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休想爬上我的床
“嗯?”江曼頓了頓,抬起清冷的眸子,眼神裏帶著探究。
陸行舟正了正身,慢條斯理地把扣子係上,讓原本敞開的脖頸被襯衣緊緊包裹著。
“咱們雖然是真夫妻,但有些事你別肖想。”
“什麽事?”江曼語氣很淡。
她什麽都不缺,能肖想個啥?
“休想爬上我的床!咱們隻做名義上的夫妻。記住協議裏的內容,一切都是做戲!”
“哦。”江曼忍俊不禁,眸子裏泛著光,嘴角微微勾著,有些邪肆,又有些壞壞的模樣。
不可否認,陸行舟確實有一副好皮囊,很吸引人。
不過……
“陸先生你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隻能接受最多比我大三歲的,你,不行。”江曼搖了搖頭,樣子挺嫌棄。
陸行舟的臉色驀地就陰沉下來,帶著慍怒:“你嫌我老?”
男人三十一朵花,居然有人敢嫌他?
江曼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蠻老。”
“……”陸行舟無語了,想暴跳如雷,卻又被自己從小的修養給克製住了。
臉色黑如鍋底,聲音更是冰冷如霜:“既然如此,簽字吧。”
“嗯哼。”江曼揚了揚眉,筆走龍蛇,簽下自己的大名。
文件一式兩份,她拿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對折好,又折了一下,塞進衣兜裏。
這樣重要的文件,見她如此隨意保管,陸行舟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真的看不慣這野丫頭的行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盡管嫌棄死了江曼,冷靜一番後,陸行舟還是紳士地開口:“坐,我想了解了解你的基本情況。”
江曼沒說話,大步走到會客沙發上,坐下來便翹起二郎腿:“陸先生,你隨便問。”
陸行舟看著她的坐姿,氣到不想說話。
他優雅地坐到對麵,背挺得很直,坐相非常好。
和江曼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上過幾年學?”陸行舟問道。
江曼想了想。
小時候因為性格的原因,實在太孤僻,所以養父都給她請的私教。
她真正步入學堂是進哈佛的時候,三年本碩連讀,拿到了哈佛的碩士畢業證。
“三年?”她不確定道。
這個回答在陸行舟的意料之中。
一個黑戶女孩,能有什麽機會上學?
“也就是說,你沒上過高中?”
“算是。”江曼如實回答。
她隻上過大學。
“你既然已經是陸家的人,也不能每天待在家裏遊手好閑。”陸行舟擰了擰眉,思考著怎麽安排自己這位新婚妻子。
“人得有一技之長。”
想了片刻,陸行舟才做了決定:“這樣,我找人給你安排學校,你告訴我,有什麽想學的嗎?”
“嗯?”江曼很詫異,此刻她像個問題少女。
而麵前的大叔,像一個苦口婆心的家長。
江曼蹙了蹙眉,很快搖搖頭:“沒有。”
陸行舟長歎了口氣,心想這野丫頭沒讀過書,自然不知道讀書的作用。
人一旦思維處在最原始的階段,就很難思進取。
“我替你決定,就送你去藝術學校吧。”
“陸先生,我找了份工作,恐怕沒時間上學。”江曼想到了國家科研所那邊。
“你現在的年紀,宜學習,而不是賺錢。”
“反正離婚後有陸先生給的一億贍養費,夠我躺平一輩子了。”江曼笑了笑。
“學就不上了,我還有事。”
說畢,起身便走。
陸行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頭痛地撫了撫額。
真不知道奶奶看上了這丫頭哪一點?
她這不學無術的樣子,當真讓他嫌棄。
罷了,總歸陸家多一雙筷子的事,野丫頭愛幹嘛幹嘛吧,他懶得再操心。
……
江曼從書房出來時,見天色已晚,便跟管家打了聲招呼,出門覓食。
她在網上搜了一下,榮府附近有一條很有名的夜市,裏麵有不少當地美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如果說江曼有弱點,那就是饑餓時的她。
哪怕一餐不吃,她都會全身不自在。
由於榮府是高端府邸,所以出了小區門,連一輛共享單車都沒有。
沒辦法,江曼隻能靠雙腿走過去。
還沒到夜市呢,她便被路邊一個賣古玩地攤的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地攤老板賣力地吆喝,引來不少年紀大的老頭子圍觀。
“我這可是明朝的青花瓷!兩萬塊錢,你要就拿走,一分不能少!”
聽到這話,江曼來了興致。
真正的明朝青花瓷,在市麵上價值不菲。
才賣兩萬塊?肯定是假的吧?
江曼走了過去:“大爺,給我瞧瞧。”
地攤老板一看是個愣頭青小姑娘,非常嫌棄道:“買不起就不要碰!萬一給我這古董整出點瑕疵,你賠得起嗎?”
“我要是賠得起呢?”江曼輕哼一聲。
這狗老板真是狗眼看人低。
“去去去!別耽誤我做生意!”地攤老板揮了揮手,想把江曼趕走。
旋即,又笑臉盈盈,雙手捧著手裏的青花瓷碗,詢問一名穿唐裝的老者:“哥,你信我,絕對貨真價實,偷偷告訴你吧……這東西是水貨……所以才賤賣。”
江曼就挨著老者身邊,所以聽得很清楚。
水貨是行話,意思是海外走私過來的。
老者懂點行,一聽這話,很明顯動搖了:“我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
“沒事,支持掃碼。”地攤老板立馬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高興道。
老者猶豫了片刻,點點頭:“那行。”
見老者掏出手機,準備掃碼,江曼伸出手,攔住了他:“這確實是水貨,他沒撒謊,不過,此水非彼水,這破碗是假貨,根本不是什麽明朝青花瓷。”
“唉?你什麽意思?純心搗亂,想找事是嗎?”地攤老板好不容易忽悠到一個冤大頭,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走,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江曼懶得理他,而是繼續勸老者:“這碗,就是普通的陶瓷碗,上麵的青花就是普通的印花,市場價絕對不會超過五塊錢。”
“你……TM!”地攤老板急了:“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麽?”
“這碗我能看看麽?”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闖入。
圍觀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便見一名同樣穿著唐裝,蓄著長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