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神類
033、神類
“我總覺得共同接管陰影位麵不是個什麽好主意。”
現在時間是萬神殿會議結束後的第一分鍾，地點是由亞當向萬神殿申請的一個臨時會議空間。
空間絕對安全保密，除了在場的亞當、生命女神、空間主神和大地與豐饒女神，沒有第五人可以窺伺會議內容，就算命運三女神和真理神也不行，這是源於萬神殿本身的規則保護。
“你指的是瓜分陰影位麵未免太過順利了些？”空間主神問。
在命運三女神提出共同監管陰影位麵，並由他充當諸神顧問後，空間主神是第一個予以回應的人。
對於執掌空間法則的空間主神而言，再也沒有比陰影位麵更具**力的提議了。
參悟分析陰影位麵的誕生、發展與空間特性，對他在空間法則之主的道路上更進一步有著難以言喻的好處。
空間主神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因此僅僅是一秒鍾的猶豫，他就與命運三女神就陰影位麵一事上站在同一陣營。
“當然不是！”亞當看了到現在都還沉浸在喜悅情緒中的空間主神一眼，鬱悶地說，“我的意思是諸神可能都被命運三女神當槍使了。”
或許從一開始，命運三女神的真正目的就是獲取到部分陰影位麵的控製權，至於大南洲生靈是不是真的被真理神獻祭，她們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獲得部分陰影位麵控製使用權的**力太大了。”
大地與豐饒女神想起諸神一副想點頭但又礙於真理神的實力不敢點頭的模樣。
在罕見的多元宇宙眾位主神意誌的共同貫徹，以及眾神借由大南洲事件聯手發難下，即便是真理神也隻能交出陰影位麵的部分控製權由眾神分配。
目前，與陰影位麵融合的大陸隻有亞沙和大南洲，可一旦獲取到部分控製權，諸神就可以在特定範圍區域內讓陰影位麵與大陸融合。
比如毀滅與火焰魔神完全可以將陰影位麵與焦炎王朝境內的一座火山相連，再與熔岩地域的一座火山相連，從而構建出一個全新的連接地表世界和熔岩地域的全新通道。
惡魔們隻要穿過兩座火山，就能在短時間內到達地表世界。
更重要的是，與傳統空間傳送陣耗費的大量珍稀材料相比，通過陰影位麵的傳送並不需要耗費材料，他借助的是整個陰影位麵的力量！
因此，麵對命運三女神的提議，諸神明知陰影位麵可能引發的嚴重後果，但最終還是難以割舍這塊到嘴的肥肉。
不得不說，命運三女神找到一個很好地借口聯合眾神給予真理神致命一擊。
“我同意亞當陛下的觀點，說真的不僅僅是命運三女神，還有真理神，不管他們做什麽決定我都會下意識地懷疑是不是又是一個陰謀。”生命女神皺著眉頭說。
對此，亞當不能同意更多，真理神借著萬神殿開啟眾神被困在鏡像空間中衝擊主神這一手玩得太過漂亮，並且是如此地讓人措手不及。
“亞當陛下，作為與真理神成為時間主神後第一個交手的主神，您覺得他的實力達到什麽程度？”空間主神平複心情，十分鄭重地問。
“保守估計，沒有四位主神聯手，很難製住真理神。至於重創乃至隕落，恐怕還得再加上兩位主神。”亞當臉色非常凝重，“時間法則太過詭異，當時如果不是我的神聖光輝速度達到極致衝破時間束縛，再過幾秒鍾就會被消磨殆盡。”
這還不算真理神隕落前反撲造成的傷害。
“不過往好的方麵想，至少真理神的首要敵人是命運三女神而不是我們。”空間主神自認看不透命運三女神和真理神。
“混沌神職……時間神職……”
亞當喃喃著，最終沒有將‘真理神究竟是如何在一邊成就混沌法則之主一邊領悟時間法則’之類的問題拋出來，而是選擇略過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
“說到神職，諸位陛下對於剛剛殺戮之神的行為有什麽看法？”
“隻能說說命運神奇，上一秒殺戮之神還是一個失去所有信徒徘徊在隕落邊緣的倒黴蛋，誰能想到下一秒他就成為多元宇宙第一位驗證社會神職道路，開啟社會神體係的神明。”
大地與豐饒女神回想著當時的情況：“不得不說，他給予我許多全新的靈感和啟發。”
事情發生在萬神殿會議結束，諸神準備離開萬神殿的時候。
殺戮之神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世界宣告：“我為殺戮之神基拉，擁抱殺戮，無懼死亡！”
“殺戮是引導死亡的鑰匙，是生命的終結，是萬物的消亡……”
“世界一切爭鬥、謀殺、廝殺，均為殺戮範疇！”
“但凡信仰殺戮之神者，將從廝殺和鮮血汲取力量……”
諸神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差不多窮途末路的殺戮之神在獲取到由萬神殿反饋回來的信息後很快就對他執掌的殺戮神職進行詮釋，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隨著殺戮之神的聲音在眾生心中響起，殺戮之神本身也發生著相應的變化。
