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光明主神
062、光明主神!
雖然對真神而言，神職水晶是繼信仰後獲取神力的又一重要途徑，然而神職並非越多越好。
一位真神，如果掌握的神職數量超過三個，就必須小心謹慎地處理它們之間的關係，確定主神職與副神職——這關係到他們未來的發展方向——更為關鍵的一點是神職間不能相互矛盾或者衝突。
一位真神身上如果同時具備生命與死亡兩種神職——盡管可能性不大——也沒有可以居中調和兩大神職的第三個強力神職，他很快就會因為生命與死亡兩大神職的天然對立、無法駕馭而陷入可怕的神職對衝，神火受損，甚至連自身都被兩大神職撕裂！
同樣一道黎明神職，在光明領域的亞當看來是一記補藥，受益匪淺，錦上添花；
但在黑暗領域的真神比方無麵者眼中，就是毒藥，是傷害，是汙染，隻可遠觀，不可吸收。
因此，對大多數真神來說，神職的和諧統一至關重要，任何矛盾衝突的神職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再者，神明的位階、實力與神職多寡並無絕對聯係，生命女神、真理神、黑暗女神、毀滅與火焰魔神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他們登臨主神前，身上可都是隻有一個神職的。
有鑒於此，亞當在神職方麵向來比較“被動隨緣”——說真的，亞當晉升到真神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更何況，太陽神職絕對是最適合亞當的，足夠支撐他到主神位階。
不過法則洪流當麵，亞當非常需要匯聚一道光明領域的神職從聖堂處獲取對光明法則的領悟。
短短一瞬，亞當心中就有了決斷，目標定在黃昏神職上，一個與太陽息息相關的神職。
晨曦、黃昏，一個日出，一個日落，一個朝氣蓬勃，曙光希望，一個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既相互對立，又十分和諧的統一於太陽神職。
白金色的太陽劇烈顫動著，嗡嗡作響，爆發出成千上萬道神聖火焰，在虛空中延綿萬裏，遠遠望去十分美麗壯觀。
看著乳白柔和的光，矮人神係的鍛造之神心情非常複雜：“太陽神要拚命了！”
考慮到主物質位麵已經爆發出來的寒潮、越發惡劣的天氣和未來可能來臨的冰河世紀，哪怕對亞當這位天堂山之主嫉妒、不滿到極點，但此時此刻鍛造之神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真心實意地期望他可以順利抗住法則洪流的衝擊，登臨主神。
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他鬱悶的事情了。
嗡！
整輪白金的太陽不斷順時針旋轉，亞當全力運轉黃昏領域，乳白柔和的聖光全部轉為一種昏黃的神光，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下一瞬，諸神聽到這輪白金的太陽中心傳來砰的一聲脆響，誕生出第三枚璀璨的晶體，與之前的晨曦神職一起圍繞著太陽神職旋轉飛舞。
“升華黃昏領域……”
“聖堂之主獲取黃昏神職！”
“聖堂之主獲取黃昏神職，解析光明法則，對光明法則的領悟上升到51%！”
太陽神職！
晨曦神職！
黃昏神職！
三大神職！
匯聚黃昏神職，看似漫長，實則短短一瞬，水到渠成。
但作為結果，就是亞當成神以來的所有積累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消耗殆盡，麵對剩餘的9%差距再無後計，束手無策。
“拚了！”
白金的太陽再度伸出十二道神力鎖鏈，纏繞在真正的太陽上，快速從中汲取力量，進行最後的準備。
啪啪啪！
神力鎖鏈紮進太陽核心，發出一連串的炸響，反震得亞當連神火都在抖動。
煉化吞噬太陽對於一位真神而言，還是太過勉強。
但是效果非常可觀，太陽神力源源不斷的誕生，充盈在白金的太陽中。
“太陽領域！”
亞當幹脆將最為根本的太陽領域張開，緩緩將太陽包裹其中，全力吞噬。
反正不管是煉化太陽還是吞噬太陽，結局是成功還是失敗，法則洪流都已經降下，對亞當來說並無太大區別。
放手一搏，或許還能爭到一線生機。
至於黎明與秩序之主所化的金色太陽，在他隕落的那一刻就已經熄滅，但神奇的是它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向著黎明與秩序之主生前建造的那個特殊純粹精神意誌空間慢慢投去。
