漫臉色蒼白而神色黯然,“可是感情不是做生意,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交易的,倘若我接受了這筆錢才答應跟你斷絕往來,那就是在褻瀆一直以來我藏在心底最珍貴的回憶,那我這麽久以來認為最美好的東西,豈不是被我自己變成了一個笑話?”

陸祁年再度倏然一震。

“我不願意。”她逐字逐句的認真說,“我可以跟你不再聯係,不打擾你跟顧小姐,但我也不願意接受這筆錢。”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他明明都聽懂了,意思分明也不是那麽的難以理解。

然而他——

腦海中閃過什麽東西,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卻又偏偏隔著一層縹緲的迷霧,令他始終都握不住。

陸祁年胸腔裏的情緒劇烈起伏的翻湧著,他麵部表情近乎凝固住了,僵僵的出聲,“你說清楚點,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沈漫睫毛顫了顫,她低著頭推搡著他的手,想要把手腕從他掌心中抽出來,有一種不敢直麵應對的逃避,“就是字麵上的那些意思。”

她越是想把手抽出去,他反而握得越緊。

怎麽都不肯鬆開她。

沈漫抬頭咬唇,“你鬆手吧,以我們現在的關係,被人看到你拉著我的手不合適,會被人誤會的。”

可他還是不放,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到她的話。

“祁年……”

牢牢的箍著她手腕,遍布在胸口裏的氣息淩亂不已,陸祁年五官神色凝固而僵硬。

過了好長時間後,他才有些艱難的,問出閃過他腦海中那個,令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難以置信的猜測,“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我們過去的那段感情?”

這次輪到沈漫的神情僵在了臉上。

陸祁年定定地注視著她。

雖是沒有明言,可她此番種種話語,很難讓他不認為是——

即便時隔三年,即便如今她才回來,但她始終不是單純的把他當做朋友。

而是對他……還有感情。

從始至終,她都未曾放下。

沈漫模樣逃避,目光閃躲,艱澀的動了動唇,想說什麽。

陸祁年搶先篤定道,“不必否認,你剛剛所有的話,已經出賣了你內心真正的想法,你現在再否認,毫無意義。”

沈漫倏然跟他對視上,“對,我還沒有放下,但那又能怎麽樣呢?”

陸祁年怔鬆了下。

她用力地咬緊唇畔,“我們的感情已經結束了三年,對你來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喜歡上顧小姐要跟她結婚無可厚非,我放沒放下我們過去的感情,那也隻是我自己的事了,你非要我把內心坦白出來,又有什麽意義?”

事已至此,他跟顧清綰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如今再來說他們之間的事,好像確實已經沒有意義。

但陸祁年越聽,反而越是想不明白的困惑住了。

“既然我們過去的感情,三年都沒能讓你放下,那當初——”他停了停,努力平複著氣息,可在內心劇烈翻湧的情緒使他根本無法鎮定,他滿眼都是不解,“當初你為什麽要提出分手,一走了之的出了國?”

這話不知怎麽的,令沈漫的表情不但不自然的僵硬著,更令她本就蒼白淒楚的臉色,一下子倏地變得更白。

她好像瞬間停止了呼吸一樣,定格著。

那種感覺,宛如他的這個問題,戳到了她內心深處某個不可言說的部分。

陸祁年臉龐緊肅,眼神晦澀,“如果當初不是你要分手,沒有任何留念的離開,也許現在跟我結婚的對象會是你,也許我們也早已經結婚了,我們之間的結果,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難以挽回。”

難以挽回麽……

沈漫自嘲般的笑了下,“是啊,當初是我要離開的,都三年過去了,我們的結果早就已經沒辦法再挽回了。”

倘若不知她始終沒有放下他們曾經的那份感情,陸祁年可以做到讓自己不帶其他情緒,將自己這些無法對她放下心不管的行為,隻當做是朋友間的關懷。

可現在,那份無疾而終的感情,帶著滿滿無能為力的遺憾撲麵而來,讓他胸腔沉悶得仿佛呼吸不過來一般。

他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不自覺的暗啞下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