諸神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朵包裹著神職水晶的神火從殺戮之神腦後升起，熊熊燃燒。
兩枚全新的神職水晶幾乎是立刻在神火中誕生出來，泛著暗紅色的光澤，比原先的殺戮神職水晶要小。
謀殺神職！
殺手神職！
與此同時，代表殺戮之神位置上的信息因為對方沒有隱藏而裸地暴露在諸神麵前，正在迅速發生變化。
神號：殺戮之神
神名：基拉
神職：殺戮、謀殺、殺手
位階：弱等神力
一道道信仰稀稀拉拉地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投入殺戮之神神火，轉化成神力，一點點充盈著對方因為信徒死絕而逐漸幹涸下去的神力。
雖然不多，可與剛才神火黯淡的情況相比，完全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些信仰中，占據絕大多數的是遊走在灰色黑暗地帶的殺手、刺客，其他的是認可殺戮之神理念的享受殺戮快感和戰鬥的戰士。
當殺戮主神宣告自己的神職理念教義，成為多元宇宙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社會神後，一股全新的信息映射到諸神腦海中。
原來如此！
亞當細細梳理著這股來自多元宇宙給予的信息，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並沒有錯，殺戮之神現在走上另外一條以神職登臨主神的道路，即人道社會神。
與社會神相對的，就是類似亞當這種以法則登臨主神，獲取法則神格的天道自然神。
社會神的實力強大與否取決於他們對神職本質的理解程度和信仰群體的大小。
作為第一位社會神，剛剛走上這條全新道路的殺戮之神在向整個世界宣告後，立刻在宇宙原力的支持下匯聚出【陰謀】、【殺手】兩大全新神職，獲得部分殺手、刺客群體的回應，選擇他作為信仰。
因為就理念而言，殺戮之神和行走在黑暗中的殺手和刺客有著思想和行為方式上的共鳴，他們在殺戮中成長，在鮮血和死亡中汲取力量。
信仰殺戮之神的殺手和刺客，或者其他戰士，當信仰等級達到一定程度時甚至有機會（很少）被殺戮之神選中成為祭司，可以釋放部分神術但本身為力量型職業的祭司！
看到這條信息，亞當腦海中第一個蹦出的不是榮耀鬥氣和聖堂武士，而是戰爭主神的祭司。
奧丁的祭司，都是身體強壯，實力不凡的戰士，但掌握著與正常祭司相比數量相對較少的神術。
顯然，戰爭主神或許在很早前就觸摸到這一條道路，隻是還不夠完善。
可以預見，多元宇宙未來將誕生種類更加繁多基於神明神職領域的職業，就像聖堂的聖堂武士一樣，介於法術型職業和力量型職業之間。
話題重新回到殺戮之神上，認可殺戮之神理念和行為方式的人越多，殺戮之神的信徒群體就越壯大，能夠獲取到的信仰和神力就越多。
但從另外一方麵來說，相比自然神，社會神在受本身理念和教義約束的同時，受信仰的束縛更大！
換句話說，因為隻能從信陽和神職中汲取神力的關係，社會神更依賴於眾生，會因為信仰的增強和削弱出現實力上下波動的情況。
——社會神基本上不會擁有神格，因為神格是凝結法則的產物，而當神明走上社會神這條道路後他們大概永遠都不會再接觸到法則。
一位殺戮之神如果有一天不提倡以殺戮為手段解決矛盾，不踐行殺戮，違背神職理念，那麽距離神職水晶崩滅，神明位階下降甚至是神火潰散也就不遠了。
此外，社會神因為陣營、理念的衝突更容易引發神戰。
這並不難理解，假設真理國度的和平騎士現在同樣走上社會神道路，那麽隻有平息戰爭，消弭殺戮，帶來和平，她才能獲取到新的信仰和神力。
如此一來，提倡殺戮的殺戮之神從根本上就與和平騎士形成對立衝突的矛盾。
兩者可以共存，但必然是此消彼長的關係。
世間殺戮占據上風，則殺戮原力高漲，殺戮之神壯大，和平騎士的神力被削弱，反之亦然。
事實上無需以和平騎士為例，萬神殿中就有一位神明在諸神因為多出一條全新道路，並且有殺戮之神作為參考而欣喜時，向殺戮之神投去怨恨的目光——黑暗神係的刺客之神。
作為刺客這一群體的職業神，刺客之神與殺戮之神的信仰群體在很大程度上發生重合。
在殺戮之神成為社會神的瞬間，刺客之神感到信仰的流失和減弱，信仰群體被殺戮之神分流。
不過殺戮之神顯然不會在意這些，因為比起神力耗盡隕落，他更願意選擇麵對一位刺客之神的敵意。
況且，他現在仍然保持著真神位階，比刺客之神高出整整一個位階，在社會神體係中，被稱為弱等神力。
