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離開3
他的雕刻手藝很好,她記得上一次和他逛街的時候,他便給她雕刻了一個木人,眼睛、眉毛、嘴巴無一不和她神似……
夜很安靜,房間內環繞著美人指的香味,藍雅卻失去了睡意,眼神盯著那屏風上的人影,靜靜的,相識以來,如此安靜的相處到還是第一次。
專注的雕刻,咯吱,咯吱發出細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色之中卻格外的好聽。
藍雅側著身子,越看心越是亂,閉了閉眼睛,不想再去看那屏風上的背影,可,那雕刻的聲音環繞在她的腦海之中。
半響,雕刻的聲音停止,藍雅睜開眼睛,盯著屏風,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
逐野狂冥放手短刀,看著自己完成的雕刻,手指劃過小木人,嘴角揚起笑意,站起身來。
內室,眯著眼睛之間,恍惚的見屏風上的身影起身了,連忙閉緊眼睛,裝作沉睡,不知道為何,她現在竟有些害怕他的眼神,那伸手可及的心,讓她很慌亂。
曾經她說過,他的心很深,觸及不到,如今他的心從深海浮了出來,擺在她的麵前,她卻不敢觸及。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半響再無其他動作,藍雅知道他的雙眼在盯著她。
“愛情不是禁錮……愛情是自由的……我愛你,所以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他伸手放到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擦。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闖進我的心中,而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沐清顏,我愛你,放你離去,你可知道我的心中有多少個舍不得……”
一句一句深情的話語,猶如一道符咒鑽進藍雅的耳朵之中,讓她更加揮之不去腦海之中的身影。
藍雅的心中竟然有一絲酸澀,愛,他說他愛上了她……
努力想要調整內心的情緒,卻如何也控製不住,鼻尖酸澀,她深深的懊惱,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個魔鬼,可是身體的本能是無法控製的……
眼角不知不覺竟有一絲濕潤,她不知道為何會流淚,為何心中堵得難受。
一抹淚珠濕潤了逐野狂冥的手指,他的大手一頓,轉而俯下身子,輕輕的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珠。
“清兒,告訴我,離開我,真的不會有一絲的留戀嗎。”他呢喃著聲音,唇瓣都在顫抖。
藍雅整個身體都在僵持,他知道她沒睡,眼睛不得不睜開。
“我不會留戀!”
原本還在迷茫,心中的酸澀讓她難受,她不要留戀,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好留戀!
逐野狂冥仿佛早知道她會如此說,坐正身子,眼中的光芒寵溺的化不開。
“送給你。”他將畫卷和雕刻拿起來,送到她的麵前。
藍雅看了看,坐起身子,盯著畫卷和一個雕刻的小人:“送給我的?”
她接過雕刻和畫卷,剛剛他的專注就是在給她雕刻小人?
畫卷打開,藍雅眼中閃過驚豔,畫卷之上的人是她,笑容燦爛,錦衣裙羅,長發飄逸,耳邊帶著一朵美人指……
笑容……
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多久了,她多久沒有如此暢懷大笑了?
應該是十三年吧……!?
在她的記憶之中六歲之前記憶她雖然模糊,也能隱隱的記得那甜美的笑聲……
“畫的很漂亮。”藍雅收回心思,將畫卷收了起來:“很晚了,王爺是不是該休息了。”
逐野狂冥怔了怔才起身。
“你好好休息。”他想要說什麽,盯著藍雅清冷的麵容竟沒有說出口。
逐野狂冥離去,藍雅手指握著那副畫卷,收緊,裏麵的笑容仿佛刺傷了她的眼睛,笑容太過漂亮,讓她更加的厭惡自己。
當年她記得在很多孩子裏麵,銀月家族選中她,也是因為她的笑容,應為她的美貌……
而逐野狂冥傷害她的太多,她不知道如何回轉自己的心……
“太累了,累到無法思考……”她輕聲說著,手指摁著太陽穴。
那樣輕柔的話語,那樣伸手可及的真心,那樣霸道的人低聲下氣,將她所有的恨打亂了……
第二天早晨,藍雅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起床,打開門,頓時迎上一張帥氣的麵孔。
“快,跟我走。”喬葉衣抓住藍雅的胳膊就朝外拽。
“等等,什麽事情。”藍雅甩手。
“你不是會解毒嗎。”他臉色有些著急。
聞言,藍雅也不掙紮了,昨日聽他們的對話,那個叫玲瓏的女子中毒很深,混合性的藥物的確很不容易解,越是延遲,生命就多一份危險。
跟著喬葉衣走了很久,從來不知道狂王府竟然大的如此出奇,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進入一片竹林。
走止不遠,眼前便呈現出一個竹子做的房屋。
“竹子?”藍雅皺起沒有,眼神光看竹林四周的樣子,怎麽感覺有些怪異。
“藥王說竹子能護住心脈。”
說著,竹子的小屋的房門打開,逐野狂冥看了一眼藍雅,繃緊嘴巴,示意她們進來。
藍雅也沒看去看逐野狂冥,腦袋稍稍低了低,走進房間,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是竹子做的,除了竹子房間內便沒有其他東西。
竹子能護住心脈?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藍雅一進來房間變看到了竹子**的女子,抬腳走過去,女子瓜子臉,麵色有些蒼白,蒼白之間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青色。
“她中毒多久了?”藍雅詢問,從白色到青色的轉變,女子的生命即將終結的征兆。
“兩個月。”喬葉衣眼神少了昨日的邪氣。
“那麽久了?”藍雅聞言倒也有些震驚,中了無尾蛇毒和混合種類的毒藥,能活到兩個月,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轉眼看了看這個竹屋莫非竹子當真能護住心脈?
藍雅伸手放到她的脈搏上,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脈搏緊緊存在著百分之一,即將斷氣的征兆,所謂的藥物維持幾天的性命,也是就維持著她這百分之一的氣息而已。
如今,這個女人同死人隻有一步之遙。
“如何,能治嗎?”喬葉衣急切的詢問。