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隻嫁白蛇
第二百三十五章 隻嫁白蛇
焰帶著秋一和柳心劍飛離了雪山,並在中途放下了柳心劍。分別之時,柳心劍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秋一此去麵見元始師尊會是怎樣的結果。秋一看出他的擔憂,安慰道:“放心吧。”接著又說:“告訴白蛇哥哥,我很快就會回來。”
柳心劍點點頭,說道:“一定回來。”
秋一嫣唇一抿,『露』出了清灩的笑容,隨後,駕著焰向著天邊飛去。
這個時候,吳越雲正向著這邊趕來,騎著神勇的白馬,如閃電一般穿越原野。他原是在尋找老妖靈,想『逼』迫他打開封印秋一的時空,好不容易追蹤到了一點氣息,卻在中途『迷』失了。正懊惱之時,卻不料秋一的感應突然出現了,那一刻,他驚喜若狂,立刻掉轉馬頭追遁著秋一的氣息而來。
當吳越雲突然出現在柳心劍的麵前時,柳心劍吃了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直到對方冷冽地問過來時,方才感到眼前的玉樹臨風絕非幻覺。
“秋一在哪?”吳越雲端坐馬上,冷意四溢。
“她去見師尊了。”柳心劍迎上吳越雲冷邪的目光,鎮定地回答。他清楚,吳越雲完全有理由殺了他,而且是輕而易舉,但他又看到,那個男人在努力克製怒氣。
聽到柳心劍的回答,吳越雲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他感應到秋一的氣息飄渺,已經不在塵世的空間。
在吳越雲凝視天邊的時候,柳心劍說道:“她讓我告訴你,她很快就會回來。”
吳越雲沒有改變視線,隻是眼光閃動了一下,魅『色』中透著晶瑩。他相信秋一會回來,但是思念已經達到了極致,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將她抱在懷裏,彼此連成一體,再也不分開。
“為了你,她衝破了時空,我想,已經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了。”柳心劍仰視著馬上的吳越雲,輕聲說道,而心中不無傷感。
吳越雲淺淺一笑,嘴角帶著苦澀,而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刻,滑落了兩滴辛酸的淚珠。男人感到幸福而又痛苦,因為,他的女人是唯一的,永恒的,又因為在最為想念的時候,他的女人不在他的身邊。
在柳心劍的眼裏,吳越雲變成了憂鬱的王子,他的邪氣和魔氣都化作了最深沉的溫柔,在眺望的時刻悄然流『露』,而這樣的溫柔也隻有秋一才擁有,如此看來,他們真的很相愛,應該得到成全。
隨後,吳越雲先行離開,臨走的時候,俯視著柳心劍,冷傲地說:“還記得你曾發誓效忠我嗎?如果你想成為我的敵人,隻會得到背叛的下場。”說完,不等柳心劍應話,便策馬飛馳而去,眨眼消失。
柳心劍麵對吳越雲的傲氣和冷然,並不介懷,說起來,沒有受到最邪惡的待遇已經是一種幸運,而即使吳越雲怎樣對待他,他都會堅持那個決定,繼續作為邪惡的一方。
這一會兒,焰已經飛進了飄渺層,穿過重重的白雲後,抵達了一座雲巔之上的宮殿。宮殿前有一段白『色』的階梯,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秋一踩在那上麵一步步的往上攀登,以最虔誠的心邁向宮殿的大門。焰則停留在落下的地方。
攀上宮殿後,出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童子,徑直對著秋一恭敬施禮,爾後他們在前麵引路,帶著秋一進入了光輝聖潔的神聖宮殿。殿裏的一切,秋一記不得詳細,但感覺十分熟悉,也被其中的聖光感染,心中安詳平靜。
