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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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封信送到邊城時候,其實邊塞正是形勢最嚴峻的時候,容王帶領大軍,正準備整軍出發。

彼時北羌在損失了十萬大軍後,開始糾結二十萬兵力前來攻城。容王當機立斷,兵分兩路,一半兵力在城中迎戰,另一半,卻是再次兵分三路,從側翼繞過對北羌大軍進行包抄,從而四麵夾擊。

這一日,容王在大營點將,做下部署,分三路出發迎敵的大將,一個是顧鬆,另一個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侯爺,而最後一個,則是容王自己。

臨行之前,容王私底下把顧鬆叫過來:“前些日子,你在山穀裏是不是遇到了一個羌國女將?”

顧鬆臉有些紅,點頭道:“是。”

容王眸光銳利地掃過顧鬆:“你為什麽臉紅?”

顧鬆頓時差點嗆咳起來:“我,我竟然一時大意,險些敗在一個女子手下!”

容王挑眉:“哦,可是本王怎麽聽說你沒敗?”

顧鬆低著頭,有些結結巴巴,臉上紅得更厲害了:“那女子實在刁蠻得厲害,我拿□□去打她,誰知道她拚著讓我刺了一下,也要用□□將我的麵罩挑下。”

容王麵上平靜:“那又如何,你堂堂一個男兒,又不是閨閣女子,便是麵罩被摘下後讓人看一眼,又怎麽了?”

顧鬆無言,頭低得更低了。

當時那女子也這麽說啊,本來沒什麽的,可是她卻偏用那譏誚的神色,捂著左肩上流血的槍傷,嘲諷地道:“長成這副模樣,也難怪你要用麵罩捂著了!來來來,把這玩意兒還給你,省得你出去嚇壞了別人!”

顧鬆當時氣得咬牙切齒,心道別人都誇我英姿不凡呢,哪有這女子說得那麽難堪!

不過兩軍對壘之間,他也不好說什麽。不過這女子竟然以硬被他刺了一槍為代價,也要將他麵罩取下,實在是讓人汗顏。

容王不動聲色地審視著顧鬆臉色:“後來呢,你憐惜這個女子,竟然讓她跑了?”

這話一出,顧鬆連忙搖頭又擺手:“沒有的事兒啊!我哪能幹這種事呢!當時我就提槍再戰,誰知道恰好羌國派來增援,我一看對方人馬眾多,若是執意打下去,反而是損兵折將,我也隻能回來了。”

容王點頭。

顧鬆看過去,卻見這妹婿臉上不喜不怒的,也不說話,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啊!

一時不免心中忐忑。

誰知道容王卻吩咐道:“此次出城迎敵,事關重大,羌國和我大昭之後十年局麵,由此而定,你萬萬小心,不可輕敵,更不能再做出這陣前迷亂心智的事來。”

顧鬆忙沉聲道:“是!”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補充道:“末將真得沒有被那女子迷亂心智。”

容王挽唇一笑,笑裏有幾分別樣的意味。

顧鬆看得心驚膽戰,越發不明白這容王在想什麽。

誰知道容王卻轉首,淡淡地吩咐道:“若再見到那女子,將她擒下!”

擒下……擒下……

顧鬆琢磨了老半響,最後終於鏗鏘地道:“末將遵命!”

諸事安置妥當,隻等明日,大軍即將出發。

這個時候,容王收到了家書,打開家書的時候,他看到裏麵這麽寫的:“夫君,阿宴想你了,特別是昨日,阿宴得了一匹紅絲錦,便拿來做了小衣。”

容王眼神微沉,他接下來繼續看。

在這個家書的後麵,阿宴詳細地描述了自己穿上這紅絲小衣的情景,最後還說;“不過可惜的是,怕是也穿不了幾日便要做新的了,隻因近日越發飽滿,那褻衣便越來越緊,繃著有些難受,總是要換大些的了。”

看到這些,容王眼前便浮現出一番情景,婀娜妖嬈的阿宴,赤著玉白柔軟的身子,胸前裹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紅絲,兩團柔軟飽滿得挺翹得猶如兩個大桃子。她就這麽立在桃花樹下,她回眸衝著自己一笑。

