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哄你……
黑色的勞斯萊斯劃破雨幕,疾馳著到了東海墓園外。
一下車,唐黎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雨夜,隻那一輛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裏,透著幾分落寞。
林晟撐傘下車,又幫唐黎多拿了一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墓園。
還記得言鶴呈墓碑的位置,唐黎徑直向那個方向走去。
遠遠的,見到一抹暗影矗立在墓碑前,直挺挺的望著墓碑,沒打傘。
已是初冬,風雨中都帶了些刺骨的寒意,而他卻就那樣任由雨淋著。
唐黎心頭一緊,腳步快了幾分。
林晟停在了原地,沒跟上去。
行至墓碑前,唐黎將傘舉高了些,擋在了陸斯衍頭頂。
冰涼的雨水戛然而止,陸斯衍微微側頭,看到了一側有些費勁舉傘的唐黎。
“下雨怎麽都不知道打傘呢,生病了怎麽辦!”
看著陸斯衍渾身濕噠噠的,唐黎語氣裏帶上幾分惱怒。
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整天毫不在意的作踐。
“我沒事。”陸斯衍啞聲回道。
言鶴呈一直是陸斯衍心裏最大的支撐。
這麽多年,他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追隨的腳步。
他在陸斯衍心中是完美的,是一位好兒子,好父親。
那份鑒定報告,卻讓他有些茫然了。
他一直以為陸綰和言鶴呈離婚是陸綰的錯,是她選擇了周泊舟。
可現在,真相究竟是什麽?
言鶴呈當年真的出軌了嗎?
而南錦,真的是言鶴呈的私生女嗎?
凝著墓碑上言鶴呈溫潤的笑臉,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先和我回車裏好不好?”觸上陸斯衍的手,唐黎冷得打了一個寒戰。
平日裏溫暖的大掌,這會兒冷得刺骨。
“走吧。”看到唐黎凍得微紅的鼻尖,陸斯衍抬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雨傘。
兩人並肩朝著墓園外去,上了林晟開來的勞斯萊斯。
回到車上,林晟麻利的將暖風開到了最高檔,而後遞了條毛巾過來。
接過毛巾,唐黎迅速的幫陸斯衍擦頭發。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在腳底和座椅上暈開一片水漬。
“衣服也要換一下,不然會著涼的。”
唐黎說著,想到了自己才幫他買的襯衣西裝,轉身去翻袋子。
從袋子裏拎出那件白襯衣,她有些踟躇,不知道陸斯衍會不會接受。
捏在手裏遲疑了半天,她試探開口:
“我知道你不喜歡其它顏色的襯衣,不過現在是特殊情況,先將就一下?”
濕衣服穿久了是會著涼的。
聽到唐黎的話,陸斯衍視線落在了她手上那件白襯衣上:“你買的?”
“嗯……”唐黎咬咬唇,小聲開口,“買給你的禮物……”
都說買禮物是投其所好,但不得不承認,她這幾件衣服買的是有私心的。
她想看陸斯衍穿。
“為什麽送我禮物?”陸斯衍眸色暗了幾分。
唐黎瞄了駕駛位的林晟一眼,有些羞於開口。
捕捉到她臉上暈開的緋紅,陸斯衍抬手落上一個按鈕。
下一秒,前後排的擋板落了下來。
“嗯?”
“哄你……”唐黎聲如蚊蚋的說道。
陸斯衍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哄我?”
“想讓你盡快消氣……”唐黎埋著頭,繼續道。
“那這點可不夠。”陸斯衍脫下已經濕透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了腳底。
而後,他抬手捏上唐黎的手,帶到了襯衣領口:“幫我換。”
唐黎手指一蜷,下意識朝林晟方向看去。
“他看不到。”陸斯衍聲音響起。
“哄我就要有點誠意。”那雙墨眸盯著唐黎,繼續道。
唐黎抿抿唇,手指落上他襯衣的衣扣,一顆一顆的開始解。
黑色的襯衣脫掉,陸斯衍流暢的線條在忽明忽暗的光影裏若隱若現。
借著透過車窗閃進來的昏黃燈光,她似乎還看到了依舊未消的抓痕。
耳尖一陣灼意。
用毛巾將他身上的雨水擦幹淨,唐黎將新買的白色襯衣遞了過去。
“幫我穿。”陸斯衍沒接衣服,繼續開口道道。
唐黎咬咬牙,身子微微向前探,手臂環到他的身後,想要幫他穿襯衣。
忽然,車子似乎是壓過一個水坑,猛烈的晃動了一下。
唐黎身形不穩,朝陸斯衍身上壓了上去。
一時間,兩人鼻尖相抵,氣息相融。
唐黎吞了吞口水,想要撐著椅背起身。
後頸處驀地一緊,她被一股力道向前一帶,唇瓣落上了陸斯衍的薄唇。
清冽的氣息傳遍唇齒間。
唐黎被帶著坐在了陸斯衍的腿上。
車廂內的溫度漸漸升高。
車外,豆大的雨滴拍打著車窗。
良久,一吻結束,唐黎伏在陸斯衍身前微微喘息。
“你今天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平複了一下呼吸,唐黎開口問道。
記得上一次,他獨自來言鶴呈的墓碑前,是言鶴呈的忌日那天。
陸斯衍下巴抵在唐黎的頸間,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這些事情還需要去查清楚。
這之前,他不想打擾南錦平靜的生活。
如果她真是言鶴呈的私生女,那他和她的關係永遠不需要被大家知道。
她隻需要做無憂無慮的南家大小姐。
察覺到陸斯衍情緒的異樣。
唐黎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車子一路駛回言家老宅。
下車時,陸斯衍已經將那件白襯衣板板整整的穿好。
林晟看到萬年一身黑的老板忽然變了風格,眼睛差點掉到地上。
不得不說,換了白襯衣的陸斯衍,看著愈發的禁欲和斯文……敗類。
——
海林醫院。
唐黎剛剛從南錦的病房離開,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門推開,一個帶著絨線帽,穿著肥大病號服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她手上拎著一個粉色的保溫飯盒,走到了南錦病床前。
“你找誰?”看著麵前陌生的麵孔,南錦疑惑開口。
“這是我親手做的飯菜,送給你。”
女孩子沒回答她的問題,將手中的保溫飯盒遞到了南錦麵前。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認識你。”南錦有些不明所以。
“我求你,別纏著夏醫生了可以嗎?”女孩始終不理會南錦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南錦警惕的向後靠了靠。
卻隻聽“噗通”一聲,女孩子跪在了她的病床邊,一臉祈求:
“求你,放過夏醫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