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需要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需要你
憂傷的情緒從上官雲劍的眼裏泛濫而出,化作了幾滴眼淚,滑落到麵頰上。看到如此情景,秋一呆住了,心情隨之沉重起來,並產生了疑『惑』,這個男人果真是皇帝嗎?何以被自己胡『亂』吼了一番後,就變得很脆弱似的。
“是這個世界錯『亂』了,還是我一個人錯『亂』了?”麵對眼前的一切,秋一無處尋求真相,發出無奈的感歎。
隨後,趁著上官雲劍神傷的間隙,秋一悄悄向著艙門移動,想伺機逃跑,沒想到的是,剛剛踏出門檻,身後便傳來上官雲劍的聲音:“你以為可以逃掉嗎?”
這一聲,話雖質疑,聲音卻很輕柔。秋一聽到後,怔忡了一下,但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向外奔去,當再次來到船頭、看到四麵的湖水時,她又傻眼了。
難不成再投一次河?秋一感到極其無奈,仰天長歎,這時,上官雲劍的聲音緊跟而來:“與我回宮吧,我需要你。”
秋一轉過身,看到上官雲劍迎風站在那裏,帶著懇請的眼神。她忽然覺得,這個容貌與氣質都不遜於靖王的男人是她所見過的最憂傷的男人,也許隻是發生在這一刻,但似乎是承載了世上所有的悲與苦,無人可及。
想到當晚與靖王的約會,秋一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離眼前的處境,因而斷然拒絕道:“就算你需要我,也得問我答不答應,我的回答是,不!”
上官雲劍一笑,說道:“船兒一直向著北方,到了終點,就是皇宮了。”
“你說什麽?”秋一大大地吃了一驚,驚叫道。
上官雲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怕走得太近,又『逼』得秋一跳水,於是,與她保持著距離,平靜而又期待地說道:“本打算問完話便放你走,可是,你給了我從未有過的疑『惑』,我不能就此放了你,也許,你能幫助我打開心裏的封印,讓我知道我的痛苦從何而來。”
秋一感到莫名驚詫,心裏嘀咕著:“怎麽說這麽奇怪的話?”而與此同時,她也從上官雲劍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疑『惑』,記得第一次看見這張麵孔時,她的心裏就有一種相識的印象。
在真實的幻覺與『迷』離的現實之間,秋一選擇後者,她早已明白自己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有過紛『亂』悲傷的過去,但即便如此,她不願被那些過去所左右,而丟棄了今生可以得到的幸福,哪怕隻是片刻的幸福,她也要去抓住,而此時,她所要抓住的,就是與靖王的約定。
“你的痛苦與我無關。”秋一堅決地說道。她決定不再逃避,要以戰鬥來換取自己的自由。
上官雲劍聽到這樣的拒絕後,麵上『露』出了失望之情,淡淡的回應秋一:“不管有關無關,都與我回宮。”
“不!”秋一大聲一叫。
待上官雲劍仔細看向秋一時,隻見她已經現出了對決的氣勢,魅麗的長發隨著她的鬥氣飄揚起來,異樣妖嬈,好一個英氣橫溢的女子。
上官雲劍不由讚歎一聲:“即便是三千佳麗,也無此顏『色』,如此看來,我必須帶你回宮了。”說著,帶著愜意的笑容迎上秋一。
如何打敗麵前的男人得以逃脫呢?秋一一邊想著,一邊思量對策,突然,她想到了近處的水,如果將這隻船粉碎,不就有逃生的機會了嗎?
心裏這般想著,秋一的意念不斷滋長,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隨著那意念的不斷增強,四周的湖水竟然由小波瀾變成了大波濤,而這時,船身開始搖晃起來,且愈晃愈烈。
秋一暗自驚喜,便開始呼喚深處更大的力量,漸漸地,她感到自己幾乎與湖水融合了一體,終於,她的身後掀起了海嘯般的浪濤。這一時刻,上官雲劍一直看著秋一,眼中全是震驚的神采,這是什麽樣的力量?居然將平靜的湖水變成了驚濤駭浪。
“去吧!”隨著內心的一聲呐喊,秋一身後的浪濤竟然繞過她的身體衝向上官雲劍。隻見,上官雲劍不慌不忙,不躲不閃,抬起一隻手,頂住了凶猛的巨濤,但那巨濤依然帶著咆哮聲衝擊著。
上官雲劍的這一掌擎天之力頓讓秋一震驚萬分,看來他們之間的差距果然天壤之別,即使她使出如此力量,卻還是被他輕鬆抵擋,但沒有後路可退,隻能孤注一擲了。
一閃間,秋一的眼睛變成了冰藍『色』,長發更加鮮亮,散發著魔魅的光彩,“來吧,我需要你們!”秋一發出強烈的願望,在浪濤之間高喊著,那一刻,湖水聽到了她的呼喚,刹那間掀起了萬丈波瀾,在秋一的身後組成了一道炫耀的屏障。
上官雲劍麵對秋一的巨變,內心無比震憾,怎麽可能?一個人類怎麽會有這樣的力量?難道她是傳說中的……海洋女神?
“去吧,摧毀他!”秋一在心裏發出了最後的命令。
瞬間裏,波濤從天而降,如出海的蛟龍呼嘯著奔向上官雲劍,上官雲劍被這一耀眼的氣勢驚呆了,沒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任憑波濤淹沒了自己,那一刻,船也徹底粉碎。
“成功了!”秋一興奮不已,在驚濤過後的浪花裏歡笑著,但隨後,她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落在了水裏。
驚濤駭浪耗盡了秋一所有的能量,甚至沒有了在水裏掙紮的力氣,但她的意識並沒有失去,始終牽掛著與靖王的約會,奇妙的是,那湖水似乎懂得她的心意,將她溫柔地浮起,移向她心中的地方。
與此同時,上官雲劍毫發無損地停立在水麵上,雖然渾身濕透,但他並不沮喪和氣憤,倒是對著周圍的殘骸『露』出了清風般的笑容,他感到內心那根僵硬的心弦被拔動了一下,產生了美妙的感覺:“也許,她真的是我心底的鑰匙。”
夜幕來臨的時候,秋一的身體被湖水送到了岸邊。她依然沒有醒來,靜靜地躺在淺水中,其麵容被濕漉漉的頭發完全遮蓋。
隨著幕『色』的深沉,月亮悄悄爬上了枝頭,盈滿而明亮,閃爍著清冷而瑰麗的光澤,這時,岸邊出現了一個人,徑直向著秋一的方向而來。
走來的這個人身著黑衣,披著黑風,披散著一頭黑亮的長發,那抹著月『色』的麵容俊美而又清冷,他,就是吳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