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

第66章 抹藥

第66章 抹藥

皇家的宴席,雖說是家宴,雖說仁德帝特意叮囑過不必太過鋪張,可是宴席上的菜肴依然是豐盛異常,許多都是阿宴見都沒見過,聽也沒聽說過的。

忽然記起,國公府的老祖宗時不時地愛說個菜啊,動輒提起,當年去參加太後娘娘的壽宴,那上麵有個什麽什麽菜,那才叫好呢。如今阿宴一眼望過去這流水送上來的各色菜肴,一個個都是精心製作,用意獨特,色香味俱全。再想起老太太說起的話,不免覺得,若是她以後有這福分,子孫滿堂,是不是也可以向自己的晚輩訴說這些?

腦中這麽想的時候,目光便陡然落在身旁的容王身上,心裏就那麽一頓,想著自己嫁予了他,以後注定是要跟著他沉浮了。不知道他這一世,是否還會順利地登基為帝?

抬眸間,悄悄掃向正座上的仁德帝,看得出他們兄弟關係極好的。若是容王真想登基為帝,那麽這位仁德帝便要在三年後亡故嗎?

雖然初次見麵,不過阿宴倒是對這位仁德帝頗有好感。雖然也不過隻言片語,但是依然能看出這位仁德帝對容王真是猶如外人所說,亦父亦兄一般。或許因為愛屋及烏,這位仁德帝對她也就格外的和藹寬厚。

阿宴覺得這位仁德帝,倒是不像一個皇上,反而更像一個大哥哥一般。

比自己的親哥哥性子要沉穩,比自己的表哥阿芒要強健,誰若是有這麽一位哥哥,實在是應該在一旁偷著樂去。

阿宴低下頭,不免想著,不知道上一世的容王,在見到自己的皇兄病亡後,是以著怎麽樣的心情踏上了皇位。慶幸的,悲哀的,生不如死的?

正想著時,卻見麵前多了一個盤子,那盤子是青花纏枝,並有麒麟紋的,薄如蟬翼一般,看著很是好看,一看就不是凡品。不過當然了,在這麽一個宴席上,這種盤子比比皆是,竟不是什麽稀罕物事了。

盤子裏端端正正放著一個碗盞,碗盞也是同色青花纏枝的,碗盞裏是枸杞紅棗花生粥。

阿宴抬眸望過去,卻見一旁的容王黑眸定定地凝視著自己,淡聲道:“喝了吧,補血。”

補血,問題是阿宴並沒受傷啊?

愣了片刻,她陡然明白,然後那一瞬間,當著這皇上和皇後的麵,她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蝦一般。

是了,昨晚是失了一點血……

臉上發燙,阿宴簡直是不敢看人,忙低著頭,慢慢地用湯勺去吃那枸杞紅棗花生粥。

此時此刻,高高在正座上的皇後,忽然開口,笑道:“永湛是我看著長大的,從來隻覺得他淡淡的,對什麽都不太在意的樣子,沒想到如今娶了王妃,竟是個體貼的。”

皇上聞言,爽朗一笑:“朕也不曾想到,永湛這麽疼媳婦啊!”

麵對這兩個人的調笑,容王永湛麵無改色,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可是阿宴可沒他那麽淡定,真是越發的羞澀,直接恨不得鑽到桌子地下去。

大庭廣眾的,她的臉皮可真這麽厚啊!

一場家宴結束,總算是可以走人了,告別了皇上和皇後,阿宴跟隨著容王離開了翊坤宮。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次容王並沒有單獨騎馬,反而是陪著他一起上了輦車。

兩個人端坐在這輦車裏,阿宴小心地看了眼一旁的容王,卻見黑暗中,隱約可見依然是麵目清冷疏離。

一時之間心裏就覺得怪怪的,想湊上去說個話,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也是怕說得不好,反而又惹他不快。

她暗暗歎了口氣,拿手捏著自己的腿,心想這容王殿下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

這性子啊,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白日裏還看著溫柔體貼,如今卻是個閻王討債臉了。

她以後每天起床後,是不是應該先看黃曆,再占一卦,看看這位枕邊人的心情再做定奪?