容王頓時耳根都紅了,渾身一下子血脈賁張,下麵某處緊繃得厲害,以至於裏麵的褻褲都要被撐破了一般。

他陡然站起,來到窗前,望著窗外風沙,深吸了口氣,平息那難以紓解的燥熱。

其實他在沒來到邊塞前,就已經禁**兩個月了,如今繃到現在,幾乎是一觸即發。偏偏阿宴也不知道怎麽了,竟在信裏詳敘了這些,讓他幾乎請不能自禁。

一時忽想起臨行前的那一晚,她跪在他兩腿間,就那麽幫著自己的弄出來的情景。

一想起那**靡的景象,他心裏的那火就騰地起來了。

恨隻恨她根本不在身邊,若是她在身邊,自己定是不繞過她的。

便是她懷著身子,也不繞過。

容王就這麽麵目清冷地站在窗前,腦中開始浮想聯翩,想著他該如何弄她,弄得她泣不成聲,弄得她求饒不止。

這一日,總督大人因為馬上大軍要出發的事兒,跟隨兩位將軍一起過來請教些瑣事,誰知道遠遠地,便見容王殿下兩頰如霞,眸中暗沉,就這麽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以至於總督大人到了跟前,容王殿下都毫無所覺的樣子。

後來這個事兒吧,總督大人也琢磨了很久。

不過這一次,天空沒有響起一道炸雷,他也沒想出這是為什麽。

又過了些時候,阿宴收到了那次容王的回信,上麵那些字跡仿佛都帶著灼燙的氣息:“阿宴,乖乖在家等著,等我回去,我定然不饒過你的。”

阿宴看著這話,臉微紅。

再往下看時,卻是說即將有一場惡戰,接下來怕是有些時日沒辦法寫信了雲雲,不過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讓阿宴不要擔心。

阿宴低頭沉吟半響,努力回想著上一世,可是卻沒有個所以然。

其實這一世的戰爭局麵早已和上一次不同了,其實已經沒什麽可比較的了。

不過她看著容王柔情繾綣的字跡,想著他必然是能平安歸來,回來和他一起等著肚子裏的娃兒出世的。

他不是別人,他是容王,是大昭國數百年難見的奇才,生來就注定驚才絕豔,征服四方。

阿宴這麽想著的時候,越發將那信件拿在手中,細細讀了一次又一次,每讀一次,心裏便甜蜜幾分。

如今隻盼著,他趕緊打贏了仗回來,他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而當阿宴這麽甜蜜地想著的時候,她卻遇到了一件讓她始料未及的事。

這一日,因是端午節,遇到這般節慶,燕京城內的命婦自然是要進宮拜見皇後娘娘的。

本來皇後那邊特意派人送了信來,說是她如今身子也有五個多月了,若是覺得身子不便,就不要進宮去了。可是阿宴到底和母親惜晴素月商議了一番,覺得這若是不去,難免落人把柄,再說了容王如今又不在京中,她是不好不去的。

當下她也就去了,身邊是帶著潤葉鏡湖和素月惜晴四位的,惜晴素來做事體貼周到,其他幾位呢,看起來都是有拳腳功夫的,有這幾位在,也不至於出什麽事兒。

誰知道進了宮,拜見皇後娘娘的時候,卻恰見那凝昭容坐在一旁呢。

凝昭容如今也有六個多月了,大著肚子,穿著輕紗宮衣,在一旁侍女的服侍下吃著水晶葡萄,看了阿宴艱難地拜了皇後,不由涼涼地道:“阿宴,也難為你了,大著肚子還要進宮來,這一路上,也是不容易,辛苦得緊吧?”

阿宴看著此情此景,卻忽而想起上一世,她進宮拜見自己那當貴妃的四妹妹,那時候的情景和此時多麽像啊。

隻不過如今是凝貴妃換成了皇後,刻薄的五妹妹換成了凝昭容。

阿宴望向凝昭容,心中難免有幾分同情,她當下笑著道:“便是辛苦一些又能如何,皇後乃阿宴皇嫂,這佳節時分,都是一家人,況且容王和皇上原本情深,也一直很是尊敬皇嫂,真就是長嫂如母呢。如今容王不在京中,我自然是代夫君盡孝道,怎麽也應該過來看看的。”

這話一出,凝昭容臉上就不太好看了。

怎麽現如今,阿宴竟和皇後稱得上一家人了呢?那她阿凝呢?

