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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驕寵 86|陰謀?陽謀?
阿宴聽到這話,手指動了動,抬眸凝視著容王:“永湛,是不是要打仗了?”
容王點頭:“應該是的,或許就是開春之後吧。”
阿宴低下頭,想著開春之後,確實這羌國老國王病逝,然後羌國新上任的首領納布達野心勃勃,撕毀之前的盟約,即將進犯大昭國。而就是在這場征戰中,容王在戰場上遭遇了敵國那位巾幗英豪曼陀公主,曼陀公主馬上招婿,欲招贅容王,可是自然被容王冷漠拒之。
曼陀公主受此恥辱後,卻越發矢誌要嫁容王殿下。此後呢,羌國連同南夷三百部落,聯合夾擊夏國,與夏國廝殺征戰數月,弄得個三敗俱傷,死傷無數。
如此情景之下,當年的仁德帝和容王商議,由容王迎娶羌國曼陀公主,從而拆散了羌國和南夷的盟約。南夷那時孤掌難鳴,隻好撤退,不過卻在十幾年後卷土重來,當然那都是後事了。
阿宴擰眉想著這件事,這一世,卻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
這一世的南夷部落此時全部被容王擊潰,再也沒有那個力量聯同羌國對大昭國南北夾擊了。
這種情況下,容王能夠在沙場上打敗羌國,從而不必再被迫娶那曼陀公主為妃?
抬起眼來,望著容王那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絕倫的容顏,忍不住抬起手,纖纖玉指撫過他斜飛入鬢的英挺劍眉,撫過那深沉銳利的黑眸,撫過那高挺的鼻梁,最後來到他的唇角。
他的唇,真得是削薄得猶如一把刀一般。
阿宴笑了下,終於忍不住喚道:“永湛。”
容王垂著細眸,凝視著懷中的阿宴,聽到此問,啞聲問道:“阿宴?”
阿宴揚起細白的頸子,傻乎乎地問道:“永湛,你是阿宴的夫君,是不是?”
她仰起頸子的樣子,優雅得猶如一隻湖邊自照的天鵝,柔順黑亮的長發垂下,散發著馨香,洋溢著嫵媚。
容王呼吸重了下,他抿唇,點頭,粗噶地道;“是。”
阿宴歪頭笑了下:“不是別人的?”
容王微頓,然後眸色逐漸變深,他終於忍不住,俯首下去,啃啃地吻上她的頸子。
細白的頸子,其下有纖細的血管在微微動著,帶著溫暖流淌的觸感。他就這麽掐住她的腰肢,迫使她後仰,然後狠狠地親著,啃著。
他手下先纖細柔媚的腰肢,還有嘴下親吻著的這細白優美的頸子,都纖弱得跟湖邊的垂柳一般。
仿佛他隻要一用力,就能將她掐斷。
有時候其實他真得恨不得就那麽一用力,將她狠狠地弄在自己懷裏,聽著她要哭不哭地在那裏叫,叫得他渾身血脈賁發。
他也不是那鄉下沒見過女人的小夥子,他當過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一個個哪個不是絕世姿容美貌如花,可是他偏偏栽在她手上了。隻看一眼,便覺得忘不了。身邊再是多少傾世妃嬪宮娥,他也覺得不對,總覺得哪裏不滿足。
上輩子隻能偶爾看到,連看其實都看得不光明正大,就隻能罷了。這輩子卻是結結實實摟在懷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這麽親著,這麽弄著,想怎麽親就怎麽親,想怎麽弄怎麽弄。
年輕的容王就這麽掐著阿宴的腰肢,坐在椅子上,將她弄得欲罷不能。
後來阿宴的兩腿都發軟,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打著抖,就這麽猶如一灘軟泥一樣靠在他散發著熱氣的胸膛上。
容王沙啞粗噶的聲音,終於在阿宴耳邊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別人的,永遠不是。”
他說完,停頓了很久,又補了一句:“你也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你。”
這是那麽簡單的一句話而已,就這麽撫平了阿宴心裏的不安。
她心裏有多少不安啊,對未來有多少迷茫啊,隻因為這句話,這一切都消失殆盡了。
她是信容王的,信這個摟著自己不放開的少年。
於是她把心放到了肚子裏,就這麽倚靠在他胸膛上,輕輕笑著:“永湛,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低啞,又軟綿,就這麽跟風吹過沙一般,拂入容王的耳中。
容王身軀震了下,抬手,越發將她摟得緊了。
這一年的冬天,容王過得也算是醉生夢死。
不過一臨近年關,他就開始忙起來了,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阿宴早上朦朧著還在睡著,便聽到了容王起身的動靜。她趕緊起來,想著好歹幫他更衣,伺候他洗漱。
可是容王卻按住她,低聲道:“再睡會吧。”
阿宴雖則是個貪睡的,不過還是要勉力起來。
於是她就感到容王俯首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昨晚把你累壞了,好好休息,晚上早點睡,等著我。”
他簡潔的吩咐完,起身就走了。
徒留下阿宴,在這裏怔了半響,再也睡不著了。
容王這麽幾句話,看似普通,聽在阿宴心裏卻是:昨晚我們搞來搞去,把你搞得半夜不曾睡好吧?你現在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晚上我回來後,我們再弄……
想到這裏,阿宴臉一下子紅了!