如果站在主物質位麵仰望天空，就會發現一輪金色，一輪白金的太陽緩緩重疊在一起，進行融合。
而第三輪太陽則被無形的空間逐漸吞沒，從視野中消失。
此時此刻，麵對正在吞噬太陽、數秒後就要迎來法則洪流的太陽神亞當，一個飛速向多元宇宙靠近的晶壁，以及黎明與秩序之主神屍消失的異狀，諸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分配有限的注意力更合適一些。
衝擊主神，多元宇宙即將開始的劇變，以及一位真神的隕落，放在以往任何時候都是能令諸神側目的大事，但今天他們一起發生，讓人應接不暇。
轟！轟！轟！
洶湧澎湃的法則洪流終於浩浩蕩蕩降落下來，重重轟在白金色的太陽上，發出仿佛潮汐奔騰的巨大聲響，在域外虛空回蕩，久久不絕。
這是亞當第一次直麵光明法則的浩瀚偉力，感受到宇宙法則的真正可怕。
法則洪流衝刷下來的第一秒，亞當所化的白金太陽就被衝去一圈，體積減少十分之一，化作一道道流虹沒入虛空。
諸神見狀，無不駭然，第一秒就如此可怕，後麵的豈不是更加恐怖。
不由在心中感歎衝擊主神之艱難，生出無從反抗的挫敗和無力感。
刹那間，亞當整個意識都被一種酥麻的怪異感覺圍繞，既有鑽心刺骨的疼痛，又有難以自拔的沉淪。
疼痛是因為意識被法則洪流碾成粉碎，而沉淪則是光明法則顯現出來的無邊美好，讓人心生向往，恨不得整個人都投身其中，永遠不再出來。
“這就是真神領悟法則衝擊主神時必須迎抗的法則洪流麽？”
真神到主神，是神明位階中一次極為關鍵的躍遷質變，由法則的利用者，變成法則的掌控者。
而法則洪流，就是宇宙法則對真神的考驗，同時也是一次機遇。
麵對滾滾降下、勢不可擋的法則洪流，亞當需要做得是迎難而上，以主神職（太陽神職）接納光明法則，從法則洪流中截取到一段光明法則融入太陽神職，從而完成本質升華。
但法則洪流實在太過狂暴和肆虐，以性命交加的神職水晶去截取法則，不啻於用紙糊的水杯到萬丈瀑布下接水。
水還沒有接到，容器已經率先被可怕的瀑布衝毀。
一旦神職水晶受損，剩下的基本就隻有被光明法則衝散意誌這一下場了。
承受法則洪流的第二秒，亞當不得不停止吞噬太陽。
並不是亞當擔心煉化太陽可能引起的法則反噬或其他後果。
而是當他堅持到第二秒的時候，突兀但又無比自然得生出一種感覺，仿佛自身已經在法則洪流的衝刷下被撕成粉碎，化作靨粉，即將從整個多元宇宙消失。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亞當的意識一片模糊，混混沌沌，隻剩下大片大片的晶光，如同雨點簌簌落下，又密又急，永無止境。
每一道晶光落下，白金的太陽就縮小一分，被扯下一道道燦爛明亮的虹光。
轟！一聲炸響，在諸神驚愕的目光中，那輪白金的太陽裂成三份，左右兩份很快就在法則洪流的衝刷中潰散，隻餘下中間一輪不足原本五分之一的太陽核心還在堅持。
“吾主，亞當殿下？”
豐饒神國，春之女神望著在法則洪流衝刷下繼續殘破下去的太陽焦急地問大地與豐饒女神。
大地與豐饒女神搖搖頭，同樣十分擔憂：“一定會有辦法的，相信亞當殿下吧。”
何況……大地與豐饒女神望向天命國度，預言三女神是諸神中對六大本源神誕生最為熱衷的。
如果亞當注定失敗，她們一定會有所反應，不至於沉默至今。
毀滅神國，毀滅與火焰魔神冷冷地看著在法則洪流下不斷變小的太陽，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神座上敲打著。
“陛下，要是太陽神亞當衝擊主神失敗……”
“不會失敗。”
貪婪魔神一愣，毀滅與火焰魔神難道如此看好太陽神？
但緊接著，他就聽到毀滅與火焰魔神的後半句：“要是他堅持不下來，我不介意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讓他成為法則神。”
哈！將一位衝擊主神失敗的真神變成法則神雖然沒有直麵法則洪流如此艱難，但也不輕鬆。
可從毀滅與火焰魔神口中說出來，就仿佛喝水吃飯一樣簡單輕鬆。
貪婪魔神暗暗壓下內心的雀躍，知道象征傲慢的魔戒終於開始緩緩不斷放大毀滅與火焰魔神本就無比傲慢的性格。
“糟糕！”
太陽神廟裏陷入一片慌亂，但偏偏衝擊主神這樣的事情哪怕虔誠到極點的從神也不能以身代之，除了祈禱外無計可施。
唯有剛剛晉升到半神位階的天堂鳥艾拉斯，輕鳴一聲，張開雙翼，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太陽神廟上空熊熊燃燒。
