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後,江總每天都想親哭她

第57章 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顧清綰被那股遒勁的力量,強行帶到外麵馬路邊。

支撐身體的力量像被抽空,她跌跌撞撞猝不及防,腳底虛浮雙腿一軟的驟然跌坐在路上。

拽著她的男人身形一頓,他回頭看向她。

顧清綰將手腕從他寬大溫熱的掌心中抽出來,雙肩無力的聳拉下垂,臉蛋埋得很低,令人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

身姿筆挺的男人,蹙眉凝重的看著她。

突然,一陣陣的惡心反胃席卷而上,顧清綰忍不住的幹嘔起來。

江行淵神情一變,緊忙半蹲下來,手掌落在她肩膀上,“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顧清綰不適的幹嘔兩下,虛弱回他,“我沒事。”

隻不過是因為,腦子裏全是方才看到的纏綿畫麵,導致她個人的心理原因,突然犯了濃重的惡心感。

江行淵靜默地注視她,神色沉鬱。

微涼的夜風吹過身軀,夜裏郊區的馬路邊,四下靜謐。

過了須臾,江行淵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深邃的視線看著她,低聲道,“他們不值得讓你難過。”

難過麽……

剛剛的畫麵深刻的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令顧清綰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冷無比。

分不清楚,此時此刻究竟是惡心多一些,還是遭遇背叛的打擊痛疼更多一些。

整個心扉裏,既不適,又刺刺的疼。

體內湧動著各種劇烈而複雜的情緒,她低垂著頭,忽然低低譏誚的笑,暗啞哽塞的自嘲道,“我隻是有點沒想到,今天早上親口說不會取消婚禮,想跟我結婚為我負責,甚至兩個小時前還把結婚戒指拿給我看的男人,轉眼就要為了保護好另一個人,和她複合睡到一起。”

江行淵隻能靜默不語地看著她。

“我明明給了他機會,讓他取消這個婚禮,成全他跟沈漫在一起,他不肯,卻又轉頭背叛。”顧清綰好笑諷刺的扯唇,“他的承諾,和他做出來的事,為什麽總是截然相反?”

陸祁年究竟拿她當什麽?

明明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確定好要徹底放棄他,放棄這個婚禮。

然而當親眼看到陸祁年和沈漫,深情意切的告白擁吻上了床,將她這三年所有的堅持熱情擊敗的潰不成軍一點不剩,才發現——

原來她還可以更心灰意冷一點。

原來這就是徹骨寒冷,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滋味。

顧清綰從裏到外的彷如置身冰窖,緊緊的抿著唇,眼眶不爭氣的酸紅起來,浮出的水霧模糊了她的雙眼,“既然他那麽放不下沈漫,為什麽又不肯取消婚禮,非得讓事情變得那麽難堪?”

明明隻要他取消婚禮,再跟沈漫複合重新在一起,她不是不能接受。

她也給過他選擇的機會。

可是他不取消婚禮,對她一個交代都沒有。

顧清綰最不能接受的事,就是他對她什麽都沒說,一個交代都沒有,就和沈漫纏綿到一起。

這不但沒有把她這個未婚妻的身份放在眼裏,更是將她三年的熱情喜歡,肆意的**踐踏,讓她成了個荒唐的笑話。

她把一顆心捧到他麵前,換來卻是他一次又一次,一點又一點的剜了個支離破碎,令她痛疼不已又難堪至極。

江行淵不用問都知道,看到那種刺人眼球的畫麵,對一個滿心喜歡對方三年的人來說,打擊會有多大多刺痛。

或許他不會感到意外。

但顧清綰不一樣,在這之前,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她難受到極致的嘲弄搖頭含著笑,笑裏全是哽咽酸澀的艱難,撐在地麵的雙手無意識的攥緊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可忽視濃濃的頹敗氣息。

江行淵胸口跟被什麽東西堵塞住一樣。

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安慰人本身就不是他的強項,何況她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才如此難受。

但就那麽看著她情緒不可能自控的難過,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他不想看到她這樣。

一瞬不瞬無聲地注視她好一片刻,江行淵沉斂下眸子,動作幹脆果斷的忽然伸手,將她攔腰從地方抱起來。

他一言不發就將她抱起來,身子猝不及防的騰空,令顧清綰本能詫異的抬眸。

她頭頂上方,是男人剛毅有型而緊收的下頜。

他說,“地上太涼了,我先送你回車上。”

顧清綰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巨大的打擊令她整個人都頹然無力著,渾身冰冷的仿佛血液都凝固了一樣,她沒有力氣從他懷裏掙脫下去,她也不想掙紮。

所以她用力抿著唇,任由著他的舉動,沒說話。

江行淵抱著她,很快來到車旁。

守在這裏的保鏢,將車門給他們打開,他把她輕輕放進副駕駛。

給她係上安全帶,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江行淵轉頭對身後的兩個保鏢吩咐,“把大小姐的車開回去,我送她回公寓。”

“好的,江總。”

待兩個保鏢轉身,江行淵不由朝坐在副駕駛裏的女人,隔著車窗投去一眼,眼中色澤複雜又深邃。

他挺拔的身軀,隨後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

直到借由車內燈光的照亮,江行淵才看清楚,坐在副駕駛座的女人,臉色寡白到沒有血色。

顧清綰神色暗淡陰沉,睫毛下垂,投下一片濃鬱的陰影。

而她腦海中的那根弦,更是緊繃到了極點,鈍鈍的痛感,從心髒直逼腦袋,令她的思緒空白而木然。

她突然隻覺得疲憊,凝重的疲憊填滿她整個人。

讓她感到,哪怕是輕輕的呼吸,都在疲乏的撕扯著她的心口。

於是她沒有再開口說別的什麽話的欲望。

明明沒有因為遭受打擊重創崩潰的掉下眼淚,隻是眼眶邊有些酸紅的痕跡而已,可她這模樣,讓人覺得她簡直比幹脆大哭出來還要糟糕。

江行淵滋味難言,直覺告訴他,此時還是不要多問她什麽,讓她安靜一些為好。

於是他輕輕的道,“你先休息,回到公寓以後,我叫你。”

“……好。”

她聲音十分沙啞暗沉,透出濃鬱的疲態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