其實都成親這麽些日子了,早該對這種事淡定了,都是婦人了,再也不是姑娘家了。
不過容王那番話說的,實在是不由的阿宴不多想啊。
她想起昨晚兩個人在床榻上的折騰,不由得捂臉,想著他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力。雖則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不過他不是每天都忙得要命嗎?現在要準備打仗了,固然是很多事都可以交代到下麵,可是依然有那麽多事情等著容王去決策,等著容王去視察。
想到這些,阿宴也睡不著了,她便起來,想著她也原本沒什麽能幫他的,幹脆吩咐廚房,好好地給他做幾個膳食,也算是為他補身體了。
這麽吩咐下去後,惜晴卻挑眉問道:“王妃,你是要做什麽給殿下補補?”
做什麽?阿宴頓了下,想了半響,終於紅著臉吩咐道:“羊外腎湯,首烏鴿蛋湯,杜蓉湯,玉竹赤羊湯,羅漢果煲豬肺,先來這些吧。”
惜晴到底是姑娘家,聽得一愣,隻好出門去吩咐了。
阿宴見惜晴果然是不知道的,這才鬆了一口氣。至於廚房那邊會笑話,管他們那!左右自己眼不見為淨。
其實這些湯對行房男人要好處,這還是上一輩子知道的。
沈從嘉那個人,每每愛喝這個湯。
阿宴想到這裏,趕緊搖搖頭,把這個人從腦子裏搖出去。
她以前雖則也懂得,可是到底是深閨婦人,也是不知道個詳細,更不可能有個男人比較著。
如今嫁給容王,這才知道,那沈從嘉,雖則是個男人,可其實也隻算多半個吧。
也虧得他還能有那一群兒女!
想到這個,阿宴卻陡然一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和容王也算是日日夜夜的,恩愛得很,這容王又實在是個賣力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能有個一男半女。
要說起來,這事兒也算是阿宴的一大心事。
其實那次她幹嘔過後,容王便十分在意她的身子,也曾再請那歐陽大夫過來給她看過,誰知道那歐陽大夫說她身子好得好,並無異樣。
隻是如今,成親數月,怎麽也不見動靜呢?
正想著這個的時候,外麵侍女卻是來稟報,說是兵部侍中家之柳家三少奶奶過來求見。
阿宴回想了一番這柳家三少奶奶是哪個,還虧得惜晴提醒,這才想起來,竟是她那出嫁的二姐姐。
要說起來這二姐姐出嫁也有幾年了,如今膝下有了一兒兩女,也算是過得不錯。
隻不過她一向和敬國公府走得並不親近,是以這些年阿宴也和她接觸極少,不曾想這時候竟然找上門來了。
想到那最近討好自己的五姑娘,阿宴心中多少有了底,當下便叫人將二姐姐請了進來。
這二姑娘嫁人多年,此時看著越發的溫婉賢惠,倒是沒有了昔日在敬國公府的寒酸和局促。
兩廂見過後,阿宴賜了座,二姑娘笑著和阿宴攀談起來,這其中自然是時不時恭維幾句,又問容王待阿宴可好。
“容王尊貴無比,又是年少,就怕不是這知冷知熱的人,阿宴平日倒是要多多忍耐吧。”二姑娘湊近了,親昵地笑著這麽對阿宴說。
阿宴挑眉,笑道:“容王雖然年少,可是心性沉穩,處事細致,對我也極為寬容,倒是還好。”
二姑娘聽到這個,微詫了下,卻是道:“昔年容王還是九皇子的時候,也曾去我們府裏,那時候大家滿心地以為他和四妹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萬不曾想到,他竟然娶了阿宴你呢,這可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兒。”
一旁的惜晴擰眉,想著這個二姑娘怎麽說話呢,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在那侍中府裏怎麽混的!
阿宴倒是不以為意,她向來知道這二姐姐說話並不那麽讓人熨帖,是以隻笑不語。
說了這麽半響話,二姐姐便說起她那一子兩女來,說了種種孩童趣事,聽得阿宴不由心裏向往極了。
最後這二姐姐忽然話音一轉,笑道:“王妃要說起來也成親數月,怎麽如今竟不見動靜?”
阿宴被這麽一問,倒是正好戳到心事,不過她當下也隻是笑了下,淡淡地道:“倒是也不急,這才幾個月啊。”
二姑娘聞言,笑望著阿宴道:“要說起來,我當時成親幾個月,一直沒有,夫家急了,婆母就拿了一個方子給我,我吃了,倒是有效,不幾個月就懷上了,還是個兒子呢。”
阿宴聽著這個,心裏一動,卻是想起,好像上一世這二姐姐就給自己送了一方子,自己吃了,也沒見有效啊,後來就扔在那裏了。
她暗暗皺眉,一時卻覺得有些奇怪,別說這方子是否有效了,隻是這二姐姐,好好地幹什麽要給自己送方子?
她回憶了一番,上一世自己和她,並不親近,隻是當時她貿然去找自己,口裏叫著妹妹,當時的自己被四姑娘那麽嘲弄一番,心裏便被這個二姐姐的親熱給感動了。
可是如今細想,卻覺得其中實在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