火球上方，緩緩打開一個黝黑的洞口，隨後降下一道道晶亮的光點，落在火球上。
隻是一下，火球就劇烈震顫著，被打散出千萬道煙花一樣的火星，四處飆飛。
“她這是在幫助亞當抵抗來自法則洪流的衝擊！”
空間主神雖然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但一眼就看出天堂鳥的目的。
“艾拉斯是吾主的魔寵！”晨曦天使解釋道。
眾所周知，魔寵與主人建立聯係後，魔寵主人擁有傷害轉移的能力，由魔寵來代替主人承擔致命傷害。
這項能力自從獲得天堂鳥後亞當從來沒有使用過，第一次動用還是此刻艾拉斯主動激活。
“偉大的太陽神亞當，您是光明的源流，聖光的神主！”
“吾主，您是萬有主宰，榮耀的君主，至高無上的王！”
“您是起源，亦是終結，並將永遠如是！”
空間主神看著太陽神廟裏晨曦天使、懲戒天使、審判天使、騎士之神、三大英雄的禱言，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這份禱言，絕對不是為隻有真神位階的亞當準備的，而是主神，甚至……
“吾主正在登臨主神！”
天堂山、銀色伊甸、主物質位麵凱爾特、尤普勒、美裏卡獅鷲公國，每一座教堂，每一個太陽神信徒，都開始喃喃祈禱，緩緩匯聚成最為虔誠最為純正的聖潮，投入那輪白金的太陽！
吟——
宛如實質的白金火球傳來一聲高亢的鳴叫，神火劇烈跳動，上空主動接引過來的晶光更甚，好似一道光柱！
轟！一聲巨響，火球轟然炸開，連神明的根本，神火，都在法則洪流中湮滅。
天堂山第六位半神，晉升不過幾分鍾的天堂鳥艾拉斯，隕落！
與此同時，亞當的意誌在法則洪流衝刷的第五秒鍾終於蘇醒過來，無數道晶光在他身旁流轉，所化的白金太陽隻剩下最為核心的部分。
“這是……”
亞當看著這些不斷衝刷在身體上的晶光，其中蘊含著光明法則的真意。
如果不是如此暴烈，隻要吸收一道，就可以大幅度提升在光明法則上的造詣。
不知怎的，亞當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上次在陰影位麵時摩根大法師的一句話：
你們身上發出來的乳白神光雖然不是真正的主神光輝，但蘊含著一絲主神光輝的玄妙，或者說，是殘缺的主神光輝。
主神光輝！
這個念頭一起，變化陡生。
殘餘的白金太陽收斂在一起，突然綻放出無窮光輝。
這些光輝與平時天堂山乳白柔和的聖光相似，但又更勝一籌，清澈純淨到極點，仿佛漣漪，一波一波，與整片虛空連接在一起。
“主神光輝！”
站在太陽神廟一直觀察著亞當衝擊主神的空間主神脫口而出。
不會錯的，這就是主神光輝！
他曾為主神，對主神光輝最熟悉不過，帶有偉大氣息的光輝不是主神光輝是什麽？
也唯有主神光輝，才能馴服狂暴不堪的法則洪流。
果然，同空間主神想象的一樣，浩蕩奔騰的法則洪流被這片神聖的光輝一照，頓時變得平緩溫順，再無狂暴之感。
“亞當就要成功了！”空間主神忍不住歡呼一聲，“隻是……”
還在衝擊主神的亞當顯然還隻是位真神，這道主神光輝是從哪裏來的？
類似的疑惑在諸神心中誕生，不過他們也無暇多顧，畢竟很快，可能用不了幾秒鍾，他們疑惑的對象就是一位主神，再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揣測的了。
隨著一聲悅耳的聲響，太陽神職從殘破的白金太陽飛出，衝入讓人望而生畏的法則洪流，逆流而上。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
“成功了嗎？”
諸神看著晶亮一片的虛空不安地問，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聲音在顫抖。
下一瞬，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氣息從白金太陽裏爆發出來，並呈幾何倍數快速增長，很快就超出真神極限，向著全新層次進發。
而與這股氣息一起爆發出來的，還有一道道光輝璀璨的偉大光輝，橫掃整個多元宇宙。
“主神光輝，亞當殿下成功了！”
阿法隆國度，生命女神望著從神國外掃過的神聖光輝，麵帶喜色地宣布，同時散去從亞當衝擊主神開始就對真理神的提防。
“成功了！”
“光明本源神誕生啦！”
“多元宇宙的第七位主神誕生！”
“現在，隻要大地與豐饒女神晉升主神，六大本源神就能全部歸位。”
轟隆隆——
