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對策1
065、對策（1）
貝拉坐著和亞當聊天，但幾乎是同時和安德魯發現豐收教會的到來，讓亞當對貝拉的精神力和感知能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即使是在聊天的時候，貝拉很可能都保持著精神力掃描四周的狀態，這對法師的精神力要求非常高。
通常隻有黃金階位的大法師才會隨時開啟精神掃描的狀態，所以任何試圖靠近他們偷襲的計劃都會在行動之前被識破。
至於他自己，如果不是必要一般不會開啟這種狀態，尤其是對一名青銅法師而言這可以稱作是一種負擔。所以直到兩人提醒，亞當才發現遠處靠近的一個小隊。
兩分鍾後，那個小隊走進森林，出現在亞當麵前，正是貝拉口中的豐收教會。他們中有的是祭司，有的是戰士，實力最差的都是青銅階位。與黎明教會的神職人員相比，亞當發現他們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不像黎明教會那般冷漠和疏離，永遠高高在上。
好幾個祭司麵對被冰風暴和火焰法術破壞的地形和森林發出幾聲呻吟，腦中幻想著剛才發生在這裏的那場戰鬥究竟有激烈。
領頭的是一位老者，白發蒼蒼，亞當估計他大概是白銀中階的實力。他神色匆匆，麵帶喜悅，但很快就將笑容收斂起來。因為他在原地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佐伊的蹤跡，這一趟又白來了。
“又跑了？”
“是啊，你們來晚了。她剛從我的冰柱牢籠中利用月亮井離開。說真的我覺得佐伊的逃跑技術越來越強，剛剛這裏一共有四名白銀職業者，但還是無法避免這個結局。”麵對佐伊這種無賴的做法，貝拉非常無奈。
“可惡，她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抓到。”
可能機會不大，亞當在心中默默地說，以你白銀中階的實力根本不是佐伊的對手。
“這兩位是？”老者看了一眼安德魯和亞當，一個白銀高階的騎士，實力在他之上，不知道貝拉從哪裏找來的幫手。
“亞當，安德魯，我的朋友，幫我尋找佐伊。”貝拉介紹說。
老者發現貝拉最先介紹的是亞當這個他剛才沒有怎麽注意的青銅法師，這樣情況隻能說明貝拉真正重視或者說在意的是這位毫不起眼的青銅法師。
於是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亞當和安德魯，發現安德魯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態站在亞當身後，身體隨時處於可以對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進行防禦的狀態保護著亞當。
這是一個白銀高階的守護騎士！
仔細觀察下，老者發現其中異常，原來如此。
至於這個年輕人，已經是青銅高階的實力，考慮到對方的年紀，一位非常有潛力的白法師。
“歡迎你們的加入。”對於貝拉邀請進來的兩個陌生人老者並沒有在意。在這之前貝拉已經與豐收教會簽訂魔法契約，對類似的情況契約中有說明和規定，所以他不介意多出兩人加入尋找佐伊和月亮井的隊伍中。
相反，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樂見其成，因為最終月亮井的使用權還得歸於豐收教會不是麽。
不過，等等，這個法師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老者轉過頭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亞當，現在他知道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年輕法師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亞當，我在黎明教會流傳出來的黑名單上見過你，排在第666位。”老者露出一個笑容，黎明教會的敵人有很大可能就是豐收教會的朋友。
“事實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亞當隻知道在黑市中有黎明教會發起的通緝，但不知道已經上了黑名單。要知道他隻是個小小的青銅法師而已。
“你很有意思，亞當。”他喜歡亞當這種沒有將黎明教會放在心上的態度，與黎明教會的重視一比較顯得格外有趣。
貝拉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亞當詢問得罪教會怎麽辦，原來是上了黎明教會的黑名單。
這個黑名單還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去的，一旦進入，那就說明與教會之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貝拉輕聲在亞當耳邊說：“你對黎明教會做了什麽，惹得他們將你排入黑名單中。”
“可能是我向黎明教會的一個主教提了個問題吧。”亞當輕聲將當初的那個問題跟貝拉說了一遍。同時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豐收教會的人，盡量不讓聲音被他們聽到。萬一豐收教會中也有類似的教義，那就不好辦了。剛得罪了一個黎明教會，亞當可不希望自己再來一個龐然大物一般的敵人。