和自然神從點燃神火開始分半神、真神和主神三大位階一樣，社會神同樣有著自己的劃分方式，並且更加詳細，從低到高依次為分微弱神力、弱等神力、中等神力、強大神力、偉大神力五種。
其中微弱神力對應半神，弱等神力、中等神力和強大神力對應真神——真神位階是社會神受信仰約束影響最為頻繁的階段——偉大神力對應主神。
至於強大神力是不是社會神的盡頭和終點，亞當可以明確地說不是，因為按照他獲得的信息，或者說是在座眾位主神獲取到的信息，在強大神力之上，還有一個至高神力，對應神王。
大地與豐饒女神看著亞當、生命女神和空間主神，在場四位主神中，隻有她的大地法則不在十則之列，無緣神王寶座。
但大地與豐饒女神並不是輕易言棄的神明：“我目前掌握著兩大神職，大地和豐收，恰好分別對應自然神職和社會神職。因此我想著是不是能以社會神的身份達到強大神力，就像獲取第二個主神位一樣。”
身為主神，大地與豐饒女神完全有這個資格。
“我得說這是個好主意，法瑞莎陛下！要知道一旦您以豐收神職為基礎走上社會神的道路，您的信仰人群絕對是整個主物質位麵數量最為龐大的一個群體！”
豐收，農業，對應的信徒自然是農民。
他們雖然處於社會最底層，但卻是當前主物質位麵分布最為廣泛的一個職業群體，數量眾多。
如果大地與豐饒女神能將農民這一龐大群體納入信仰體係，亞當覺得法瑞莎獲取到強大神力比自己獲取到毀滅主神位要容易的多。
生命女神點頭表示讚同：“確實，比起豐收神職的潛力，我的生命神職向社會神方向發展，大概和生育、婦女、繁衍、物種、進化、植物、動物、森林等相關。”
“看著蠻有趣的，不過考慮到我正在努力獲取第二個主神位的事實，或許可以讓維拉在這方麵發展。”
維拉是生命女神的從神，繁衍之神維拉，曾經是生命大祭司，服用一個金蘋果後成神。
“我的空間神職就算想向社會神方向發展都很艱難啊。”空間主神實在想不出空間與社會有什麽聯係。
“不，事實上是有的。”
“亞當陛下，您想到了什麽？”
“交通、旅行、航運，以及空間傳送。”
“嗯——”空間主神琢磨著，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也僅僅是琢磨一下而已，空間主神本人走得是法則之主的道路，單純就能否衝擊神王寶座而言絕對是一條坦途，不像大地與豐饒女神一樣需要結合社會神和自然神親自探索。
因而，他並沒有將空間神職向社會神方向發展的打算，而是想到另外一個建議。
“作為執掌空間法則的主神，我想我可以幫助有意在交通、旅行等領域發展的傳奇點燃神火，順便重新建立空間神係。”
一種以神職權柄為聯係的神係，與以種族（提坦神係）或者能量屬性（黑暗神係）為建立的神係截然不同。
“期待那一天的來臨。”亞當由衷地祝願，隨後看向大地與豐饒女神，“法瑞莎陛下，關於您以豐收神職為基礎獲取強大神力一事，我這裏有一個想法……”
“當然，亞當陛下，我聽著呢。”
“我會讓聖堂出麵協助豐收教會在神聖獅鷲帝國境內宣傳您作為豐收女神時的功績和信仰。”
大地與豐饒女神、生命女神和空間主神的臉色同時變了：“亞當陛下，這——”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親自將外來信仰引入自己信仰國度的。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誇張，不過隨著社會神群體的壯大，以國家區域劃分信仰的格局必然會被打破，信仰群體目標會被更為細致的劃分。當然，我們可以通過教會插手幹涉，不過這是多元宇宙發展的必然結果，大勢所趨，可以阻攔百年千年，但絕對無法超過一個紀元。”
“亞當陛下的意思是與其被動接受，不如由我們這個聯盟內部進行信仰互傳？”生命女神猜測道。
“對，這正是我想說的。”
亞當的太陽神職固然可以發展處希望、光明、曙光等一係列社會神職，不過和生命女神一樣，他的目標是毀滅神職，沒有理由舍近求遠走社會神的道路。
不過他不走，不代表天堂神係沒有神明往這方麵發展，比如騎士之神安德魯，比如魔法女神伊莎貝拉，甚至福音天使拉斐爾和審判天使西蒙也未嚐不能一試。
“隻能說，是我占便宜了，亞當陛下。沒有意見！”大地與豐饒女神朝亞當拋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我當然沒有意見，以後納缺和維拉還需要三位陛下照顧。”
空間主神聳聳肩：“我還能說什麽呢？雖然是最吃虧的一個，不過——我加入！”
“好！”亞當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在完成各自的神國位麵建設後，我們就以冥河誓言締結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