白金的太陽沐浴在無數璀璨的晶光下，光雨繽紛，五光十色，一枚呈正二十四麵體、神光熠熠的晶體從法則洪流中浮現出來。
“法則神格！”
“對應光明法則的光明神格！”
美裏卡，鐵匠之神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麵前本來隻有半神實力的福音天使身上開始暴漲的氣息。
氣息越來越強，短短一瞬就跨過半神巔峰，進入全新的位階，真神！
一朵神火從滿臉聖潔的福音天使腦後冉冉升起，砰的一聲脆響，中間憑空浮現出一枚神職水晶。
福音神職！
“拉……拉斐爾殿下？你……”
就，就這樣突然晉升到真神，與他同一位階了？
他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福音天使匯聚神格，衝擊真神吧？
福音天使·真神·拉斐爾睜開眼睛，一臉歡喜：“吾主成功登臨主神！”
主神！太好了，加上待會還要衝擊主神的空間主神，他就有兩位主神當靠山了！
鐵匠之神握緊拳頭，異常激動。
不過喜悅過後，填滿鐵匠之神心田的就是一陣難以置信的恍惚和眩暈。
主神，多少真神夢寐以求但又遙不可及的位階啊。
雖然早有預料，但鐵匠之神怎麽也沒有料到亞當登臨主神，成為光明本源神的這一天會來得如此迅速，如此突然，如此的——震撼人心！
如果他沒有記錯，第一次見到亞當的時候對方才隻有傳奇階位吧？
距離半神都還隔著一條鴻溝。
然後，亞當飛快地封神，而且封神當天就是真神位階，一步登天。也是這般壯舉才讓鐵匠之神心甘情願地選擇與亞當合作。
不過，管他呢。
鐵匠之神搖晃著腦袋，將異樣情緒甩出去，總之亞當登臨主神對他有利無害！
對，就是這樣！
頭腦簡單的鐵匠之神很快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亞當登臨主神的事實。
多元宇宙，域外虛空，重新化作人形的亞當可不知道他在美裏卡已經多出一位鐵杆支持者，他現在正在接收神格。
“聖堂之主凝結神格，獲取光明神格！”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職業等級提升到41！”
“聖堂之主凝結神格，解析光明法則，對光明法則的領悟上升到75%！”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晨曦天使、福音天使、懲戒天使、騎士之神、審判天使職業等級+1！”
“晨曦天使、福音天使、懲戒天使晉升真神！”
“從神體係調整……升華聖光領域……融合晨曦神職、黃昏神職……聖堂之主獲取聖光神職！”
“從神體係調整，晨曦天使獲取晨曦神職，福音天使獲取福音神職，懲戒天使獲取懲戒神職！”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神術體係權限全麵開放，可自由編輯更改！”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聖堂第七層光輝海洋開放！”
“聖堂之主晉升主神，九重煉獄權限開放，地獄權限開放！”
“神域與聖堂融合，融合進度80%，聖堂第一層地獄融合完畢！”
在一連串提示中，璀璨奪目的正二十四麵體緩緩落入亞當精神海，被神火包裹，成為全新的神火核心。
一刹那，光明法則從天而降，落在亞當身上，貫穿神火神格，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六個黝黑的洞口早就在神格凝結出來的瞬間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虛空深處湧現的神聖光輝，偉大浩瀚，遍照虛空。
亞當心念一動，這些神聖的光輝全部披到身上，輻射出一波一波如水般的漣漪。
現在，隻要亞當願意，這些被他意誌和光明法則貫徹的神聖光輝可以化作世間最恐怖的武器，無堅不摧，堪比高等神器，妙用無窮。
主神光輝！
與真神相比，主神不僅僅在於某種程度上成為法則的化身，可以直接以掌握的法則進行攻擊，更在於就層次而言，他們無所不在。
有法則的地方就有主神！
亞當伸出右手，對著黎明與秩序之主所化的金色太陽一抓，整輪太陽投入亞當掌心，化作一絲絲金色的光明神性。
黎明與秩序之主雖然隕落，但太陽上依然殘留著部分神性。
亞當用手一指，絲絲縷縷的神性化作金色流光，飛向天堂山，沒入特蕾莎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