“相信我，你已經是黎明教會的大敵了。”貝拉被亞當的問題震撼了一下，尋找不出問題的答案。在信仰盛行的尤普勒這種瀆神的問題完全可以用大逆不道來形容。更何況是對於直接標榜‘黎明之主無所不能’的黎明教會而言，如果有可能他們會一萬個願意將亞當送上火刑架活活燒死。
“如果你要尋求庇佑，豐收教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女神向來非常仁慈。”貝拉開玩笑說。
“不，我選擇另外一種方法。”亞當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另外一種方法貝拉很清楚是什麽，就在幾分鍾前她還親口提到過。她不確定亞當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想法，但至少在從亞當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貝拉覺得亞當身上的那股難以描述的自信將她感染，久違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好了，先生，女士，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對付佐伊利用月亮井逃跑的問題吧。”老者並沒有聽清後麵這段亞當和貝拉的對話，當然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探出精神力偷聽。
不過考慮到貝拉的實力和可能是男女間的小秘密，他選擇了無視。
“現在總體情況怎麽樣？”貝拉非常認真地問。
“情況不妙，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佐伊的消息，讓我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散播消息，不然不可能傳得如此快。”
“很正常，月亮井有足夠的吸引力。付諸行動的有哪些？”這些都是他們在尋找佐伊的過程中可能遇到的。
“讓我看看，黎明教會，白銀高塔，天空教會，當然還有大地教會。”
亞當發現老者在提到大地教會的時候發出一聲非常不屑的聲音，絲毫沒有在亞當這個外人麵前掩飾對大地教會的厭惡。
“豐收教會和大地教會的關係並不和睦。”貝拉輕聲說。
亞當點頭，表示了解。貝拉說得很委婉，她真正的意思是豐饒女神和大地之神的關係不和睦。神明不和睦，教會自然無法親近到哪裏去。隻有神明關係不錯，兩個教會間的關係才有可能和睦，不然最多就是暫時性的合作關係。
不過同為西錫瑟帝國繼承國的索克和賽普斯背後的神明居然不和睦，但又共同站在同一陣線打擊黎明之主，神明間的關係可真是奇妙。
“有趣的是這一次羅曼諾帝國中有兩支勢力在尋找佐伊。”
“天空教會與皇室。”貝拉說。
天空教會信仰的是天空之神，是羅曼諾帝國境內的主流信仰。
老者讚許地看著貝拉：“一點都沒錯，教會與皇室的立場很微妙。”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在麵對月亮井的時候，教會與皇室互不相讓，都想占有，很有可能會因此導致教會與皇室關係的破裂。
“據我所知自從羅曼諾帝國建立後天空教會就是境內最強大的一支信仰，同時也是帝國的庇佑者。現在為了一個月亮井他們這算是矛盾公開化了？”
“事情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一些。”老者說，“中間還牽涉到第三個勢力，風暴教會。”
風暴教會，風暴之神的教會。
“風暴之神的信仰一直位於北方冰原地區，這幾個月我一直在追蹤佐伊，沒有關注羅曼諾帝國的事情，沒想到兩個教會間的信仰衝突已經達到這個程度。”
“從我們現在獲得的消息來看，羅曼諾皇帝非常樂於看到這種情況，由風暴之神來牽製天空之神。”
“我懂了。”貝拉說。
“我不懂。”亞當對貝拉說。
“事情是這樣的……”
天空教會在羅曼諾帝國中的勢力很大，與豐收教會一樣與皇室合作，這本來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問題出在黎明教會在全權掌握法蘭斯後勢力得到飛快的增長，這讓其他教會尤其是天空教會感到眼紅。要知道羅曼諾帝國的麵積幾乎是三個法蘭斯那麽大，而黎明之主成為神明的時間遠在天空之神後麵。
但現在的情況是黎明之主在世俗中的勢力黎明教會一點都不比天空教會來得弱，他們將這一問題歸結於黎明教會對世俗的絕對掌握。
所以如何控製掌握整個羅曼諾帝國成為天空教會的第一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羅曼諾帝國的皇室並不願意成為一個符號標誌，或者說是象征物。皇權的獨立和力量是皇室存在的基礎，麵對天空教會的侵蝕他們需要反擊。
於是皇室選擇風暴之神作為他們的盟友對抗天空之神。
風暴之神的信仰一直存在於羅曼諾帝國的北方冰原地區，在皇帝的默許下，風暴教會的勢力一路南下，大舉侵入帝國內部。
能對付神明的唯有神明，以風暴教會來牽製天空教會，這是羅曼諾皇帝的辦法。
“尤普勒的神權與皇權之爭。”亞當明白羅曼諾皇帝的想法，兩大教會互相牽製，至少在短時間內天空教會掌握帝國的計劃落空。
可惜如果兩位神明一直無法分出高下，帝國很可能麵臨另外一種局麵：就像多年前的錫瑟帝國一樣，因為信仰的不統一分裂成東西兩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