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後,江總每天都想親哭她

第99章 可是現在,你覺得還有幾個人能相信你

陸祁年第一次感覺自己的雙腿,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好像每跨出一步,都如同拖著千斤巨石一樣,艱難而吃力的寸步難行。

但他最終還是走到了茶幾邊。

又是一番極度的躊躇掙紮,最後他也還是伸出手,把茶幾上的文件拿起來打開。

不知道他到底都看到了什麽,隻見伴隨著他一頁一頁的翻著紙張的同時,他的神情從起初的掙紮猶豫,到不可置信的眼瞳緊縮,然後愈發僵滯而陰沉。

他的表情模樣,全是震驚錯愕,甚至越來越濃鬱。

那種感覺,宛如他一直以來認為堅不可摧的世界,在突然之間出現了裂縫,伴隨著裂縫急速往四處像蜘蛛網蔓延開後,然後世界轟然崩塌一般。

曾經所有牢不可破的認知,在驟然之間被粉碎了個徹徹底底。

他好像遭受不住打擊,身軀狠狠一震了下,雙腿難以自抑的往後退了一步。

細細注視場麵情況的顧清綰,見到他如此反應,不由詫異。

她跟陸祁年相識這麽多年,卻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備受打擊的模樣。

在這一刻,讓他懷疑起了人生一樣。

她忍不住愈發疑惑,那些資料內容究竟有多匪夷所思,竟然會讓他這麽難以接受備受打擊?

陸祁年沒有看完所有的內容,過大的衝擊與撼動,讓他腦海雪白成了一片,他再也不想繼續往下看,倏然合上資料文件。

身軀在不可抑製般的微微顫抖著,他近乎凝固的眼眸,帶著滿滿的驚愕望向沈漫,“這上麵的內容,都是真的嗎?”

沈漫心尖咯噔了一聲。

此時的她,看見他如此反應,簡直比他還要空白無措。

她急匆匆的幾步過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資料文件,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

隻粗略看了個大概。

但即使粗略的看了個大概,這一看,就讓沈漫自己也徹徹底底的僵住了。

早就隱隱猜到,這些資料內容裏都會是些什麽。

結果,事實果真如同她猜測的那樣。

沈漫手指抖了抖,驚懼慌亂的猛然看向陸祁年,她臉色頃刻失了血色,如同白紙一樣慘白,“不、不是……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假的,祁年你相信我!”

“假的?”蔣佩茹似笑非笑,“事實證據就擺在這裏,你還想狡辯?”

沈漫猛地恨恨盯向她,伸起手來指著蔣佩茹,“是你!你想害我!這些東西都是你編造出來的!”

早就領教了沈漫這個女人是多麽能夠顛倒黑白,死不承認的嘴有多硬,蔣佩茹聞言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她這個反應。

蔣佩茹不含溫度的冷笑哼聲,“如果你認為這些資料內容都是我編造出來的,那不如我把你的那些親戚朋友和同學都請過來,讓他們當麵說一說,在中學和高中時期你的那些豐功偉績?”

沈漫神情憤恨的正要反擊回去。

但蔣佩茹卻在她出聲前,又不假思索的搶先道,“是不是就算我把那些人都請過來,你還會繼續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那些人都被我收買了來故意陷害你的?”

“有什麽不可能的嗎?”沈漫憤懣的憎恨著,聲色俱厲的咬牙控訴,“你想收買別人,又不是辦不到!”

蔣佩茹滿臉都是不屑,嗤之以鼻的不加掩飾,“沈漫,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本來就是你在陷害汙蔑我!”

“可是現在,你覺得還有幾個人能相信你?”

沈漫一顫。

蔣佩茹冷嗤著,“你過去種種做過的事跡就擺在眼前,從頭到尾,你除了說我在陷害汙蔑你之外,就沒有別的能夠反駁的話了嗎,你之前不是挺能巧言善辯的嗎?怎麽這個時候想不出來更有力的反駁了?”

麵對著蔣佩茹,沈漫此時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

但凡理智冷靜點都能想得到,她跟蔣佩茹在這件事再怎麽爭論下去,到最後也於事無補。

手足無措著,沈漫重新望向陸祁年,挪動步子走到他跟前。

她唇畔抖動,眼眶逐漸酸紅的浮出霧水來,“祁年,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陸祁年渾身從頭冷到腳底,像是置身在冰窖似的,止不住的寒意涔涔往外冒出來,體內氣息更是翻湧的淩亂不堪。

好一會兒,他嗓音艱澀暗啞的出聲道,“那些資料內容裏,關於你曾經做過的事,你不承認?”

“我沒有做過的事,我當然不可能承認啊。”她說著說著,喉嚨哽咽,眼裏打轉的淚水直接委屈的掉下來,“別人信不信我沒關係,我隻要你相信我就夠了,祁年,那些事情跟我無關,我沒有做過!”

他唇畔冷冷的抿起來,五官神色陰暗沉沉的,肅穆又緊繃。

她哭得楚楚可憐,委屈至極。

這一刻,他是多麽想相信她,那些事跡跟她毫無關係。

畢竟,蔣佩茹這份調查資料裏的沈漫,陌生的仿佛是另一個人似的,和他認識的沈漫簡直相識判若兩人。

但——

陸祁年烏雲密布的眼中碎裂得像是成了玻璃渣,胸口更是像被什麽東西撞得生疼,他重重的閉上眼睛,渾身徹骨的冰寒著,思緒像被攪碎機攪碎。

腦海中,全是他從那份資料裏所知的內容。

裏麵的內容籠統總結出來就是——

沈漫在中學時期,是個典型的小太妹,時常跟一群不良分子拉幫結派混到一起,一幫人極其囂張跋扈,在學校裏仗勢欺人霸淩其他人,以此為樂。

據說有部分心靈脆弱膽小的學生,被他們這些人嚇得退學的退學,抑鬱的抑鬱,很多人都對他們直到現在都還有心靈陰影。

學校雖然對他們做過處罰,叫過不少家長,可他們的父母對他們根本不加以管教約束,導致這些人愈發肆意妄為。

到了高中時期的沈漫,似乎是褪去了叛逆,成長了些,沒再做多麽過分欺負別人的舉動,但她卻亂搞起男女關係來,身邊的異性換了一個又一個。

一直以來,她的行事作風都讓人極度不快,卻又礙於她在學習方麵的又有著不錯的成績,學校方麵也拿她沒有辦法,隻能睜一眼閉一隻眼。

而到了大學時期……

通過她部分的親戚描述,說沈漫像是突然洗心革麵一樣,像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