阿凝思量一番,忽然覺得滿身不是滋味。

阿宴能正兒八經稱呼皇後一個皇嫂,可是自己呢,自己不是阿宴的皇嫂,隻是一個皇妾罷了。

相較於凝昭容心裏的鬱結,皇後聽著這番話,麵上頓時帶上了笑容。

其實她也是盼著能夠長嫂如母的啊!

當下皇後笑容滿麵地望著阿宴,柔聲道:“這天氣熱得緊,你可要多加小心呢。”

一時她看著那肚子,不由道:“若說起來,你這肚子原本比阿凝要晚一個月,可是看著倒是比阿凝的要更大一些呢。”

阿宴聽著這話,也笑了:“說得倒也是,我這肚子也不知道怎麽的,比尋常的要大。”

皇後含笑點頭:“想來這娃兒比尋常要大,隻是辛苦了你呢……”

一旁的凝昭容聽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看看阿宴的,終於忍不住插嘴道:“我這個才算是正常吧,前幾日太醫請脈,不是說過一切都好,這肚子本就該這麽大的。若是太大了,反而不好,怕是生的時候都要難產的。”

這話一出,阿宴到沒什麽,一旁的惜晴和素月臉色就變了。

婦人生產,那就是過鬼門關,哪裏有別人懷孕的時候,她卻說這種話的。

皇後的神色也不太對勁,因為當今皇上的母妃,當年就是難產生下永湛,然後終於離世而去的。是以如今這阿凝竟然在皇宮內院裏提起“難產”這兩個字,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當下皇後臉頓時沉了下來,淡淡地吩咐道:“凝昭容懷了身子,怕是累了。來人哪,送她去梨香園靜養。”

梨香園就是昔日阿宴曾見過的那個院子,與其說是靜養,倒不如說是軟禁。

凝昭容一聽這話,也是呆了,忙道:“姐姐,我說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你竟又要去那裏!”

皇後越發臉色難看了,不過她隻是繃著臉沒說話。

一旁的嬤嬤見此,上前尖厲地說:“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這裏哪裏有你姐姐!這可是當今皇後娘娘!”

凝昭容也是在這宮裏受了不少磋磨的,此時馬上反應過來,大熱天的就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再看過去時,眸中就帶了膽怯和顫抖,她忙噗通跪在那裏,捂著肚子道:“皇後娘娘息怒,今日個原本是阿凝的不是,請娘娘責罰!”

說完,她蹬蹬蹬磕了三個響頭。

一旁的阿宴看著,真是匪夷所思,想著這阿凝丫頭,以前何等囂張啊,怎麽如今竟然這一句話的功夫,就成了這等模樣?

再想起她剛才坐在皇後身邊尖酸刻薄的樣子,不由得感歎,這可真是,要你坐在身邊,你就是個幫襯的,不要你坐在身邊,你就是跪在那裏磕著響頭人家都不搭理你啊!

此時,阿宴再看向皇後,便多了幾分重視和謹慎。

這皇後,原本也是個有心計的,怕是手段多著呢。

皇後卻絲毫不在意,也不理地上磕頭的親妹子,對著阿宴笑得依然溫和:“這宮裏的啊,總有些不識抬舉的,阿宴你萬萬不必往心裏去。”

一時招呼著宮女們上了茶點,她笑著道:“阿宴,你嚐一嚐吧,這是最近禦廚最新做出來的花樣兒呢,說是若是有孕婦人吃了,能夠開胃消食。我昨日個還說呢,倒是要派人給你送過去,讓你嚐嚐,若是你喜歡呢,便命那禦廚去你府中幫著做。”

阿宴品著那做工精致的點心,垂眸掃過地上依舊跪著的凝昭容。

她還大著肚子呢,雖然不如自己的大,可是跪在那裏,也實在是艱難。她眸子裏都是驚恐,低著頭在那裏,可憐兮兮地哀求著,可是皇後根本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在心中無聲的一個歎息,阿宴笑了下,淡淡地道:“這點心味道實在是好吃,往日倒是沒吃過這個味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