就在她琢磨這點子事的時候,黑暗中,一隻大手默默地伸過來,覆在她那個按捏著腿部的小手上。

她的手頓了下,有些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停在那裏,抑或者不是嗟來之食地推開他。

那隻大手,放在她腿上,代替著她手的動作,輕輕地揉捏。

他的力道拿捏得非常好,不輕不重的,順著大腿的筋脈輕輕按著,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腿部輕鬆了許多。

可是他竟然依然是沒說話,臉上的神色依然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阿宴歎了口氣,心道人家說伴君如伴虎,這容王如今還不是一國之君呢,已經讓她備感難以摸透,這以後要真成為一國之君,她豈不是每天覺都睡不好啊!

而就在阿宴無奈至極的時候,容王永湛在黑暗中,用眼角餘光掃著自己王妃那愁眉苦臉的小模樣,越發的沒好氣了。

他抿緊唇,渾身繃緊,忽然覺得喉間如同塞了棉絮一般,非常的不舒服,可是這種不舒服卻又沒辦法說出來。

有些話,是非常微妙,微妙到普通人都沒法說出來,更不要說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王。

恰在此時,輦車已經到了宮門之外,於是容王徑自下了輦車。

阿宴見此,也忙起身,在一旁侍女的服侍下也要下輦車。

誰知道容王目光掃來,侍女一見,忙避讓開來,於是容王伸手扶著阿宴下來。

阿宴見他雖然依然麵上冷淡,可是到底牽了自己的手,當下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又換上了宮門外的馬車,回去容王府。

此時天已大黑,馬車裏隻有容王和阿宴,偏偏又是垂著簾子的,連燈都沒點一個。

阿宴在黑暗中,抱著一個銅暖手爐,她側臉看過去,卻也看不到容王,細聽過去,竟然是連個喘氣的聲音也沒有。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你和一個大活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可是那個人在哪兒,那個人在做什麽,你完全不知道。

她回想了一番今日的事兒,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得罪他啊,憑什麽白天出去還對她親啊啃的說好聽的話兒,這一回來就這樣了?

她低哼一聲,忽然心裏也來氣了。

一咬牙,她側身,摸索到了一旁的厚重的毛氈窗簾兒,掀開來。

這簾子一拉開,隻覺得外麵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輪明月高懸,寧靜致遠,祥和明亮。

阿宴幹脆趴過去,望著外麵,自娛自樂。

黑暗中,容王清冷的聲音響起:“小心凍到。”

聽到他總算開口說話了,阿宴不由自主地挽唇,故意道:“馬車裏太悶熱了,我正覺得難受。現在這樣一點不冷。”

容王聲音低沉:“是嗎?”

尾音高高挑起,帶著危險的氣息。

阿宴迎著那冷風,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天上的月亮,一邊看著一邊道:“我一點都不冷,月亮真好看。”

話剛說完,她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於是就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刻,她仿佛被一陣風卷起一般,人瞬間到了容王懷中。

溫暖的環抱,寬厚的胸膛,滾燙的氣息,灼熱的熨帖。

容王攬著她,低啞地道:“顧宴,你實在是太可笑了,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黑暗中,阿宴挽唇得意地笑,不過她笑完了後,努力地忍下笑意,以恭謹的聲音小聲地喚道:“殿下。”

容王淡道:“嗯?”

阿宴聽他那語氣,忽然意識到什麽,然後恍然,鼓鼓勇氣,終於喊道:“永湛。”

容王的手摩挲著,來到了她下方兩股間,輕輕地在那最柔軟的地方按摩揉捏。

阿宴低哼一聲,情不自禁地去捉住那個有力的大手,想要阻止,可是卻阻止不了。

感覺到容王的手按在那羞恥的地方,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了下,那裏便一縮一縮的,她咬著唇,靠著他,低聲道:“你……”

容王滾燙的鼻息在她耳邊縈繞,低啞的聲音傳來:“我要了一些藥膏,回去後給你抹上。”

聽到這話,阿宴頓時被震得七魂三魄不知去向。

要了一些藥膏,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那尊貴的容王殿下,你向誰要了一些藥膏?

你好意思嗎?!

阿宴羞恥地將臉埋到他胸膛裏,悶聲道:“我不要抹。”

容王蹙眉:“你不是說疼嗎?”

阿宴搖頭,努力搖頭:“我現在不疼了不行嗎?”

容王越發皺眉:“可是你白天還在說疼。”

阿宴如同鴕鳥一般埋到他懷裏:“我現在就是不疼了!”

容王沉默了好一會兒,半響後,他暗啞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好,那晚上我們……”

阿宴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然後想到昨晚他的生猛,頓時打了一個冷戰:“我,我還是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