一段步行後,秋一被兩個童子帶到了一座華美的殿宇,那裏同樣充斥著聖潔的光芒,腳踩之處還步步生蓮,美妙絕倫。再看那正中間,在一團瑩光的包裹下,坐著一位身如雪,發亦如雪的男子,其飄逸的銀須一直垂到了腰間。
秋一慢慢走過去,看著前方那雙奧義無窮的眼睛,心裏感到又溫暖又害怕。“師尊。”她在心裏念著,但嘴上卻猶豫著,而在剩下的最後幾步裏,她還是放下了顧忌,猛地衝到元始師尊的麵前,跪倒在地,繼而伏在他的腿上哭了起來。
“師尊……”秋一一邊哭著,一邊喊著,而那後麵的千言萬語都融進了哀泣中。
元始師尊沒有出聲,隻是用手撫『摸』著秋一的頭,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梳理著她的頭發,漸漸地,在這般梳理下,秋一的哭聲停息了,在元始師尊的麵前變得安靜乖巧。
“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孩兒會怎樣?”終於,一段沉默後,元始師尊溫和地問道。在他眼裏,秋一如同膝下孩兒。
秋一不敢仰頭看元始師尊,唯恐被那眼光攝服,便繼續伏在他的身前,歪著頭看著地麵。她在想,師尊到底作何打算?“師尊,我一定要和白蛇哥哥在一起,沒有如果,沒有……”秋一發出了堅定而淒婉的聲音。
元始師尊微微一笑,繼續撫『摸』著秋一的頭,再度變得沉默。這時,秋一有一些惶恐,遂仰起了頭,帶著哀求的眼神看向元始師尊,她看到,元始師尊正閉著眼睛,沉靜的麵容看不出任何意識。
“師尊!成全我和白蛇哥哥吧!”秋一感到不妙,急聲哀求著,並用手搖晃著元始師尊的身體。這樣任『性』的舉動隻有秋一擁有這樣的特權,從海洋女神小時候就是如此了,她沒有所謂的親人,師尊就是她全部的依靠。
元始師尊睜開了深邃得無以形容的眼睛,兩道眼光瞬間滲進了秋一藍『色』的眸子,隻聽他輕柔的說道:“孩兒啊!他與天作對,罪孽滿身,師尊怎好將你托付於他?倘若是靖王,師尊倒會成全。”
秋一搖著頭:“不管白蛇哥哥有多罪惡,我都愛他,除了他,我誰都不要,更何況,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求師尊成全!”說完話,她控製不住地又哭了起來。
元始師尊輕歎一聲,一邊為秋一拭去眼淚,一邊說:“孩兒與靖王可謂天造地合,上天欲賜你們良緣。師尊已與月山長老相說,打算成全你們。”
這個消息如雷貫耳,幾乎震碎了秋一的身心,隻見她睜大了眼睛驚恐地著元始師尊,完全說不出話來,呆滯了半響後,方才爆發出強勁的回應:“不!我隻要白蛇哥哥!”
秋一強忍著眼淚,晶瑩閃爍間盈滿倔『性』。元始師尊看著她這副模樣,很淺地一笑,說道:“當初,孩兒就是為靖王下凡,如今,上天成全你二人,為何又不依了呢?一次任『性』也就罷了,若再任『性』下去,師尊也難保你。”
秋一依然跪在元始師尊的麵前,但頭卻倔強地扭到一旁,眼睛看著地麵。她深咬著嘴唇,不一會兒,鮮血從嘴角滲出,一路滑下,落到了白『色』的衣襟上,一滴、二滴、三滴……最後,她的胸前染紅了一大片。
元始師尊深深閉了一下眼,神情並非痛苦,是一種憐愛,“孩兒想以死來對抗嗎?”他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秋一仍舊緊咬嘴唇,落下了更多的血滴,原本嫣紫的唇『色』已是豔腥的紅。過了一會兒後,她稍稍鬆開了牙,低婉而堅毅地說:“我早已是白蛇哥哥的新娘子,怎能再嫁他人?師尊,恕孩兒不敬。”說完,她又重新伏在元始師尊的身前,作著臨別前的依賴。
和從前一樣,元始師尊像慈父一般安撫著秋一,為她梳理著長長的頭發,即為她梳理心中的紛『亂』。
不久後,秋一辭別了元始師尊,走出了飄渺的宮殿,隨後駕著焰飛出了一重又一重的雲層,她對焰說:“送我到白蛇哥哥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